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原族之聖感覺,眼前的這個時光之聖之所以繞了一個大圈,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告訴自己,如今的西方星空的修士非常強大,不是東方星空的修士能夠抵擋的。無非是想要提升他的價值。
「聯手?」
時光之聖聽著對方的話,卻是嘆息一聲道:「即便我與你們聯手,怕也難以擋住他們。我如今,根本沒有達到巔峰狀態,你雖然是聖者,可積累也比不過他們。
西方星空的修士,可不只是一個聖者,據我所知,他們最少有兩個聖者,至於還有沒有第三個聖者,或者這些年來,還有沒有誕生新的聖者,我也不知道。
畢竟我並未去過西方世界,這些年一直在沉睡,也不知道他們的變化。」
時光之聖說到這裡,忽然想都了什麼,低聲道:「你一直在減弱你們東方修仙者的力量,這一點實在大錯特錯,你可否告知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一個古老的石碑,石碑之上的文字雖然不太完整,可是上面還是有記錄,大體意思是說,修士的數量不能太多,需要消耗。但是要需要慢慢消耗,不能一次死太多。」
時光之聖嘆息一聲道:「所以,你便在消耗你們東方的修士?你……你可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你可知道無量殺劫?」
「無量殺劫?那是什麼?」原族之聖雖然是聖者,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時光之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沉聲道:「在我們聖者之間,流傳著一句話——啟無量殺劫,鑄不朽之身!是真正的不朽,永世存在!
我之前已經說過,當初,我們這一方世界被滅之後,出現了小殺劫。
而兩次小殺劫之後,等到第三次的時候,便不是小殺劫了,而是無量殺劫!
無論是小殺劫還是無量殺劫都是天地之道所降下的懲罰。
而無量殺劫,是小殺劫完全無法比擬的。
無量殺劫會擾亂天地,擾亂整個世界。
等到無量殺劫降臨之時,整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化為齏粉,不只是修士,甚至包括上山嶽河流,所有的一切都會消散。之後,世界重塑。
而之前,包括上古人族的消亡,全部都是因為無量殺劫降臨。」
原族之聖雖然是聖者,卻也是第一次聽到無量殺劫。
而他的耳中,時光之聖的聲音也很快再次響起。
「而我,之所以知道的比你更多,是因為,我曾經經歷過,一次無量殺劫。」
「什麼?你經歷過無量殺劫?」原族之聖眉頭緊緊皺起道,「你說過,無量殺劫降臨之後,一切都會消亡,但是你經歷了無量殺劫之後,卻活了下來。
難道聖者可以躲過無量殺劫?
不對,你說上古人族是因為無量殺劫而滅亡的,上古人族也是有聖者的,他們都死了,為什麼你沒有死。」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聖者面對無量殺劫,也是會死的。
但是,世上總有逆天大能,他們可以用各種手段,瞞過天地之道,在大劫之中活下來。
然後,他們會繼續等待,忍到下一次無量大劫。
能多活一個量劫便越有機會在下一次大劫之中,鑄就帝身掌天控道。
當然,想要鑄就帝身的前提是,滅殺天地之道!
若是無法滅殺天地之道,那便想盡辦法,渡過殺劫,隱藏自身,繼續積累,等待下一次殺戒的降臨。」
原族之聖滿是驚色的看著對方道:「所以,你躲過了一次無量殺劫!而你之前沉睡,便是渡過無量殺劫的手段。」
對方剛剛可是說,聖者也會在無量殺劫之中死去的。
可對方能夠躲過去,便說明,對方在聖者之中都極其強大,或者說,手段更多。
時光之聖直接承認道:「沒錯。我不知道其他躲過無量殺劫的那些大能的手段,而我多過於無量殺劫之後,我需要時間來恢復我的力量。
原本,我一切都計算的很好,我會用這些修士的力量恢復。可是,你卻出現,打亂了我的布置。我不得不提前完全蘇醒過來,甚至無法再用我之前的身軀,甚至必須要奪舍一具身體,才能存活下來。
其實,我現在算不得真正的聖者。
並不是我的神力沒有恢復到巔峰,而是這具身體,這不是聖者之軀。」
對方打亂了他的計劃,若是可以,他必然會滅殺對方。
可是,他現在不能,如今的他必須要藉助對方的力量,否則,或許不等無量殺劫降臨,他便會死去。
即便他等到了無量殺劫降臨,那也會死在殺劫之中。
原族之聖卻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低聲道:「你說,有無上大能可以躲過殺劫,所以,除了你之外,可能還有大能躲過了無量殺劫!」
時光之聖伸手指向西方道:「不是可能有,是必然有!最少,西方修士之中,是必然有躲過無量殺劫的大能的,只是我無法確定,是哪一個,或者是哪幾個。」
原族之聖低聲道:「這麼說,上古人族之中,也有可能有大能躲過了無量殺劫!」
原族之聖微微點頭道:「或許有吧,但是,我之後沉睡,只能知道,我們北方修士的情況,其他星空的修士若是不進入我們這一方星空,我是無法得知他們的情況的。」
「不對。」原族之聖,卻是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你說,無量殺劫降臨之後,除了那些無上大能,一切都會化為齏粉。
那麼說,西方星空之中,也必然只是最強的一個,或者幾個大能躲過去。
那麼,如今西方誕生的這些修士呢?必然全部都是他們的後代!他們再次通知了西方星空。
但是,東方星空呢?若是有人族的大能躲了過去,他們應該會繼續想辦法通知東方星空,那麼他們不會允許我成長起來。
或者說,他們和你一樣,都沉睡了?
那麼,現在的人族呢?
他們是天地重塑之後,再次誕生的?
還是說,是那些無上大能保留的火種?若是那樣,他們應該不是完全沉睡。」
「誰也無法說清,上古人族還存不存在。但是,我更加傾向他們是還在的。
畢竟,當初的上古人族,是最強的一族。我們有手段活下來,上古人族之中,不可能沒有能夠活下來的大能。
或許他或者是他們和我一樣,陷入了沉睡,無法活動。或者是,他們有什麼目的,他們認為統治一方星空,也無法滅殺天地之道,鑄就帝身,所以他們選擇了一個其他的方式,隱藏在暗處,慢慢的繼續力量,等待無量殺劫的到來。
甚至和那西方修士一般,推動無量殺劫的到來。
至於現在的那些人族修士,他們或許是上古人族用無上手段保留的火種,或者是世界重塑之後,重新誕生的人族。」
原族之聖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我從你之前的話中,也能聽得出來,那西方的修士,想要推動無量殺劫。他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無量殺劫的出現,需要死足夠多的修士。一般,修士死亡的速度,是差不多的。
而天地之道降臨無量殺劫,也會消耗極大,之後,天地之道也需要慢慢的恢復。
而這個速度若是加快,天地之道有可能沒有恢復到巔峰。
但是死去的修士太多,剩下的修士太少,天地之道也不得不啟動無量殺劫,否則的話,天地太過混亂,他也有可能消亡的。
他必須快些讓天地恢復正常,而天地即便恢復正常,可死去那麼多修士,天地必然也是千瘡百孔。
天地之道,怕也是恢復。唯一的辦法,是讓一切回歸到混沌的狀態,然後讓整個世界,自然重塑。
而想讓一切恢復混沌,唯有摧毀這一切,也唯有無量殺劫能夠做到。
他之所以啟動無量殺劫,也是為了他自己繼續生存下去。」
時光之聖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其實,天地知道,也能夠感覺到,是有修士躲過了無量殺劫的。
雖然數量極少,也不會與影響到,這個世界恢復一片混沌。可是,總歸是會有影響的。
所以,他重塑的世界,會和他之前創造的一方世界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可他,更想要的必然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是,高高在上的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修士不斷躲過無量殺劫,然後向著滅殺他。
他要和想要將所有的修士全部滅殺,一勞永逸。
所以,他之前都是在虛空之外,啟動無量殺劫。
距離遠了,他即便是天道,施展的無量殺劫威能也會有限,這也是為什麼有大能能夠躲過去的原因。
所以,上一次的無量殺劫,他卻是距離我們更近了,想要滅殺我們。
而上一次的無量殺劫,也的確比之前的無量殺劫要更加的恐怖。
但是,還是有修士躲了過去。
所以,下一次,他很有可能近距離我們更近。
倘若是,這個時間提前了很多,他恢復的不夠,他甚至可能會直接降臨在我們面前。
因為,唯有如此,他才能施展出更強的無量殺劫,甚至是釋放出無量殺劫!
那時候,便是滅殺他的最好的機會。
畢竟,他高高在上,想要找到他,再滅殺他,實在太難了。
可他出現在我們面前,便有機會滅殺他!
所以,西方的修士,他們才想要更快的催動無量殺劫的到來,他們必然也已經準備好了。
而我們四方星空,有一個天地之道,同樣的,也唯有一個修士,能夠鑄就帝身。
當有一個修士鑄就帝身之後,他或許會放過,他的同族,可是他絕對不會允許還有其他的異族在,尤其是擁有聖者的異族。
畢竟,到時候,他是通過滅殺天地之道,鑄就的帝身,鑄就帝身之後,在某個程度上說,他便是這一方天地。
他怎麼可能有其他聖者再威脅到他。
若是,真的讓西方的修士鑄就帝身。
到時候,我們所有修士,全部都要死!
所以,我才找到你,想要和你聯手。讓無量殺劫到來的時間越晚越好,這樣我們才有更多的時間準備。」
原族之聖再次意識到一個問題,眼前的這個時光之聖,不只是經歷過一次無量殺劫。
對方的積累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深。
甚至,他說,那西方的修士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麼他呢?
或許,他之前也做好了準備,只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無法恢復到巔峰。
所以,他才找自己聯手,想要阻擋西方的修士。
「那麼,如何阻擋無量殺劫?」原族之聖眉頭再次皺起道,「按照你的說法,死去的生命達到一定數量,無量殺劫便會降臨。
那麼他們完全可以攻擊我們,與我們決戰。甚至到時候,無論是他們勝還是敗,只要死去的生命數量達到了,無量殺劫便會降臨,這是無解的。」
「不,若是我們勝了,或者說,只要我們能夠擋住他們便足夠了。」時光之聖,沉聲道,「無量殺劫降臨,那需要死去的生命達到一個非常恐怖的數量。
只是修士的數量,是達不到的。
不要忘記,無論是哪一族,數量最多的都不是修士,而是普通的族民!
只要我們能夠擋住對方,讓各族的族民,活下來,那麼無量殺劫自然不會降臨。關鍵便是擋住西方修士的攻擊。」
時光之聖說著,目光中露出一道森寒之色道,「你們這一方星空的實力越強,擋住的幾率便越大。
但是,你之前,卻看到了那個古碑,讓你們東方星空的修士自相殘殺,這是在削弱你們的力量。
這對西方的修士是最為有利的。所以那古碑,顯然是西方修士弄來的。
古碑不會作假,若是你發現古碑存在的時代不夠久遠,你也不會相信的,但是去掉古碑上的關鍵文字,讓古碑的意思變個樣子,卻是可以做到的。
而這面古碑,從西方的世界直接進入你們東方世界不難。難在,如何讓你發現那古碑。
你已是聖者,恐怕已經不會外出尋找那些所謂的機緣。
那麼,這古碑是怎麼出現在你面前的……」
時光仙君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原族之聖已是明白過來。
「日冕仙君,他背叛了本聖!」
原族聖者體內,無盡的殺意浩蕩而出。
同一時間,原界。
一座無比華麗的宮殿,宮殿的中央處,卻是沒有屋頂,陽光灑落而下。一位有著一頭,宛若太陽的光輝一般刺目的金色秀髮,的俊朗修士,微微閉著雙目,沐浴在陽光之中。
他的雙眼深邃湛藍,像是清澈的天空,修長的眉毛如同流雲。他的皮膚潔白如雪,不帶一絲瑕疵,彷彿洗凈了塵世的浮躁,充滿了超凡脫俗的氣質。
遠遠看去,他便如同太陽般璀璨輝煌,散發著一股光明的氣息,彷彿他身上擁有太陽的一切特質。
忽然,下一刻,整個世界卻是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勐然抬頭望去,一道身影從虛空之中落下,將這一方世界的一切光明都盡數遮掩住。
他頓時起身,向著飛落而來的身影一拱手,恭敬道:「見過老祖,不知老祖前來,有何吩咐。」
「日冕。」原族之聖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委以重任,無比信任的族人,周身無邊的殺意蔓延而出,霎時間,這一方世界空氣瘋狂的攪動起來。
只是殺意外溢,卻彷彿將這一方都凍結了一般。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老祖,那你就不知道,你是原族的一員。你又為何要勾結西方修士。」
日冕仙君感受到原族之聖散發的殺意,聽道西方修士四個字之後,臉上露出一道慌亂之色,只是他並未去辯解什麼。
既然原族之聖找到他,而且說出那四個字,顯然是知道了他的背叛,他再辯解也沒有意義。
他更沒有去求饒。
求饒,能有什麼意義?原族之聖,是不會放過他的。
換作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他也不會原諒背叛者。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原族之聖,只是他的臉上,原本的恭敬之色卻已是消失的一乾二淨,反而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平和的樣子,看著他們原族唯一的聖者。
原族之聖,感受到日冕所展露出的平靜,眼底閃過一道憤然之色,似乎是憤怒於,有族人竟然以這等近乎平等的神色看著他。
「跪下!」
他怒喝一聲,霎時間,無邊的威壓自他的體內湧出,宛若劫雲一般,向著日冕仙君壓落過去。
他並未直接出手,只是散發出他的威壓,可一時間,這一方大千世界,都受到影響,從而瘋狂的晃動起來,甚至有一種,威壓若是繼續增加,這一方大千世界都會崩塌的錯覺。
威壓降臨,卻是宛若實質一般,壓落之下,四周的建築更是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一塊塊石瓦碎裂,一根根石柱出現裂痕,似乎是承受不住威壓的力量,轟然倒塌。
日冕仙君的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向著下方跪去。
他雖然是准聖的存在,可他也不止一次的向著原族之聖跪過。
凡是他們原族內,見到過原族之聖的修士,就沒有一個,沒向著原族之聖跪過的。
因為,原族之聖自認為,是他們原族的老祖,所以他們原族的所有修士都要向其跪拜。
可是這一次,他不想就那樣跪下去。
他的體內,一股股濃郁的仙氣湧出,頭頂之上,三花浮現,全身的氣息更是瞬間攀升至頂點,強撐著身體不倒下。
可是,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冷哼傳出。
虛空之中,傳來的威壓驟然大漲。
這一瞬間,這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轟然倒塌!
而日冕仙君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跪了下來,他的嘴角更是浮現出一抹殷紅的鮮血。
隨之,原族之聖充滿了寒意的質問聲傳來。
「說,為何背叛原族。」
「背叛原族?」日冕仙君聽著原族之聖的話,卻是一下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的意味,「我不是背叛了原族,我只是背叛了你,你雖然是聖者,可你只是你,你不是原族!」
說著,他臉上譏諷的意味越發的濃郁起來:「就像現在,你讓我下跪,而其他的同族,看到你同樣要下跪。
你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聖者,所以你認為我們必須要向你下跪。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你不要求我們向你下跪,我們也會處於尊重向你下跪。
可你這算什麼?讓我們看到你必須下跪,尤其是修為越高者,下跪的頻率越高。
你這樣做,不就是想要打斷我們的嵴梁,讓我們永遠向你屈服,如此一來,我們的心境都在你的壓迫下,自然難以成就聖者!」
日冕仙君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是激動:「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們所有原族的老祖。
可是,老祖,從來都是讓被人來認的,而不是你自己說你是老祖,你便是所有原族的老祖。
我們的老祖可不是你,我們的老祖乃是另外一支。
何況,我可沒有看到哪個老祖,總是打壓自己的族人的。
你還問我為什麼背叛你?
你自己可敢說,黃風仙君是怎麼死的,還有龍空仙君又是怎麼死的!
他們兩位,只是展露出一點,要突破成就聖者的跡象,便被你斬殺了!
就這樣,你還總是對我們說,我們原族因為有你,有聖者的你,所以才能如此輝煌,才能成為最強的一族。
你說什麼,若是沒有你,原族只是這個世上,無比普通的一族,甚至都可能已經滅亡。
但是,若是沒有你,我們或許已經誕生第二位,第三位聖者了!
你根本不是在庇護整個原族,你是在壓制整個人原族,為了,只是維護你絕對的統治。
而我,我若是展露出,突破成為聖者的跡象,我必然也會成為被你滅殺的對象。
你便是我們整個原族的毒瘤。
所以,我們原族想要發展,想要輝煌下去,必須要剷除你。可很,你是聖者,我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無法滅殺你。」
「所以,你便投靠了西方的修士。」原族之聖冷聲道,「說的冠冕堂皇的。
你這樣做,難道便是拯救原族?你這是將我們整個原族都出賣了出去。
你可知道你,他們要做什麼嗎?
他們最後是要滅殺我們整個人原族的!你是我們整個原族的罪人!」
原族之聖,似乎不想再與日冕仙君多說,他勐然抬起一隻手,想著點日冕仙君派去。
只是看起來無比輕描澹寫的一掌拍下,可是霎時間,無盡恐怖的,似乎能夠將這整個大千世界都摧毀的力量卻是襲來。
四周,塌陷的宮殿,這這毀天滅地的力量衝擊下,轟然碎裂成一片齏粉。
一掌落下,整個世界都為之顫動。
天地間的一切都失去了平衡,四周的山巒轟然倒塌,大地崩壞,河流倒流,彷彿世界的末日降臨。
四周的虛空更是不斷碎裂,瞬間出現,如同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紋。
日冕仙君面對這一滔天之勢,並有任何退縮。
他雖然跪在地上,可是他的腰桿卻是挺的筆直,雙目如日,流露著耀眼的光芒,他的周身,日冕光華更是熠熠生輝,宛如太陽本身降臨世間。
聖者又如何?
不敵對方又如何?
即便是死,他也要釋放出自己的光輝。
他瘋狂催動著體內的氣息,甚至,他整個身子都瘋狂的燃燒起來,不只是身體,甚至是他的靈魂,他的生命力都瘋狂的燃燒著。
這一刻,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這一生,最為光輝的一刻綻放。
他的身後,浩瀚的仙氣激蕩,整個身子,似乎都化為,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宛如太陽懸挂在天際。
這金色光球散發著無窮的光芒。
下一刻,光球和黑色掌影相撞,瞬間發出了震天的轟鳴聲,無邊的氣浪激蕩,席捲四方。
然而,他即便燃燒了自己的一切,可是仍舊難以抵擋住這看起來,輕描澹寫的一掌。
金色光球瞬間崩潰。
這一掌轟然墜落。
一掌之下,他感覺自己的肉身似乎瞬間碎裂,一根根骨骼、體內的所有經脈,五臟六腑,全部碎裂!
恐怖的無可匹敵的威能在他的體內瘋狂的衝擊著。
日冕仙君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絲不甘之色,他知道他不是聖者的對手。
准聖和聖者,只是一個字的區別,可雙方之間卻是有著一道接著一道的鴻溝!
聖者之下,皆為螻蟻,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聖者與准聖之間的差距而,比之前任何兩個相鄰的修為境界之間的差距都要大的多。
他也知道,他和聖者之間差距極大,可是當他真正與一位聖者交手之後,才知道這差距究竟有多麼的大。
絕望!
當他與一位聖者交手之後,唯一的感覺便是絕望。
原族之聖派出一掌之後,抬手一抓,隔空將全身碎裂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完整的肉身的日冕仙君抓到了面前,趁著日冕仙君的生命力還沒有完全消失的功夫,他伸出一隻手來,按在了日冕仙君的腦袋上。
他要直接查看日冕仙君的記憶,看一看,那些西方的修飾究竟是有什麼陰謀。
他雖然不是修鍊靈魂法術的,可以為聖者的靈魂之強,是准聖遠遠無法比擬的。
只是一瞬間,他已是進入日冕仙君的靈魂之中。
隨之,他的面前,一幅幅畫面出現,而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明明是想要查看日冕仙君是如何叛變他們原因,可是當他觸碰到對方的靈魂之後,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一幅畫面。
一處變得荒涼孤獨的實際之中,一群怪物從黑暗中湧現而出。
他們的身軀上生滿了無數條觸手,觸手長短不一,有的細長如蛇,有的粗壯如樹榦。
他們明明都是觸手族,可是他們的樣子卻是完全被不同,唯一相同的一點,便是每一個觸手族,都擁有數條觸手。
隨著這些觸手族出現,一個個來自其他族的修士,迅速迎擊上去。
這些修士,有的已是大羅就先,有的卻只是地仙境,甚至金丹期。
可是,面對那密密麻麻的觸手族。
此處的修士卻並未後退。
他們他們是這片世界的守護者,同時他們手守護的更是他們一族。
似乎每一個修士,都懷著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無懼的勇氣。
可是這些觸手怪的數量實在太多,宛如洶湧的海浪不斷湧來,淹沒一切。
一位位修士施展這各種法術,熾熱的火焰、鋒利的風刃、冰冷的冰錐,各種攻擊術一一充斥在這一方世界。
這些法術匯聚,更是宛若一道道法術洪流。
可是面對數量更多的觸手怪,他們的法術卻是顯得並沒有多少用。
反而是這些觸手怪的反擊卻極其恐怖。它們的觸手像是利刃般,切割著空氣,每一次掃過,都有修士慘叫的聲音響起。
無數修士被觸手怪瞬間奪去生命,他們的身軀在空中翻騰,鮮血橫流,魂魄瞬間消散。
整個戰場上,修士們逐漸節節敗退,他們的力量彷彿在這股恐怖的觸手之前顯得越發的弱小。
越來越多的修士,死在了這些觸手怪手中。
修士們的數量急劇減少,終於只剩下寥寥數人。
而在這充滿了血腥的戰場上,觸手怪們無聲地摧毀著一切,以無盡的兇殘展現了它們不可戰勝的力量。
原族之聖呆了一下,自己想要查看的是日冕仙君是如何背叛的,結果卻是遇到了如此一幕。
那應該是北方修士被覆滅的場景了。
為什麼日冕仙君的記憶會出現,這種場景?
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更有一位修士身穿華麗的長袍,渾身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他的周身,一道道神光四射,一股股不容侵犯,無比高貴的氣息,向著四周激蕩而去。
同時,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更是環繞他的四周。
而他更是不停的轟擊著。
隨著他雙手的動作,一時間他的手中,金光璀璨,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凝聚而成,形成一隻巨大的金剛手掌,朝著一片觸手族聚集的方向勐烈拍去。
觸手族在金剛手掌下無所遁形,被擊中的觸手立刻被金光包裹,被瞬間碾壓成粉末,化為烏有。
有時候,他又釋放出木之力。
在他的手指間,綠色的生機涌動,森林般的力量瀰漫開來。
他伸出手指,一根根木屬性的樹榦瞬間生長,如利箭般射向觸手族。這些木樹榦穿透空間,將觸手族一個個洞穿。
而後,水之力湧現。他輕輕揮動手中的利劍,水流湍急,如江河般滾滾涌動。
這位修士接連釋放攻擊之後,卻並未停歇,他手指輕輕一彈,霎時間,四周火花四濺,火焰熊熊燃燒,一道道火焰箭失猶如流星劃破夜空,鋒利而灼熱。
觸手族被火焰箭失圍困,無處可逃,被熊熊烈焰吞噬,發出陣陣慘叫聲。
隨著他不斷的攻擊,地面也開始隆起,一根根蘊含著聖者之力的土刺,貫穿一個個觸手族的身軀。
在這個殘酷的戰場上,他的周身,一個個觸手族,紛紛倒下。
聖者!
他乃是走五行之道的聖者。
他即便將五行之力分開,可每一種五行之力墜落,都收割著大量觸手族的生命。
忽然就在下一刻,徐空之中,兩個觸手族突然出現。
即便只是影像,可仍舊能夠感覺到這兩個觸手族的強大。
似乎,這影像之中,只是有了他們的樣子,影像都充滿了無盡的威能!
觸手族的聖者!
原族之聖,看著這兩個觸手族,面色凝重,果然,如同時光之聖說的那般,觸手族,並不只是一個聖者。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一個不斷死後的巨人一般,不過他的身上卻是生滿了觸手,即便是臉,看起來也是長長的觸手。
這隻觸手怪的身軀巨大而扭曲,如同一座蜿蜒的山巒,長滿了粗壯的觸手,覆蓋著黑暗而粘稠的皮膚。
在它的臉部,沒有真正的眼睛,只有幾個巨大的、帶著無盡深淵氣息的黑洞,似乎能吞噬一切光明。
即便只是看到這虛影,卻感覺到,這身體之中,所蘊含的無盡能量。
第二隻觸手怪與第一隻不同,它的身軀更加猙獰詭異,幾乎難以用語言形容。它有著數不清的觸手,但每一根觸手都是由無數扭曲的眼珠組成,這些眼珠時而冒著綠色的毒霧,時而發出紅色的光芒。
它的頭部彷彿是由尖刺和骸骨組成的怪異構造,看上去猶如一座可怕的祭壇。
這兩個觸手怪,才剛剛一出現,四周的虛空便開始碎裂。
北方修士之中的聖者,凝聚出金、木、水、火、土五種力量,形成璀璨的光芒,試圖對付這兩個超越想象的敵人。
然而,當他,凝聚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力砸落下去,卻也是發現,一根根出觸手揮舞而來,彷彿是凝聚成盾牌一般,將他的攻擊盡數擋下。
而,一旁還有一位觸手怪!
另外一個觸手怪,同時揮動了一根根觸手轟擊而下。
觸手砸落間,卻是釋放出一道道恐怖的能量波動,將對方唯一的聖者困在了其中。
原族之聖能夠感受到,北方唯一的那位聖者很強,最少比如今的自己還要強大。
可是,在那兩個觸手怪的攻擊下,這位聖者卻是瞬間你落入下風,而且,他更是對方攻擊的首要目標,想要逃都沒有地方逃。
遮天蔽日般的觸手,如通縱橫交錯的魔神之手。
每一根觸手都充滿著黑暗的氣息,但卻又各不相同,有的陰暗如深夜的黑幕,有的詭異如陰森的墓穴,有的狡詐如潛伏的勐獸,有的幽森如詭異的迷霧,有的猙獰如可。
這些觸手,彷彿無邊無際一般,落下的速度更是驚人。
一時間,虛空歲日,天地無光。
無盡黑暗狂涌而出,一根根觸手如惡魔之爪,鋒利無比。
原族之聖自己便是聖者,他之前也沒有看到過其他的聖者。
而如今,他卻是親眼看到,一個聖者在兩個觸手族的圍攻下,身子爆開,轟然隕落。
那個修鍊五行之道的修士在聖者之章,已經足夠強了,但是,面對兩位更強的聖者的攻擊,最後還是堅持不住,轟然爆開。
而這一方世界的修士,也幾乎完全死去。
下一刻,他腦海的畫面中,一股半透明的力量襲來。
這力量太過強大,所過之處,一切盡數摧毀,也包括那一個個剛剛獲勝的觸手族。
「這是,當初北方星空被滅族時的畫面,為什麼,日冕仙君的腦海中,會有他的畫面。」
原族之聖還未反應過來,他腦海的畫面中,虛空之中,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驟然爆發!
日冕仙君死了!
但是自己可沒有再動手!
日冕仙君都已經是准聖的存在了,這種傷勢,絕對不足以致命讓他死去。
是靈魂的攻擊!
原族之聖也是在瞬間感受到,那直衝自己靈魂的恐怖。
而且,這力量並不是來自別處,而是來自已經死去的日冕仙君。
眼看這恐怖的精神力就要衝入原族之聖體內。
原族之聖的身前,忽然間出現一面銅塔。
這面銅鐘之上,有著一道道縱交錯,很是古樸的紋路,遺迹明顯的和磨損的痕迹。
銅鐘古樸而穩重,鐘身上鑲嵌著古銅色的龍紋,彷彿一頭頭上古時代的巨龍,散發著蒼古的氣息。
下一刻,銅鐘鑽入原族仙君體內,鎮守靈魂。
隨之,那一道忽然爆發的靈魂沖入。
幾乎是同意時間,一聲鐘響起,衝出的精神攻擊,觸碰到這一聲巨響,卻是驟然破碎。
然後向著原族之聖身體四周衝去,轉眼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原族之聖的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根本沒有通過日冕仙君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甚至,西方的修士還早早在日冕仙君體內留下了後手,留下一道精神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