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敢家暴我就去驗傷
深夜前來楚家的是為了蘇夏的一句話勇猛地做出撞車舉動的好心計程車司機以及戚海默的專屬司機。
戚海默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居然會當著他們的面把蘇夏從斜坡上撞下去,這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的,西裝男人雖然是戚海默的私人司機,但說實話,他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待他挺和善的小姐,他總覺得戚海默的眼睛不單純。
果然,近距離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幕證實了憨厚的戚家司機一直以來的看法,他想,不管戚家出再高的工資,他也不會再去那個充滿了銅臭味的地方工作了。
而好心的計程車司機則完全傻了眼,他家老闆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還說什麼一定不能讓這位蘇夏小姐出任何事,結果蘇夏就這麼當著他的面被撞下了斜坡,這讓他可怎麼跟老闆和自己的良心交代啊?
於是,兩個司機便理所當然地加入了之後搜尋蘇夏的湯家大隊伍中,也幸好湯連城那時沒有跟他們計較太多,否則,哪能讓他們如此輕鬆地溜走。
後來,蘇夏找到了,雖然她腦袋受了傷,人還受了涼,但總比有生命危險的好,兩位司機鬆了一口氣之後,本來是打算就這麼離開的,但沒想到湯家的管家商謹會告訴他們這個地址,讓他們過來跟這家的主人好好溝通一下。
不知道商謹想讓他們跟楚文山溝通的內容是什麼,但兩個司機都是那種生活在底層社會的老實人,大大的良民,根本不懂得拒絕和反抗,更何況商謹身後還站著那麼多氣勢洶洶的黑衣人,整個一黑幫老大似的,他們就更不敢有反對意見了,於是乎,兩人便結伴來到了這個高檔別墅區,來到了楚家大門口,最後,還被楚文山誤認為是林欣月的姘頭。
對此,他們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感慨一句,流年不利,實在怪不得他人!
林欣月洗完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下樓來的時候,兩位司機剛好跟楚文山解釋完他們的身份以及蘇夏現在的狀況,乍一看到客廳里……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詭異景象,她還來不及尖叫,就見楚文山抓起手機、鑰匙和錢包想出門去,忙喊道,「文山!你去哪裡?」
楚文山聽到她的聲音,發熱的腦袋突然有了幾分清醒,他突兀地停下往外沖的腳步,轉身看向正一步步從旋轉的樓梯上優雅走下來的人,惡聲惡氣地問,「林欣月,是不是你做的?」
林欣月被他沒頭沒腦的問題搞得一頭霧水,但見他臉色實在難看得緊,而旁觀者又這麼多,一時之間也不想當眾和他撕破臉,便乾笑了兩聲,「文山,你在說什麼?我又做什麼了?」
楚文山乾脆地伸手一指牆角處或躺平或跪坐的五個女生,然後又指了指沙發上一直充當無聲背景牆的四個黑衣壯漢,怒聲質問道,「看到這些人,你難道就沒有什麼事是要跟我坦白的嗎?」
「坦白?」林欣月的腦袋上冒出一串問號,「坦白什麼?」她說著又看了看客廳里亂七八糟的兩堆人,眼底寫滿了不屑,「這些人我根本不認識,你要我說什麼?」
「還要跟我裝無辜嗎?」楚文山全然不信,見林欣月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直接上手揪住她的一隻胳膊,聲音篤定,「夏夏的項鏈,知道那是她母親遺物的人,只有你,我,還有小木,除了你,絕不可能是其他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的。」
楚文山至今仍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看到蘇夏的那條項鏈,是在不久前的一個早上,那天他正好公事不多,便難得地睡了個懶覺,等他終於起**準備吃早餐的時候,晨練完的蘇夏和楚木剛好回來,然後,他就偶然看到了蘇夏脖子上掛著的那條藍色水晶項鏈。
從見到蘇夏的第一面起,她的脖子上就一直掛著一條銀鏈子,只是平時她都把吊墜收進衣服里,而那天或許是因為運動太劇烈,她一時沒注意,才會讓楚文山給瞧見了。
被問到「這麼好看的項鏈誰送的」之時,楚文山清楚地記得,蘇夏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立刻低落了下去,整張臉上都布滿了無言的哀傷,頓了好半晌,才摸著項鏈輕聲解釋,「是母親的遺物。」
而那時候,林欣月正好因為一份忘帶走的文件而重返別墅,時間拿捏得不多不少,恰巧聽到了蘇夏低落的聲音。
這麼重要的項鏈,蘇夏肯定不會四處宣揚它的重要性,所以,知道那條項鏈是她母親遺物的人只有他們幾個,那麼牆角的那些女生為什麼會打上項鏈的主意,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楚文山看著眼前的女人,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林欣月哀叫著發出一聲痛呼,媚意橫生的眼角立刻冒出一片水花,「文山,你捏痛我了,」她聽著男人的話,心底咯噔一下,雖然還不是很明白怎麼回事,但顯然,她的眼底已經染上了一絲不明顯的心虛,「快放手,我真的好痛!」
楚文山不動,手上的力道反而增大,噴火的眸子鎖定了林欣月,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把她生生撕裂。
「文山,你說的什麼事我真的不清楚,這裡面可能有誤會,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林欣月雙眼泛起淚花,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就算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不行嗎?你真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我家暴嗎?」
「家暴」二字一出,楚文山立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該死,他是氣急攻心了,才會忘了身後竟然還有一群閑著沒事幹的無聊觀眾,這下可真是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但轉念一向,反正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早就已經暴露了,楚文山乾脆直接無視身後的人,他怒瞪著林欣月那張保養得宜的臉,越看越覺得厭惡,「就憑你做出來的這些混賬事,即便對你家暴千次萬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想到要不是蘇夏自身戰鬥力強悍,說不定此刻的她已經被沙發上的那四個混蛋怎麼怎麼樣了,楚文山就氣得要死,但是,就算蘇夏功夫了得,如今也是被戚家那個暴發戶的女兒害得昏迷不醒,心底的憤怒有多深重,他對林欣月的恨意就有多麼深刻。
林欣月也被楚文山這強勢的態度搞得火大不已,雖然聽到項鏈二字的時候的確有些小小的心虛,但客廳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她是真的一個都不認識,手臂被捏得痛狠了,她忍不住大力地掙紮起來,「楚文山,你要是敢對我家暴,我就敢去醫院驗傷!」
「驗傷?你以為我會怕嗎?」楚文山聽她這麼說,反而冷笑起來,「驗過了傷,是不是還要去法院起訴我啊?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跟正直的法官大人說說,一起去吧!」
楚文山完全被林欣月這死不認賬還故作無辜的模樣激怒了,也顧不得外面已經全黑的天色,硬扯著她的胳膊就想往外走,去法院就去法院,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他手上的證據雖然不多,但要對付區區一個林欣月,絕對足夠!
見楚文山這副當真要把她拖到法院去的架勢,林欣月一時慌了,心裡一慌,掙扎的動作便愈發兇悍起來,一邊想要扯開楚文山的手,一邊警告他,「楚文山,你快點兒放開我,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你這麼對我,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你爸媽?」楚文山臉上的笑更加冰冷,對林家那對溺愛女兒到了極致的夫婦,他一向沒什麼好感,更何況他堂堂楚家當家人,豈會怕一個女人的威脅?
見搬出自己的父母沒用,林欣月又趕緊補充,「不止我爸媽,還有你爸媽,他們一直都不知道蘇夏被你接回來了,還和我們住在一起,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別怪我把蘇夏的事情捅到他們面前去!」
楚文山這個人什麼都好,對父母更是孝順,但偏偏,他孝順過了頭,反而變成了愚孝。
當年也是因為楚家老爺子的強勢安排,他才會在毫無感情甚至是有些反感的情況下同意和林欣月結婚,後來出了蘇柳的那件事,他更是被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禁錮了人身自由長達半年,等他終於從家裡解放出來的時候,蘇柳早已經不知所蹤。
這十幾年裡,他和林欣月的感情越發淡漠,回楚家老宅的次數也漸漸減少,但在他的心裡,對兩位老人還是非常尊敬和孝順的。即便回去看望他們的次數少了,但逢年過節總會讓人給二老送回去許多昂貴的保健品,這份孝心始終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褪色。
如今聽到林欣月突然提起家裡的兩位老人,楚文山不禁一愣,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林欣月卻是趁著他出神的這短短几秒鐘,飛速掙開了他的禁錮,心裡還得意地想著,她就知道,一旦搬出楚家二老,楚文山就絕不是她的對手。
就在楚文山和林欣月兩人一個暗自得意一個出神發獃的時候,楚家大門再次打開,楚木以絕對帥出天際的姿勢抱著蘇夏走了進來,他的後面,還跟著被苦逼臉的穆塵攙著的湯連城。
一見門口神色有異的兩人,傲嬌的少年忍不住皺眉,「爸,媽,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