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第二我驕傲

  「蘇夏，你……已經哈佛大學博士學位畢業了？」蘇夏抱著球球準備回房的時候，林欣月突然問道。


  蘇夏一回頭，就看到林欣月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表情，想起一個月前這人還因為把自己丟進了高二a組而沾沾自喜，她就覺得無比痛快，「是啊！」


  「那你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得到蘇夏肯定的回答，林欣月一下子就火了，「已經拿到博士學位的人，現在卻和一群高二的學生混在一起，你好意思嗎？」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蘇夏懶懶地瞥了她一眼，「當初讓我念高二的，不是楚夫人您自己嗎？」見林欣月被自己一句話氣得臉色漲紅，她再接再厲道，「再說了，我雖然已經博士畢業了，但也只不過是一個14歲的小孩而已，混在一群十五六歲的高二同學中間，我覺得很驕傲。」


  「夏夏說得沒錯！」楚文山向蘇夏投去一記讚賞的眼神，隨即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林欣月一眼，「我的夏夏這麼聰明，真是太了不起了，爸爸為你感到驕傲。」


  雖然蘇夏至今為止一直都沒有親口叫過他一聲「爸爸」，但這並不妨礙他膨脹的自豪感，有蘇夏這麼一個乖巧可愛又聰明伶俐的女兒，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了。


  「哼，什麼博士生，連一個期中考都考得一塌糊塗，還好意思驕傲？」林欣月因為蘇夏的博士學位而耿耿於懷，這時候的她連楚文山的眼色都顧不上了，只想盡情地將自己心裡的憤怒發泄出來，「我看了你的成績，連湯連城一個名副其實的高二生都比不過，你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林欣月！」楚文山憤怒地朝她吼。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嗎？」蘇夏卻絲毫不介意她的嘲諷，「就算我考了全年級倒數第一，也依舊改變不了我是哈佛經管博士的事實，更何況，連兒本就是一個天才，輸給他，我一點兒也不覺地羞愧。」


  「小夏很棒！」楚木也發自內心地誇了蘇夏一句，說實話，他很難理解林欣月為什麼總是要針對蘇夏，這丫頭明明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孩子。


  「小木，連你也……」林欣月不可置信地看著楚木，眼底滿是震驚。因為楚木從開始到現在都還時不時地對蘇夏怒吼幾聲，所以她一直沒有發現楚木對蘇夏態度的轉變，可是現在，聽到他那麼真心地讚美蘇夏，林欣月忽然覺得心涼不已。


  似乎，她在這個家裡，終於孤立無援了。


  「媽，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就是要和小夏過不去呢？」楚木垂下了眼帘，神情難得的深沉起來，「我們一家人，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互相傷害，平和安然地相處，難道不好嗎？」


  受到楚木情緒的影響，林欣月怔了怔，然後整個人都炸了，「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他們看到的，就只有她對蘇夏的傷害，但是，誰能理解她在面對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時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每次看到蘇夏的臉，她總是不能自已地想起蘇柳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女人，更想起十五年前看到兩人衣不蔽體地躺在同一張**上時那種撕心裂肺的心情。


  「媽……」楚木張了張嘴，面對情緒失控的林欣月，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個人，才不是我的家人，」林欣月雙眼發紅地指著蘇夏，整個人氣得發抖，「永遠都不可能是！」


  她說完，利落地轉身，砰砰砰幾下狂奔上樓，留下楚文山心情複雜地面對兩隻小孩，楚木低著頭，情緒有些低落，蘇夏望著樓梯，眼底掀起了陣陣波瀾。


  「夏夏，你別管她說什麼，在爸爸的心裡，你和小木一樣，永遠都是爸爸最寶貝的孩子。」楚文山走到蘇夏面前，安撫地摸摸她的頭，同時也不忘拍拍楚木的肩膀，「小木，對不起，是爸爸讓你為難了。」


  「要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蘇夏微微底下頭，眼底藏著幾分複雜，「如果不是我的到來，這個家的平靜，也就不會被打破。」


  蘇夏一直看得清楚，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和林欣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為彼此的家人，所以，對於楚文山和楚木，她其實一直有一份愧疚。


  「誰都不用道歉，」楚木不甘落後地摸了摸蘇夏的小腦袋，然後，他對楚文山笑了一下，「我很高興有小夏這麼個妹妹，現在的生活，比起以前只有自己一個人吃晚飯的日子，要好很多。」


  是蘇夏的到來，讓楚木對親情的渴望得到滿足，所以，他不僅不會怪罪蘇夏，反而對她十分感激。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親口對那丫頭說出來的，沒錯，他就是這麼含蓄！


  楚文山嘆了一口氣，楚木本來是寬慰他的話，反倒讓他更加愧疚了，想起自己以前對兒子的刻意忽視和不親近，他終於也摸上了楚木的腦袋，「兒子，爸爸愛你！」


  楚文山的一番真情表露，讓楚木一下子就紅了臉，不僅如此，他的眼圈兒也有些發紅。楚木急急忙忙低下頭，不想讓自己失態的模樣被人看到，感受著溫熱的手拂過髮絲，他忍不住勾起了唇，一直以來渴望得到的父愛，終於開始生根發芽了。


  等到蘇夏終於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球球已經在她的懷裡睡著了，她溫柔地笑著將它放到自己的**上，細心地蓋上被子之後，才收拾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而嗅到熟悉的屬於主人味道的棉被，球球胖乎乎的貓臉蹭了蹭被子，睡得愈發安穩。


  今晚最大的驚喜，應該就是球球了！洗完澡出來，蘇夏一邊用干毛巾擦著頭髮，一邊看著**上無意識撓耳朵的小傢伙感慨，這應該是叔叔的主意吧！


  她這麼想著，便決定給叔叔打個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只用了兩秒鐘，蘇夏聽著透過手機傳來的男人溫柔好聽的聲音，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叔叔！」


  她甜甜的呼喊，讓那頭的男人心情晴朗指數直線上升，「見到球球了？」


  「嗯，見到了，」蘇夏重重地點頭，隨即又嘟起了嘴巴，頗有點兒興師問罪的意味，「不過好像胖了不止一點兩點，叔叔，你趁著我不在都給球球吃了些什麼啊？」


  「沒什麼，」男人低笑一聲，「也就是把平時應該給某吃貨的份兒都給球球吃了。」


  「我才不是吃貨！」蘇夏條件反射地反駁了回去，回過神來，才一頓懊惱，「嗚嗚，球球真幸福，我也想吃叔叔燒的菜，好久沒吃到了。」


  說起來也真是一件怪事，蘇夏身邊的人基本上各個都廚藝了得，比如楚木，比如湯連城，比如電話那頭的男人，偏偏蘇夏是個廚房殺手，還是殺傷力逆天的那種。


  「夏夏乖，等你回美國了，或者叔叔去d市了，一定燒一大桌子的菜給你吃。」男人猜測著蘇夏此刻可能會有的撅嘴表情，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好，叔叔答應我的，可一定不能食言。」雖然知道男人從來不會對自己食言，蘇夏還是忍不住叮囑，又和他隨意聊了幾句，她想了想，最後還是主動將近期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交代了，反正就算她不說，穆塵也一定會事無巨細地告知那人的。


  聽完蘇夏輕描淡寫的敘述，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暴怒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夏夏，」他叫她的名字，「這次怎麼這麼主動坦白？」


  小丫頭為了不讓他擔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上一次連被林欣月下藥的事情都隱瞞不報，如今的蘇夏卻變得如此坦率，男人一時間還覺得有些恍惚。


  「就算我不說，美人醫生也一定會打小報告的啊！」蘇夏嘟著嘴埋怨，「說起來，叔叔，你和美人醫生是什麼關係啊？」


  據蘇夏了解，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的血親之人，所以，穆塵絕不可能和他是沾親帶故的關係，可是，叔叔已經38歲，而穆塵才28，一個奔四，一個奔三，一個在美國多年，一個在聖院常駐，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麼這麼熟悉呢？

  「這個啊，說起來，也算是一種緣分，」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夏夏應該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在叔叔上學的時候，一直有一位好心資助我的貴人，對吧？」


  「難道說，美人醫生就是你一直掛在嘴上的那位貴人？」蘇夏一聲驚呼，可是，叔叔讀書的時候，比他小了十歲的穆塵應該還沒出生吧。


  見蘇夏腦洞開得太大太離譜，男人抽搐著嘴角解釋，「是穆老，穆笙老爺子。」


  「原來是穆爺爺啊！」蘇夏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沾了自家叔叔好大的光，要不是有著和叔叔的這一層「裙帶關係」，她又怎麼可能得到穆家父子的如此厚待？

  「所以，夏夏以後再遇到什麼麻煩解決不了的話，就去請穆老幫忙吧！」男人完全將穆老當做自己的父親看待，同時也把蘇夏當女兒養，所以，讓女兒去麻煩自己的父親，這個邏輯是一點兒錯誤也沒有的。


  「好的，叔叔你放心，我知道了！」蘇夏笑著應了，眼睛轉了轉，突然想到什麼，「叔叔，dylan老師他……」


  「嗯，他近期休假，叔叔特地讓他過去幫你的，」想起上次蘇夏給自己發的郵件內容，男人的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儘管差使，不用客氣，有危險的時候，你撤，讓dylan掩護。」


  「……」


  「聽清楚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