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陸家收藏室
趙欽背對著門口伏首在桌子前,好像在寫著什麼。
走近了才發現他並不是在寫字,而是再畫畫,一個黑色的面具,面具的額心中間,有一朵暗紅色的梅花,可剛才我們在視頻里看到的,因為光線和畫質問題,根本就看不出這朵紅色梅花來。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是黑衣妖道的面具?」
趙欽點點頭,將畫紙拿起來:「正是這朵梅花,讓我似曾相識。」
可視頻畫面里全都是黑白的,就算現在再讓我去看一遍,我依然不可能認出那是一朵梅花來,因為在黑白畫面里,紅色和黑色其實都差不多。
「好了,下山後去找個複印店,我們把這個面具印幾份分別給左峰和老道長他們,好讓大家可以在第一時間裡認出黑衣妖道來。」
我將他手裡的畫紙拿過來,很傻氣的對著面具吹了吹,墨汁畫出來的,自然要幹得慢一些。
其實書閣也就是一間小小的屋子而已,屋裡有大小十個貨架,每一層上都整齊排放著書籍,但這些書大都年代久遠,有的字體根本就不認識,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些書要是都能讀懂,那認識二十來個甲骨文的人還敢自稱專家嗎?
真佩服自己轉眼間能想那麼多,抬起眼睛,卻看到趙欽兩眼鎖住我,那眼神再隨意也能時時讓我心跳慢半拍。
「看什麼?」只覺得老臉一燒。
「你心裡藏了東西。」
「我嘛,沒,沒有啊?」直Xing子的人傻就傻在這裡,說沒有,那『有』卻分明寫在臉上,我以為趙欽覺察到了我知道他晚上出去的事,一時有些亂了分寸。
「你在擔心姑姑,對嗎?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講過那個豆丁跟你說過的話,如果他沒有說謊話,那場景和視頻里看到的很相似。」
趙欽淡淡的一句,到是只戳我心臟,只能苦笑一下:「你越來越能看透我了。」
「應該的,走吧,下山吃過飯,是該去陸予聰家看畫了。」他伸手來摟住我。
要是他不說,還真就給忘了呢。
還沒到兩點鐘,陸予聰就親自打我電話來問,問趙欽何時出發了,他讓李思達來接。我跟他說了一個紅燈路口的地址,沒過多久,李思達到了。
「明月姑娘,趙先生,陸總愛畫如痴,一大早就等在家裡面了。」李思達不愧是大公司的總裁秘書,會說話會做事,親自一車來幫我們拉開車門。
「陸先生知道劉先生家的事嗎?」我不由問一句,畢竟陸予聰和劉先生是老友,那麼老友一夜之間被人滅了門,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不知道吧?
李思達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陸總知道了,並且已經親自給公安局長通過電話了,請他務必一定要抓到這個殘忍的兇手。唉,這劉先生家也真是慘,誰能想到呢,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呵,是啊!」我乾笑一下。
所謂人走茶涼,恐怕這就是了,一個電話而已,做做樣子的事,誰不會呢。
不知為什麼,陸予聰在我心裡的大善人形像有所動搖了。
我們到達陸家大宅后,陸予聰遠遠就從廳里迎了出來,紅光滿面,笑著和我們握手:「在家裡等了許久,還怕趙先生不來,那我今兒晚上可睡不著覺了。」
「陸先生果然是畫痴。」我幫趙欽打著圓場。
進屋,陸先生是F市道富,屋裡的擺設和裝飾就更不用多說了,哪一件不是精至昂貴,他吩咐傭人倒茶后,直接帶著我們去了他的古董收藏室。
一般百姓玩不起古董,有點錢的能玩那麼幾件,他陸予聰這樣的,人直接一個收藏室。
而且還是大得不成樣子的那種,進去后彷彿置身以一個闊大的博物館,除了那張辦公桌稍有點現代氣息外,其他的東西都有種厚重的年代歷史感。
偏偏這麼多的東西裡面,我被一身將軍鎧甲給引吸住,不由得走過看呆了,不可思意的是,那鎧甲上的虎符雕紋,竟然和我在劉先生家神遊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將軍服穿在一個高大的假人身上,就算是這樣,那威威而立的威懾感依然不減當年。
「明月姑娘,正好,這也是大宋時期的東西,和這副畫來自同一個地方。」陸先生走到辦公桌前將畫打開給趙欽看,一邊回頭笑著對我說。
我魂不守舍地應了他一聲。
他們所謂的『來自同一個地方』說白了,就是來自同一尊墓,不用明說,經常玩古董的人都心知肚明,想必收購這些東西的時候,陸予聰一定打聽過了。
「這套將軍服得多少錢啊?」我感嘆著,伸手輕輕摸上去,很冰涼的感覺。
「那是無價之寶,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陸予聰向我招了招手。
趙欽早已被那副畫給深深的吸引住了,走到他們身邊的我順帶睨向那副畫,只見畫風細膩有度,如神來之筆,把上面一屋子的人物勾勒得栩栩如生,看上去像是一大子人正在討論著什麼,氣氛激烈而溫馨。
「你看,當時買那套將軍服的時候,那賣主還曾了這個東西。」陸予聰小心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戴著白手套拿出裡面的一塊銅符。
「這是古代兵符?」我吃驚的看著那個虎紋銅符。
「沒錯,這後面還刻著字。」陸予聰把銅符轉了個面,只見底部有兩個怪異的文字,細細一看,只覺得渾身一顫。
「甘冒?這是甘冒將軍的兵符?」
「我想八成是。」陸予聰笑著說:「不是我老爺子喜歡占他人的便宜,當時那人說送我時候也沒再意,誰想拿回家清洗出來,竟是一塊兵符。」
「那是陸先生有福氣。」我下意識的睨了趙欽一眼。
那天晚上我就跟趙欽說起過這個甘冒,他此時聽到我們說這個話題,不是應該有所反應才對嗎,卻見他只是淡淡勾了下唇角,繼續看著那幅畫。
我很想讓他看一下這塊兵符和那套將軍服,也許這對他的複雜記憶力有幫助,可是因為有陸予聰在,又不好明說。
到是陸予聰把那兵符給小心地收了起來,話峰一轉:「趙先生覺得怎麼樣,此畫是可是大宋真品呢?」
「那是當然。」趙欽散開一抹笑意:「而且,還很有趣。」
「有趣?」
陸予聰正要說點什麼,藏室門被李思達推開進來,手裡托盤上端著三杯熱氣氤氳的咖啡,但不放在桌子上,而是恭敬的端著,想喝的時候他便遞過,這麼小心,大概是怕咖啡漬灑在畫上。
贖我被小蘭下毒的心理陰影還在,我笑笑說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