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這隻鬼我該拿他怎麼辦
正在收拾東西的雪芳似乎感覺到我僵住了那一下,就轉頭問我:「怎麼了?」
「哦,沒什麼,既然那個小姐妹都不敢住了,你還搬過去做什麼,就我們兩一起住吧,好有個伴。」我回過神來,用力平復心裡的胡思亂想。
雪芳笑了笑:「你個豬腦袋,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有男朋友,跟你再擠在一起,不方便。」
我蒙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一定是那些天跟另一個『我』說過。
「還有什麼事嗎?」雪芳問我。
我僵硬的搖搖頭:「沒事。」
現在看她的樣子,又看不出一絲端倪來,只能看著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嘴裡輕聲的哼著歌,小泰迪很乖巧的捲縮在她的床邊。
太乖了,乖得有些讓人看著心痛。
等雪芳收拾好后,我和她一起把東西搬到隔壁,幾天不見,我突然覺得她變得有些讓人陌生。
東西收拾好了她就急忙趕我出來,說是太累了,得睡一會兒。
我有些沮喪地站在被她關閉的門口一會兒,張了張嘴,終於還是忍住沒有去打擾她。
心裡有一個很大的困惑,錢麗是怎麼死的?可我不能問雪芳,如果一問的話,會把我自己暴露太多。
回到自己屋裡后,湯圓嗚喵一聲跳到我的枕頭上,我突然想起來,雪芳說她昨天晚上看到我『飄』出窗子去了,我只好拿了鑰匙又轉身下樓。
仔細找了一翻后,在我們窗子下的小後巷里找到了那個小白剪的小紙人。
紙人上還有我的生辰八字,只不過在紙人的胸口上,有一個被燒焦了的小黑洞。
想到真如小白說的,一定是有人破了他的法術,我不由得心裡一寒,這個跳在黑暗之中的人是誰?太可怕了,他既然知道這紙人是假的,那也一定知道我的存在,而且這麼費盡心思的要揭穿我,又是為什麼?
我給小白打了個電話。
小白說你先把那個紙人收好,千萬不能弄破。
聽他那麼緊張,我也不敢大意,就直接在公寓樓下等他。
不到二十分鐘小白就到了,他臉色緊張,一腦門子的汗:「快把紙人給我。」
我說怎麼了?心裡不由得也是一緊,就把紙人給了他。
小白拿過紙人後看了一眼,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媽呀嚇死我,我聽你說紙人的胸口上燒了個洞,把我嚇得半死。」
我問他:「那會怎樣?」
「如果是用香燒的洞,那你……。」他看著我又用力的搖搖頭,似乎想要甩掉什麼可怕的想法似的接著說:「不過現在沒事,這黑洞不是用香燒的,說明那個人只想要揭穿你,而不是想要你的命。」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跟著小白去巷子里解咒把紙人給燒了。
之後小白又跟我說了一句:「阿貴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他怎麼了?」
小白說:「感覺不對,又說不上來,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他的。」
他開懷地拍了拍我的肩,笑笑說了一句:「上樓吧,看把人家給等的。」
順著他的示意我抬頭一看,只見趙欽那傢伙閑在在的趴在窗框上,往下撲閃著如星辰的桃花眼看著我們,我不由臉一紅。
只不過點頭的同時,又看到小白眼裡有某種想要隱藏的東西一閃而過。
我上樓后,打開門就看到了趙欽還站在窗口,是不是得幸好雪芳搬到隔壁去了,所以他膽子那麼大,可以自由出入了?
我沒問,趙欽卻薄唇一勾:「真好,這裡是我們兩的小天地了。」
「誰要跟你有片小天地。」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小白那樣,心裡總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是嗎?你不想?嗯?」接連三個問號。
趙欽向我走過來,伸手佣著我的腰,掖了掖我耳邊凌亂的髮絲,便低下頭來親了我額頭上一下。
我在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這隻鬼,我該拿他怎麼辦?
後來中午我出去打回飯,去敲雪芳的門,讓她起來吃飯了,誰知卻聽到她睡意朦朧的聲音,說不想吃,沒味口。
認識她這麼久,我了解的雪芳可是一個生活非常有規律的人,從前,都是她在督促我吃飯睡覺早起煅煉,現在可好,她睡了一整天了,也不知道肚子餓。
我無奈的自己吃了一頓飯,趙欽不吃,湯圓想吃,不過連王爺大人都不吃,所以沒他的份,想吃,晚上吃月光去。
一直到上晚班之前,也沒有見雪芳出來吃東西,十點正我去叫她一起上班,她到是梳妝打扮好出來了,容光煥發的樣子,到沒有一點不妥。
出門的時候她把泰迪放在屋裡不讓出來,神神秘秘的,關門的時候生怕被我看到什麼似的,動作很訊速就關上了。
可就算她動作再快,我還是隱約看到她屋裡正對門的牆角邊,好像站著一個黑影。
只是匆匆一眼,我心裡不由得驚了一下。
要知道今天根本就沒有人進過門,而我跟她搬東西進屋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除非,這人在我下樓去打飯的時候進來。
我突然覺得心裡一陣暗然,雪芳也是個苦命的女孩,我們兩自長高中的時候就是好朋友,後來又一起考上大學,又到了這家醫院,從來都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可現在,她對我有了不能說的密秘,我心裡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覺。
一路上,雪芳都心情很好,她一直在低聲哼著一首歌,我隱約在哪裡聽過,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等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剛下電梯。
就迎上了一張枯黃乾瘦的臉,只見這女人一頭短髮,兩隻眼睛深深陷進眼眶裡,整個人神情看上去獃滯暗沉,我一時沒有看出是誰來,到是身邊的雪芳說了一句:「安護士,下班了?」
沒想到眼前這個竟然是一向囂張跋扈,白暫豐腴的安護士長?
此時安護士長低低的『嗯』了雪芳一聲,畏畏縮縮的樣子,連目光也不抬一下,轉身進電梯去了。
雪芳哼了一聲:「以前當護士長的時候,恨不得把我們都給吃了,現在被降了職就變成這副慫樣。」
我對安護士的變化吃驚不小,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情有可言,安護士長當初沒有被她婆婆的鬼魂給殺死,那還是老人家心地好,給她留條活路了。
就不由是試探著問了一句:「你還記得安護士長做了什麼最過份的事情被降職的嗎?」
雪芳說:「當然記得,她不但在上班的時候無故失蹤,而且還總是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來,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把一個重症監護室的病人氧氣給撥掉。不過,我聽小道消息說,醫院裡正準備裁員,難說安護士就是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