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猜到兇手

  南宮凌目中滑過一絲痛色,這麼多年過去,那個女子為什麼不僅一點變化都沒有,反而變本加厲?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動錯了人。


  這條小魚是他於漫漫人海中發現一粒珍寶,他費盡心思網她入懷中,就絕對要護她周全。


  「阿凌,你知道是誰做的對不對?」阮煙羅問道。


  南宮凌會有表情,但鮮少會有情緒,除了對著她之外,他無論是笑,是冷淡,亦或是不悅,傳達給人的永遠只有一種感覺:漠然。


  可是剛才,她明顯感覺到了他不同的情緒。


  南宮凌修長的手指在阮煙羅面頰上撫過,輕聲說道:「小魚,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


  阮煙羅正要張口說什麼,前面忽然喧嘩起來,不住有人叫著駙馬爺,還說著恭賀的話。


  梅安仁從宮中謝恩回來了,這場喜宴即將正式開始。


  南宮凌把阮煙羅放在地上,說道:「宴席開始了,我們也過去吧。」


  說著話,拖著阮煙羅的手往廳堂里走去,竟是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阮煙羅眼睛眯了眯,黑暗中的那隻手越來越猖狂,卻也越來越急切,似乎巴不得立刻除掉她,只有她死了,那個人才能安心。


  這是為什麼?什麼事情刺激了那個人?


  南宮凌的態度也很奇怪,他護著她這件事情是毋庸質疑的,從她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用自己的方法在護著她,甚至暗中替她解決了不知多少麻煩。


  甚至他那一身的傷,也全都是為她受的。


  可是這一次,他明明知道那個人是誰,自然也知道之前一次一次對她下黑手的也是那個人,可是他卻叫她不要管。


  那個人,和南宮凌究竟有什麼關係?

  阮煙羅把腦海里所有的線索都梳理了一遍,那個人恨她入骨,支使得動杜家二少,在這樣的場合里有從容布置的能力,還和南宮凌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係。


  這個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卻總是差了那一點。


  「小心腳下。」南宮凌微涼好聽的聲音傳來,阮煙羅一回神,這才發現在她思量間,他們已經回到了舉行宴會的前廳,她身前正是高高的門坎,南宮凌怕她絆著,所以出聲提醒她。


  側首對南宮凌微微一笑,抬腳邁了過去,卻在進門的一瞬間,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


  阮煙羅立刻向著視線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女子端莊嫻雅,一派婉約大方,正在招待客人,而杜二公子在她身後幾步處,似乎想迎上前又不敢太靠近。


  根本沒有人在看著她,好像剛才的冰涼只是阮煙羅的錯覺。


  然而阮煙羅在看到那個女子的一瞬間,卻有一道光亮猛的閃過腦海,讓她的眼睛輕輕眯起。


  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她怎麼會把這個人忘了?


  金閣寺求到的那支簽,機關算盡四個字突兀乍眼,還讓她驚疑了片刻。


  金閣寺回來之後,阮煙羅沒有再見過梅纖纖,梅纖纖大家閨秀的假象又做的太成功,以于于阮煙羅竟把那支簽完全忘記了,甚至根本忘了梅纖纖這個人。


  此時一念想及,所有事情豁然貫通。


  梅纖纖對南宮凌是有情的,所以自然恨她,杜二公子看樣子對她很是愛慕,她自然也能調得動杜二公子去做事,而這裡是梅家,她要做什麼更是方便,完全不費力氣。


  但這個女子最可怕的,卻是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卻完全不動聲色,還能擺著一張溫婉大度的面孔,在這裡有禮有度的招待客人,好像所有一切都和她無關。


  阮煙羅相信,就算她現在去查,也一定查不到半點證據能證明梅纖纖和剛才的事情有關係,這個女人借刀殺人的手段玩的爐火純青,所有人都被他挑撥著往死路上走,她卻能兩手乾乾淨淨的,擺著一副無辜的面孔站在旁邊。


  「阮煙羅!」耳邊傳來南宮凌有些不悅的聲音。


  阮煙羅連忙回神,問道:「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連本王叫你都聽不見?」南宮凌的神情很不爽。


  阮煙羅有種非常想翻白眼的衝動,這個男人,一不爽就拿本王兩個字來壓人,真是惡劣的習慣。


  「看著熱鬧的很,走神了。」南宮凌不讓她管這件事情,她也就不說。


  南宮凌四下掃了一眼,忽然笑道:「是不是看著人家成親羨慕了,也想早點嫁給本王?」


  阮煙羅這次是真的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還可以更自戀一點么?


  南宮凌挨了一個白眼也不生氣,反而湊到阮煙羅耳邊說道:「本王知道你對本王的身體很滿意,一定會儘快讓你得逞的。」


  「滾!」阮煙羅終於忍不住了,這廝以前那種冷冷的冰山臉都是裝的吧,本質其實就是個流氓。


  南宮凌把阮煙羅惹怒了,卻反而更開心,就像他以前每次見面都喜歡把阮煙羅氣的跳腳。


  微用力捏了捏阮煙羅的手,南宮凌放低了聲音說道:「小魚,本王有些應酬,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你自己小心一些,最好這裡的什麼東西都不要碰。」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認真,雖然知道以阮煙羅的聰慧,發生過剛才的事情之後一定會小心,但還是忍不住要交代幾句。


  阮煙羅知道南宮凌在關心自己,也沒有嫌他煩,聽話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我會小心。」


  南宮凌又揉了揉阮煙羅的手吃個小豆腐,才離開她往廳堂裡面走去。


  梅纖纖把這一幕都收入眼中,臉上神色分毫不動,口中也和來參加宴會的貴婦們不住的應酬著,但是藏在袖中的手,卻把一塊上好的杭絲手帕絞的面目全非。


  憑什麼?

  和南宮凌一起長大的人是她,在南宮凌最失意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為了南宮凌至今不嫁的人也是她。


  為了南宮凌,她什麼都可以做,可是為什麼南宮凌非要為了幾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卻一點也看不到她的好?


  而那個阮煙羅,她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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