434 齷齪手段

  不等阮煙羅同意,梅纖纖便說道:「幫我和煙羅郡主斟果汁。」


  阮煙羅挑了挑眉,她可是差點殺了梅纖纖,現在梅纖纖居然還來敬她?這份心胸,還真是常人難及。


  思量著,宮女已經斟好了果汁,梅纖纖將兩杯都端起來,遞了一杯給阮煙羅,說道:「纖纖敬煙羅郡主。」


  阮煙羅盯著梅纖縴手上的杯子,腦中卻在快速的思量著。


  這裡是皇宮,別人敬的酒她都喝了,梅纖纖敬的她沒理由不喝,雖然她是自己帶了果汁過來,但盛果汁的用具,還有果汁的來處,都是皇宮裡的,她就是想動手腳,也沒那麼容易。


  而且這裡是皇帝的大宴,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端果汁過來,如果自己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係,梅纖纖不是那麼傻的人。


  這麼想了一想,阮煙羅伸出手,說道:「多謝梅小姐了。」


  沒有接梅纖纖遞向她這邊的杯子,卻是把她另外一隻手中的杯子拿了過來,照舊沾了沾唇說道:「梅小姐的心意煙羅心領,只是煙羅不喜甜食,所以點到為止,梅小姐勿怪。」


  就算知道她不太可能動手腳,但還是小心為上,阮煙羅總共也只喝進去唇上沾的那一點點。


  梅纖纖看到阮煙羅防的這麼嚴,唇邊露出一絲極細微的不屑神色,收回手將杯中果汁全部喝了,將杯底亮給阮煙羅,溫溫柔柔地說道:「煙羅郡主真是心思細密。」


  這句話表面上是在誇阮煙羅,實際上卻是在埋怨阮煙羅不相信她,她用那種溫婉大度的神色說出來,立刻博得周圍官員一陣好感,心裏面都想著,這才是大家教出來的女兒啊!再看看阮煙羅,實在太不像話了,一點禮節都不懂。


  阮煙羅神色暗了一下,這個梅纖纖,還能不能更裝一點,明明就是狠的五臟六腑都爛了,偏擺出一副白蓮花聖母樣。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想她,終歸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她可不會為了一點意氣之爭,就真的喝下梅纖纖送來的東西。


  不在意的一笑,伸手送客,梅纖纖倒也沒有糾纏,步履迤邐地往自己的座位上回去了。


  梅纖纖是這波敬酒的最後一個,阮煙羅應付完了,正打算稍稍放鬆一下,忽然覺得不對勁,她居然覺得……


  尿意難忍。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宴席才剛剛開始,她又幾乎沒有喝酒,肚子里是空的,根本不該有這種感覺。


  南宮敏是孕婦,會存不住尿所以早早地就想要去更衣也就罷了,可是她絕不該如此!

  想到南宮敏,阮煙羅心頭突地一跳。


  還是著道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法子,而且藥效還如此霸道快速,她不過沾了那一點點就起作用。


  眉頭陰鬱下來,阮煙羅強忍著小腹處傳來的一陣陣緊張之感,拿著一杯酒走出自己的座席


  這第一輪都是別人敬她酒,她也該敬別人酒才對。


  此時因為敬過了第一輪酒,氣氛已經開始活絡起來,又上了歌舞,阮煙羅離席的舉動,倒也沒有太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有南宮凌目光往這邊望過來。


  要是他沒記錯,他家小魚是最不耐煩這種宴會的,怎麼會主動給別人敬酒?


  口中隨意應酬著,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阮煙羅,看她要去找誰。


  阮煙羅走了幾步,在梅安仁的座席前停下來,梅安仁看到阮煙羅來給他敬酒,很是意外了一下,但這意外也只是從眼中一滑而過,很快恢復平靜,還是那種陰鷙的模樣。


  「恭喜駙馬爺就要添丁了。」阮煙羅笑著說道。


  梅安仁不明白阮煙羅什麼意思,舉杯公式化的回應道:「多謝郡主關心。」


  二人同時飲盡了杯中酒,阮煙羅借著亮杯底的動作稍稍湊近梅安仁,低聲而快速地說道:「長公主叫我出去要說些悄悄話,駙馬爺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去聽一聽。」


  說著話,隨手把酒杯交給旁邊的宮女,轉身出了殿門。


  叫了個值守的小宮女,讓她帶著自己去恭房,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下腹卻是一陣緊似一陣,只是想小解。


  阮煙羅握了握拳,也不知道那葯究竟是下在杯子上還是下在果汁里的,到底放了多少利水的藥物?就連這幾步路都幾乎等不及。


  強撐著形象走到恭房,阮煙羅也不叫小宮女在外面等著自己,就快速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阮煙羅再走出來,總算覺得身上輕鬆了,不過臉色卻很難看,這大世家教出來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啊?居然用這麼無恥的手段!

  如果她不跑過一點,那是不是要當場失禁?

  窩火,十分之窩火!


  恭房外面已經沒有人了,這裡又清靜,輕易不會有人來,以阮煙羅的本事,想要再走回設宴的大殿,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阮煙羅並不著急,梅纖纖做了這麼多,不就是要把自己和南宮敏往一塊碰嗎?如果她留了人在這裡,還怎麼給她們行事的空間?


  而且就算她留了人,也自然會被人想辦法弄走的。


  隨便找了個方向走了走,恭房附近地方太不雅了,反正她們會來找自己,根本不用擔心迷路。


  果然,剛轉了兩個彎兒,就聽到後面一聲清喝:「阮煙羅!」


  阮煙羅站住腳,轉身。


  南宮敏綰著婦人髻,一身華麗宮裝,目光滿是恨意的瞪著阮煙羅。


  其實南宮敏長的不差,是那種很周正端嚴的長相,可是這抹恨意,生生把她的容貌拉的扭曲猙獰,讓人只覺得一片澀滯。


  勾了勾唇角,說道:「這麼巧,長公主也在這裡。」


  「不巧,本宮是專門在這裡等你。」南宮敏冷冷說道。


  「哦?長公主找我有事?」阮煙羅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阮煙羅越恭敬越自然,南宮敏就越是憤恨,她厲聲叫道:「阮煙羅,你害死了阿伶,憑什麼還能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阮煙羅眉梢微挑,她忽然發現劉伶和伶和南宮凌的凌同音,南宮敏喊出來的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她害死了阿凌一樣。


  心情忽然就不好了,阮煙羅冷下眉眼說道:「長公主有話就說吧,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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