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中毒

  「***,這東西可真陰險。」小白憤然甩了張符將洗手台里的頭髮給化了,扶著我:「你在樓下歇息,我上去查看一下。」


  我點點頭,小白走後,緩了一會兒出去喝了兩口熱水,王墨和小白上樓當助手去了,大廳里只有小蘭,這姑娘長得清秀水靈,看她招待我們的手腳利落,實在是難得。


  我用尋靈處看了眼屋內,的確有陰靈的痕迹,不過只看到很淺淡的腳印,這些腳印卻有一個規律,開始的盡頭,是一張楠木雕花桌子前。


  「小蘭,這桌子也是劉先生去淘回來的嗎?」


  「對,先生很愛惜,從來不讓我們碰,連太太也不行,他自己到是每天早上都要擦拭一遍這桌子。」小蘭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很難相信現在還有這樣的女孩願意出來認認真真做保姆的。


  「這叫做一行愛一行。」我遞給她一抹笑:「現在我很好奇,不知道劉先生他長得什麼樣?」


  「在這兒呢,先生是位文化人。」小蘭指著牆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人說。


  的確是,從照片可以看出劉先生是個氣質儒雅的人,而且看他身穿圓寶大褂,想必是對古董這個行當愛到骨子裡去了,照片上除了劉先生以外,我大概數了一下,除了一子兩女,還有兩位中年女人的身影。


  小蘭也不隱瞞,便說:「這是大太太和二太太,大太太如今不在這裡住,在這裡和先生住的是二太太。」


  我默了,有錢人明目張胆的養老二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最主要的是,他們自己不覺得丟人,此時,劉先生在我的心裡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上樓去看,小白在樓口牆壁上擺了一個清潔陣法,在露台上擺的通天陣,這陣有些複雜,其中每個木釘上捆著一個黃色剪紙小人兒,只要那東西入了陣,便會身不由已附到小紙人兒上,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將這紙人給燒了便成事,有點像釣魚上鉤的意思。


  王墨很妖媚地擦了下額頭上:「哎喲,這擺陣是細緻活兒,真累。」


  瞧他那噁心巴嘰的樣子,我正想說點什麼,卻聽到一陣有節秦的高跟鞋身上樓了,沒過一會兒,一個很時尚的女人上來了,大約三十歲左右,畫著精緻的妝容,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劉家大小姐。


  「你們就是我爸請來的道人?」劉大小姐看著我們,聲音和著裝不附,著裝很時尚,聲音到是很溫柔,有些蔫蔫的提不起勁兒來的樣子。


  「是的劉小姐。」我點點頭。


  「那你們忙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只管叫樓下的小蘭就行。」她轉身進了屋,有些不情願和我們交談的樣子,可是沒過多久,另一位二小姐上樓了。


  這位二小姐不同,不跟我們說話,眼睛直勾勾的就盯上了王墨,然後撲哧一笑,也進她屋裡去了。


  「得。」小白放好最後一個符咒:「這家裡可真夠熱鬧的,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可以離開了,明天來看陣法有什麼變化。」


  更要緊的是,在每一個靈異事件之前,我們得找到正主問清楚事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再有就是一些細節也很重要,可現在來看,劉先生夫妻沒有回來,這兩位小姐卻回來攪局,但凡屋子裡人一多,那陰靈一般情況下不敢再出現的。


  我們離開之前,交待小蘭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碰那兩個陣法。


  小蘭答應完,還問王墨:「哥哥,可以給我個電話號碼嗎,有什麼情況的話,我也好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王墨為難地看了我們一眼,小白急忙給他使眼色,這電話號碼必須得留啊,都說有熟人好辦事,有小蘭的通風報信,難說我們了案子都要快一些。


  王墨這傢伙得到暗示,好嘛,有紙不寫,竟然把小蘭的手拉過來,寫在了她的手掌心上,這一招絕對是從韓劇里學來的,把人家小姑娘逗得滿臉通紅。


  回去的路上被小白好一通打擊:「瞧你那樣,看把小蘭逗得,你可小心了,現在的小姑娘可凶得很,知道她們有句格言嗎?」


  王墨:「什麼格言。」


  「如果得不到,寧可毀掉。」


  「切!就我這媚功,誰捨得毀我?」


  我一下子乾嘔起來,不是因為王墨的話,是那種腥味兒的感覺似乎還未消盡,只好尷尬的看向王墨:「不好意思,不是征對你。」


  「寶貝兒,你沒事吧?」王墨到也不計較,急忙伸手來幫我拍著背。


  「沒事,可能暈車吧。」


  小白憂心忡忡的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乾嘔過後又沒事了,我讓小白直接把我送回了櫻花山。


  趙欽正在和阿布下象棋呢,見我進屋,瞥來的目光里有一絲訝然,我想要跟他說話來著,可卻控制不住胃裡一陣翻騰,急忙捂著嘴往衛生間里衝去。


  又是一陣乾嘔,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似的難受,我撐著漱好口出去,小白正和趙欽說著什麼,阿布就等在衛生間門口:「少NaiNai,你怎麼樣?」上來扶住我。


  「不知道,就是有點沒力氣,頭暈,還有胃裡不舒服。」我開始隱隱不安起來,那東西不會還沒有吐乾淨吧,整個人有點像中毒了似的,大腦也開始有些恍忽混沌。


  恍眼之間,看到趙欽向我走了過來。


  他將我打橫抱起來的時候,我的神經已經到了一種及致的木然感,他好看的側臉也變得迷茫,我被他抱上樓,聽到他冷喝一聲:「你們不可進來。」將小白等人隔絕在屋外。


  「我,我怎麼了?」我張開重若千斤的嘴,嗓子像火燒似的疼。


  「閉嘴。」趙欽說,他涼涼的指尖開始在我身上蠕動,他在一顆顆解我的紐扣。


  「別……。」我本能地想要抗拒,但他不聽我說話,而是將我上半身抱起來,脫掉了我的外套,再將我的T恤往上摞,緊接著他涼涼的指尖,從我的心口往下劃出一道線。


  我瞪大了眼睛,這時候誰還管什麼害羞之類的事,因為很痛,胸口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再拉拉扯扯,我恍恍忽忽地看出去,看到趙欽指尖里夾著一根頭髮,那頭髮的另一端竟然在我胸口上,他凝神靜目,一點點將它給抽了出來。


  最後一下,我突然覺得整個人神清氣明,快要堵死的呼吸也順暢了起來。


  「差點就進了心脈。」他低沉一聲,那長長的頭髮在他手裡化為灰盡。


  我大口的吸著氣,剛剛那一刻的難受,真是永生難忘。


  趙欽這時轉過身來,伸手將我摞起的T恤往下放,指關節點點滴滴地碰到我的肌膚上,雖然才死裡逃生,但我還是很不爭氣的心跳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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