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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別碰我,臟

  楚文山含怒拂袖離去,燈光明亮的大廳里,林欣月雙目無神地坐在地上,手裡攥緊了不堪入目的照片,如同喪失了心智的痴傻之人一般。


  直到,她眼前的光影被人遮擋。


  誤以為楚文山回心轉意,林欣月又驚又喜地抬起頭來,這一看,卻是讓她差點兒嚇得暈過去。


  看著頭頂上方楚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林欣月第一反應是尖叫,但在楚木那複雜的視線中,她的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任她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楚木站在林欣月的面前,低頭看著她匍匐在地的卑微姿態,目之所及全是這個女人和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的白花花一團的照片,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充血。


  曾經,他以為,不管林欣月再怎麼跟楚文山鬧,至少他們的心裡是顧忌著彼此的,所以,楚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雙方會有**的可能。


  如今,腳下散落著凌亂而不雅的照片,想到剛剛進門時聽到的楚文山和林欣月的對話,楚木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然而,他沒有哭,反而不能自已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但他清楚地知道,這一刻,他的心就像在沸騰的油鍋里滾燙一樣,煎熬無比。


  聽著楚木發狂似的笑聲,林欣月整個人終於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她手忙腳亂地將地上的照片用最快的速度撿起來,顧不上手掌被照片尖銳的稜角劃破,寶貝般將它們抱在懷裡,「小木、小木……」


  楚木還是在笑,那笑聲太過張狂,太過肆意,他彷彿是用生命在笑,即使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來,他卻依舊笑得張揚。


  看楚木這樣,林欣月還以為是他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導致魔障了,心裡一慌,也顧不上懷裡凌亂的照片,雙手撐地站起來,立刻就想抓住他的肩膀。


  豈料,林欣月剛伸出手,楚木卻突然急退好幾步,那連綿的笑聲也終於突兀地停了下來。


  「別碰我!」楚木冷冷地看著林欣月,薄唇吐出無情的話,「臟!」


  林欣月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睛里已經迅速蓄滿了濕潤,楚文山嫌她臟、罵她賤人,她都可以理解,但是楚木……


  他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


  「覺得我冷漠?無情?殘忍?」楚木一眼就看出林欣月眼底的情緒,頓時冷笑不已,他張口想喚她,卻始終叫不出那一個「媽」字,便乾脆省去了稱呼,「你捫心自問,你有那個資格責怪於我嗎?」


  從記事起,楚木的記憶里全是林欣月和楚文山或冷戰或熱戰的場景,最深刻的那一次,他甚至不幸淪為兩人打架的犧牲品,最後被失手的楚文山一巴掌打得去了醫院。


  楚木一直搞不懂,為什麼在人前總是一副溫和表象的楚文山,在面對林欣月的時候,卻總那麼暴躁,他發怒的時候,簡直比自己發起火來更可怕。


  可是現在,楚木看清了,也明白了,一切,不過是林欣月咎由自取。


  脾氣溫和如楚文山,也能忍不住對她動粗,由此可見,林欣月做出來的事,是多麼地令人無法忍受!

  林欣月狠狠咬著牙,眼睛瞪得幾乎掉下來,「我是你媽!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敢說我沒有資格?」


  「資格」這兩個字顯然觸到了林欣月的逆鱗,她整個人如同渾身炸毛的刺蝟,根根刺都豎起來,將自己保護得牢牢的。


  楚木看著再度散亂滿地的照片,只覺得心裡一陣反胃,他一退再退,最大限度地拉開和林欣月的距離,他苦笑著,臉上露出決然,「或許,我應該感謝小夏的媽媽,因為她,我只在你肚子里呆了八個月就出世了,不然,或許今天,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


  「你說什麼?」林欣月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好幾個調,變得尖銳刺耳,她尖叫著朝楚木衝過去,高高揚起的手做出要打他的動作。


  楚木的是她的兒子,即便她這十幾年來甚少管他,但他怎麼能說蘇柳的好?


  要不是蘇柳這個賤女人,他們這個本該圓滿美好的家庭,怎麼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林欣月的心裡一片憤恨,她要打醒這個被蘇夏迷惑的兒子,狠狠地打醒他!


  楚木本是有時間躲開,但他卻在林欣月的手落下的那一刻,雙拳捏緊,絕望而決然的閉上了眼睛。


  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之後,楚木睜眼,用手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絲血痕,他將頭轉過來,正視林欣月狼狽的臉,唇畔勾起一絲邪氣的笑容,「手感如何?是不是覺得非常解恨?」


  當那一巴掌落在楚木臉上,掌心和臉頰相撞發出響聲的那一刻,林欣月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


  瘋了,她真是瘋了,她怎麼能拿自己的兒子撒氣呢?


  可是,後悔的神情在聽到楚木那嘲諷意味十足的話是,頓時又進化成了怨憤,她惡狠狠地瞪著楚木,聲音非常刺耳難聽,「你是我的兒子,我想打就打,你還敢有意見?」


  「意見?」楚木冷笑,那笑容里隱藏的苦澀,讓他的神情顯得越發冷漠,「我怎麼敢有意見呢?就算有,你堂堂林家大小姐,又什麼時候管過我的意見?」


  林欣月被這話氣得不輕,她重重一甩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打下去。


  楚木生生受了,另一邊臉也跟著腫起來,感受著兩邊臉頰傳來的火辣辣的灼痛敢,他還苦中作樂地想,這下,兩邊臉應該是對稱了!


  見楚木不說話,只是一副順從地等著被她打的模樣,林欣月越看越是火大,她重重地掐著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你爸爸不關心你,我這個當媽的處處為你著想,即便那麼多次找蘇夏的麻煩,還不是為了防止她搶你的繼承權,我林欣月為你這個兒子操碎了心,你還有什麼意見?」


  為他著想?


  聽著林欣月這些虛偽得令人反胃的話,楚木只覺得他連苦笑都做不到了,在這個家裡面,他就沒見誰為他操心過,更別談是把心都操碎的地步。


  這個人,還真有臉說呢!

  楚木強忍著兩頰的灼痛,艱澀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已經不想再跟這個自以為是又自私自利的女人廢話了,「發泄夠了嗎?」


  他的眼神一片冰冷,黑色的眸子里仿若一片荒原,透著絕望,沒有生機,不等林欣月回答,楚木繼續說,「不夠的話,儘管打就是,」他歪歪腦袋,斂去眼底的黯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你遷怒的對象了!」


  扭過頭去的少年看起來十分可憐,但他的嘴角卻始終噙著一抹叛逆的笑容,林欣月聽著他那破罐子破摔的話,本來已經心軟,卻又被他那嘲諷似的笑勾起了心頭怒火,「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兒子!」


  林欣月尖叫著,高高地舉起了手,楚木閉上眼睛,有些解脫地想,也許,就這麼被她打死,也是一種不錯的結局。


  預想中的痛楚久久沒有落下來,大廳里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楚木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睛,抬眼便見楚文山如同一座銅牆鐵壁般擋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手,正青筋暴露地死死捏著林欣月那纖弱的手腕。


  「林——欣——月!」楚文山咬牙切齒地叫著這個為他所不齒的名字,目光兇狠得如同一頭見到獵物的狼,「你在幹什麼?」


  突然出現的楚文山讓林欣月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已經落到了他的手裡,耳邊彷彿聽到了關節錯位的聲音,她用力地掙扎,卻掙不開男人牢牢的禁錮。


  「我教訓自己的兒子,關你什麼事?」林欣月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於此同時,心裡又冒出了一個新鮮的想法。


  看楚文山這麼在乎楚木的樣子,如果用兒子做威脅,他是不是就不會跟自己離婚了?


  林欣月的算盤打得很好,但楚文山卻不會給她實施的機會,「向你這樣的毒婦,我不會把小木交給你!」


  他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給了林欣月以及清脆響亮的耳光,「就憑你做出來的這些事,你早就喪失了身為小木母親的資格,想要教訓小木,你休想!」


  林欣月似乎這才看清楚楚文山跟自己離婚的決心,聽他這意思,如果他們離婚,楚木的撫養權她也得不到了。


  這麼一想,林欣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狼狽地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瘋子一樣朝楚文山撲了過去,嘴裡兇狠地嚎叫著,「小木是我的兒子,你休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林欣月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離婚,楚木的撫養權也絕不能交給楚文山,她在這個心狠的男人身上浪費了十幾年的光陰,楚木是她下半輩子唯一的指望了。


  所以,絕對要爭取到楚木的撫養權!


  楚文山和林欣月同**共枕這麼多年,可以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林欣月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能猜到她的心思,現在,見她把主意打到了楚木的身上,他眼神一厲,殘存的一絲不忍終於徹底消散,「別擔心,我一定會找到足夠的證據,讓你連再見到小木一面都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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