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哈雅女皇

  到了宴會的地方,裡面已經到了不少人,正在彼此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而他們話題的其中一個,就是阮煙羅。


  她剛才那樣一身雞血似的紅站在宮門口,實在是太顯眼了,讓人想看不到都難。


  此時阮煙羅進來,原本低語聲不斷的大廳忽然間靜默了一瞬,所有人全都看著她。


  不少人眼中都露出同情之色,心中想道:這個阮煙羅還真是可憐,才好了幾天,又瘋回去了。


  阮煙羅才不會在乎他們怎麼想,就當沒看到一樣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而所有的目光中,有一道目光特別乍眼,就像是有實質一樣,牢牢的盯在她的身上,好像要把她從裡到外看個透。


  這目光大膽,直接,而且沒有分毫敬意。


  但是只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還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冷哼,十分不屑。


  阮煙羅微低的面容露出一絲誰也沒看到的笑意。


  這樣為我獨尊的目光,除了哈雅誰也不會有。


  她既然是來天曜和親,當然把幾個皇子的情況都摸透了,也肯定知道南宮瑾有個瘋子未婚妻。


  她穿這一身就是給哈雅看的,因為昨天的事情,哈雅對南宮瑾的印象一定很好,她現在表現的越是糟糕,哈雅就會越覺得她配不上南宮瑾,也就更會想要把南宮瑾搶過去。


  畢竟哈雅可是一國女皇,如果連她這麼一個瘋女人都比不過,怎麼可能甘心?


  到了自己的位置邊上,阮煙羅坐下來,不過卻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好像根本不懂交際似的。


  她學不來郡主的瘋瘋癲癲,但不說話裝不懂事還是沒問題的。


  哈雅終究沒忍住,又看了她一眼,這一看更是鄙夷,再想想昨天那人拉停馬車時的英武,說走就走的高傲果決,只覺得天曜皇帝簡直就是老糊塗了,居然把這麼一個女人指給南宮瑾。


  南宮凌也在座中,他向來是不參加這種宴會的,更何況還是選親,可是為了阮煙羅,他卻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習慣。


  看到阮煙羅的打扮,他雙眼微眯。


  這隻小魚兒想做什麼?似乎有她在的地方,總是會發生些好玩的事情。


  不過,這身裝扮著實不適合她,他還是喜歡看到他的小魚兒乾乾淨淨,自在靈動的樣子。


  阮煙羅進來沒一會兒,南宮瑾也到了。


  他是皇帝教導的最成功的兒子,這種宴會大多是他代替皇帝主持,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這位主人一進來,場面立刻熱鬧起來,天曜的群臣和使節都紛紛向他見禮,南宮瑾團團回了一個之後,便命令開席。


  舞樂聲響起,數十歌姬流雲般進來,舒展四肢,在殿中翩翩起舞。


  天曜的舞樂雖比不上南楚的精緻秀美,但自有一種大國的從容風範,看起來十分舒服,大多數使節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場中,偶爾和來招呼的天曜官員喝一杯,只有一個人,目光從始至終停留在南宮瑾身上。


  這就是南宮瑾?


  哈雅的目光閃閃發亮,她其實早就看過南宮瑾的畫像,但是那畫像也不知是哪個庸才畫的,根本沒有畫出南宮瑾風範的萬分之一。


  南宮瑾身上有種天生為上位者的霸氣,尊貴,這些特質,在那幅畫像上一分一毫也沒有體現出來。


  不過一想到昨天南宮瑾居然理也不理她,哈雅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忽然站起來,用力甩了一下鞭子。


  她的鞭子里夾了金絲,甩在空中的時候,聲音非常響亮,把絲竹聲都蓋了過去。


  殿里的人都往她這個方向看過來。


  哈雅盯著南宮瑾,抬高下巴說道:「這些歌舞軟綿綿的,有什麼看頭?我聽說天曜武力強悍,不如我們來比武,還好看一些!」


  南宮瑾正在和幾個使節說話,聞言微微皺眉。


  他面色一冷說道:「各位遠道而來,天曜自然是以禮相待,如此歡聚時刻,怎可如某些未開化的邊民一般動刀動槍?」


  天曜自詡大國,在別的國家面前自有一番傲氣,哈雅當眾挑釁,南宮瑾為了天曜的面子也不會對她客氣,直斥她是未開化的邊民。


  哈雅大怒,鞭子一甩說道:「我偏要打,你能奈我何!」


  說著話,鞭子一甩,直接就朝南宮瑾抽過去。


  這麼多使節聚在這裡,外面自然是有侍衛的,可是哈雅的身份尊貴,那些侍衛就算看見了也不敢進來阻攔,只能等著南宮瑾的號令。


  南宮瑾側身躲開哈雅的鞭子,怒聲說道:「女皇請自重。」


  「我有什麼不自重?」哈雅又是一鞭抽出去,口中大聲說道:「你也說我是客,既然是客,就該讓我玩的盡興,連讓客人玩的盡興都做不到,天曜算什麼大國?」


  哈雅雖然個Xing爽直,但畢竟是女皇,句句拿天曜擠兌,逼的南宮瑾不得不和她打。


  南宮瑾一把抓住哈雅的鞭梢,問道:「女皇究竟想怎樣?」


  「很簡單,你和我打過!」哈雅眉挑:「不準用內力,純比武藝,你若贏了我,我就收手!」


  「天曜禮儀之國,不會用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來待客,本王不會和女皇打的,女皇還是坐回去好。」


  說著話手中內勁一吐,直接把哈雅震退。


  哈雅連退幾步才站穩,她在國內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時被人這麼無視過。


  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忽然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南宮瑾,我要打,你就非得陪著我打不可!」


  話音未落,一鞭子朝阮煙羅甩去。


  南宮瑾又聽到鞭子破空聲響,一轉頭就看到鞭子像靈蛇一樣直抽向阮煙羅。


  「小心!」他心中大為緊張,如今他對阮煙羅的心思早已不同當初,竟是不想看到她受任何傷害。


  南宮凌就坐在阮煙羅旁邊,自然也看到這一鞭,他剛想出手攔下來,眼角瞥到阮煙羅不知何時早已退的離案子很遠,哈雅這一鞭子,根本抽不到她。


  心思一動,南宮凌剛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這條小魚不知道想要做什麼,但既然傷不到她,他看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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