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病也不能任性

  周一的早晨，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意識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蘇夏就無奈地發現自己果然還是生病了，初步表現為喉嚨干痛，眼睛酸澀，腦袋暈沉，四肢乏力，渾身發熱。


  按照蘇夏對自身體質的了解，她頂多支撐三個小時，就能直接暈過去。


  那麼問題來了，今天作為她入學聖院的第一天，她是稱病缺席呢？還是帶病上學呢？

  蘇夏沒有給自己太多思考的時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這裡不是美國，也沒有可以任由她撒嬌耍賴的叔叔在。


  即使生病，也不能任性。


  蘇夏強撐著起床，見時間還有閑余，連鞋子都沒穿，就渾渾噩噩地走進了洗手間。出了一身冷汗，她現在基本上渾身都濕透了，洗個熱水澡很有必要。


  與此同時，楚家餐廳里，楚文山看著已經優雅就座的林欣月和楚木，又看了看正往桌上擺牛奶的方蘭，放下手裡的報紙問道，「夏夏呢？」


  不會又出去晨練然後迷路了吧？

  像是知道楚文山在擔心什麼，方蘭笑著搖搖頭，「先生，小姐還沒有下樓。」


  考慮到蘇夏昨天的迷路，方蘭在準備早餐的同時也一直注意著經過大廳的人，但一直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沒有看到蘇夏的身影，大概，是還在睡吧。


  「昨天不是還起得挺早的嗎？」林欣月用餐刀切著煎蛋，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別有深意。昨天還一副習慣早起的模樣，搞出那麼多事來，今天怎麼不接著裝了？

  林欣月把煎蛋當做蘇夏的肉在咬，心裡不忿極了。


  自從昨晚被楚文山警告過之後，她就乾脆地卸下了自己和善的偽裝。就目前來說，她還不想跟楚文山為敵，應該說，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既然不能做什麼，那說點兒什麼總沒關係吧。


  傷不了你，也要膈應死你！

  林欣月如此明顯的態度轉變，楚文山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粥，看都不看林欣月一眼，兀自為蘇夏辯解，「夏夏第一次上國內的學校，難免會因為激動緊張而睡不好，讓她多睡一會兒也好。」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楚文山對方蘭叮囑道，「方蘭，你注意著時間，只要別讓夏夏上學遲到就好。」


  「好的先生。」方蘭恭敬地應了。


  「哼！」林欣月輕哼一聲，不再出聲。


  楚木安靜地吃著早餐，對餐桌上硝煙四起的氣氛全當感覺不到。同樣的爭鋒相對，從記事起一直到現在，他都已經經歷過不知多少次了，要是還不能習慣的話，就只能說他太傻了。


  只不過這一次，是為了那個人的女兒罷了！

  那麼，他呢？

  在這兩人的眼裡，他，又算什麼？

  楚木掩去眼底的苦澀和黯然，不願細究。他想，那個答案，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為掩蓋自己蒼白得不正常的臉色，蘇夏給自己上了淡妝，換上提前領回來的聖院校服，已經沒時間讓她對連膝蓋都遮不住的短裙吐槽，拎著書包匆匆下樓。


  大廳里，只有方蘭一個人在。


  「夏夏，早上好！」方蘭計算著時間，正打算要去叫她，此刻見她穿著聖院校服出現在自己面前，只覺得眼前一亮，當下便情不自禁地誇讚道，「夏夏看起來真漂亮！」


  等到蘇夏走到自己面前，方蘭忍不住繞著她看了一圈兒，邊看邊點頭，「嗯，果然很適合！」


  「謝謝！」蘇夏毫不忸怩地任由方蘭打量，「抱歉蘭姨，我今天稍微睡過了頭，可能沒時間吃早餐了……」


  雖然說現在距離聖院早課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但根據她昨天深入研究地圖的結果來看，從楚家到聖院，步行的話，以她生病時的腳程，也是一項不輕的任務。


  所以，方蘭精心準備的早餐，她大概是沒辦法享用了。


  方蘭卻已經遞過來一個粉色的盒子，「早就準備好了！」


  蘇夏感激地接過來，感受著手裡尚有餘溫的重量，忍不住撲到方蘭身上抱了抱她，「蘭姨，謝謝您！」


  生病的時候總是比較矯情的，蘇夏這麼解釋自己突來的悲春傷秋。


  身後有被輕拍安撫的感覺，蘇夏眨了眨眼，努力斂去眼底的濕意，鬆開方蘭，「那麼，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方蘭看著蘇夏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無聲的笑了。


  果然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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