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守宮咒
老道長說:「不管怎樣,你們出行的時候必定要小心為上,即要防著那河童,又得防著雪芳,誰知道呢,這女人現在已經變成了啥樣。」
是啊,已經變Cheng人啐的雪芳,竟然又可以好端端的回到醫院裡上班了,難道她不用吃人腦為生了嗎?
老道長把目光轉身我:「尤其是丫頭,於雪芳那樣的心Xing,她目前最恨的那個人應該是你,所以如果你去城裡的話,最好喬裝打扮一下,先不要驚動到她,等我們收拾了河童,再要她好看。」
我點點頭:「明白。」
「好了,你們都各自忙去吧,我回屋裡去躺一會兒。」老道長又吩咐了大師兄要好好監工之類的,這邊老眉一皺,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我扶他回房休息,心裡暗想,他平時可是精神奕奕得很,怎麼突然就大清早的也累了。
「是不是舊傷複發了?」
老道長搖搖頭:「不是,傷口沒事,只是心裡莫名地慌亂,不知道為什麼。」
我給他量了血壓沒事,就安慰他:「一定是這些日子在外奔波太累了,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先放一放,我們有不懂的地方自然會來請教你,你只管休養就是。」
老道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的眉宇里掠過一絲憂慮。
從他屋裡出來,趙欽和小白都站在走廊上等待著,大師兄更是在原地不停的走來走去,看到我,大師兄頭一個跑上來:「明月,師父他怎麼了?」
「他沒事,不過說心裡慌得厲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師父心臟有問題?」
大師兄的話音剛落,肩臂上便落下小白的手,小白一把將大師兄給撥到一邊,看著我說:「明月,不好,老道長上次莫名覺得心慌的時候,出大事了。」
「什麼?」
「十年前,那時候我才十幾歲,某一天老道長就是覺得莫名心慌難受,後來那天晚上就出大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雨傾盆而下,不到一個小時,大大小小的街道全部被大水淹沒,那天夜裡,市裡一共因為這場水災淹死了兩百多人。」
我只覺得渾身一涼,怪不得,老道長從來沒有這麼沉重過,或許他已經知道自己莫名的心慌是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卻又無法控制呢?
「那怎麼辦?」聯想到那些無辜的百姓,我們都一時慌了手腳。
趙欽:「大概以河童脫不了關係,我去鎮守河東。」
小白說:「行,我去氣像局走一趟,看今晚天氣有沒有什麼異常,明月去找刑警隊長,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大師兄問:「那我呢?」
「你去小院里把那兩個小姑娘帶上觀里來,然後好好監工就行。」
大師兄一臉不情願,但只能點點頭:「好吧!」
走出道觀后,趙欽伸手來拉著我的手:「阿月,萬事小心。」
明晃晃的太陽光底下,他的俊臉甚是好看,誰能想到呢,這麼溫暖的早晨,這麼美好的時光裡面,我們卻膽戰心驚地預防著一場大變故。
我還是故做堅強的遞給他一抹安心笑意:「我去警察局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到是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說:「河童在陽光充足的時候不敢輕舉出來,我此時去,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說話間,抬起另一隻手幫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
那滿眼溫情神色讓人心裡暖得快要溶化,我心裡一窒,真的,每次出去辦事情的時候,我都不敢去想結果,此時分別,來日,我們還會再見嗎?
小白環抱著雙臂站在不遠處,嘴裡咀著一枚樹葉,他說:「喂,你們兩磨嘰完沒有,磨嘰完下山了。」
「一定一定要小心,那個刑警隊長對你們做的事情很好奇,你須得小心防著他。」趙欽涼涼大掌撫著我半邊臉,那眼神里的情緒斂了又斂,我想若不是小白站在一邊礙事,他一定會吻了我才走,只是,他等著我點點頭之後,勾唇一笑,便轉身消失不見了。
他要去鎮守河東,自然不能變Cheng人樣坐在那裡等,只能在暗處防備,所以,他必須得消失而去。
我臉上的那種涼意似乎還在,我張了張嘴,想叫他,還是把聲音給生生忍住。
「給。」就在我心情悶悶的轉頭之時,隨著小白的聲音,眼前驀地砸來一樣東西,幸好我反應彼快,及時接住。
那東西像一根細細的小樹枝,觸手有種堅硬卻涼涼的感覺,是黑灰色的,上面似乎有些微小的小鱗片,還用一根紅繩捆著中間那一段。
「這是什麼?」我困惑的拿在手裡看。
「守宮尾。」小白說。
「守宮?」守宮,也就是壁虎,也就是說,此時我捧在手心裡的這截怪東西,是壁虎尾巴,小白還當我不知道守宮是什麼呢吧,我當下便嚇得尖叫一聲,把手裡的壁虎尾巴扔出去老遠:「小白,你瘋了,用這個東西來嚇我?」
小白說:「哎,我的杜明月姑NaiNai,我吃多了要嚇你啊。」他一邊說,一邊無奈的上前去撿起那截壁虎尾巴:「我這叫首宮咒,因為你要離開我們獨自去完成任務,所以我才特意為你做的咒,要不,你要這截?」
我驚恐地看著他從衣袋裡掏出一隻沒有了尾巴,用紅線栓住腰部,正在四腳亂動的壁虎:「你就不能做個好看點的咒嗎?」
小白:「姑NaiNai,別小看這咒,只要你拿著這隻壁虎其中的一截,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真的?」
「我騙盡天下人也不會騙你好嗎,聽話,把這守宮尾巴帶上,這樣我才安心些。」小白走到我面前來,將捆著那截壁虎尾巴的紅線繞到了我的手腕上:「記住了,一定不能脫下了。」
其實從小到大,壁虎也是我最怕的東西之一。
當感覺到那截壁虎尾巴在我手上時不時地蠕動一下后,我嚇得渾身汗毛直立了:「小白,要不,我不要這個守宮咒了,我們用電話吧。」
小白:「屁,電話是死的,這守宮咒可是活的。」
我:「你說髒話。」
「好了,我收回那個屁嘛。」小白好脾氣的哄著我:「杜明月天不怕地不怕,還怕條壁虎尾巴?」
我哭笑不得,知道他也是為了我好,便只能忍著心悸,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下了山後,我們便兵分兩路,他去氣像局找熟人走**,我卻去警察局找那位刑警隊長。
警察局裡面,一般都會在院子里設一間小屋子,用來關押那些臨時犯人的過渡房。
我進去的時候,無意之中看到那間過渡房,鐵欄門裡面,蹲著個髒兮兮的男人,那人埋著頭,我只是稍睨了他一眼,也沒太再意,誰想正要走過去之時,他突然抬頭來叫了我一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