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所有物是人非只有你在這裡（1）

  兩個嬰兒沒完沒了的哭，分貝高得可以刺破耳膜，慕璟寒被吵得擰眉，「你等等。」


  閃電般衝出去揪出偷懶的月嫂，慕少發揮自己迫人氣勢和專業毒舌把倆月嫂抨擊得恨不能以死謝罪之後，打發去哄孩子。然後又閃電般飛奔回來：「蔓……」


  他硬生生停住，看見蔓蔓又睡著了。


  女孩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蛋上掛著甜甜的微笑，比起之前的睡得要安詳多了。


  ……


  蘇蔓蔓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


  夢裡，她變得好小好小，在消毒水味道里醒過來，自己在一個純白的醫院世界里。


  「媽媽！」


  她找蘇珊，蘇珊不在。


  手背上貼著一個小小的膠布，隱約記得有很多醫生叔叔阿姨來，讓她抽了很多血，說是要小心化驗，要配型什麼的。


  抽血就抽血，她也無所謂，反正每次抽血之後醫生都會給錢媽咪。


  年紀小小，她已經明白錢的重要性。如果自己的血可以變成錢幫媽咪加班少一些，她很樂意。


  「媽咪，你在哪裡？」她下了床，在華麗空寂的雪白走廊里毫無目的地亂跑，卻看到外面池子底下的金魚游來游去很漂亮。


  「小金魚，你有見到我媽媽嗎？」


  小金魚當然不會說話，游來游去，頑皮地吐著泡泡，蔓蔓開心地笑了。


  「呵呵，小金魚真可愛。」


  冷不防頭頂一痛，小辮子被人揪住，「臭丫頭，亂跑什麼？」


  她回過頭，是個不認識的白髮男孩子，抓著她的頭髮，他的神情很傲慢，看她好像在看一條鼻涕蟲。


  「好痛！」


  男孩聽了她的慘叫，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拽她，惡作劇勝利般微笑：「能夠被本少爺問話你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少爺？你是哪門子的少爺啊！你這個白髮鬼！」


  男孩好像受到冒犯，臉蛋泛起通紅，就連眼睛都紅了：「臭丫頭，你再說一次試試！」


  「小厲！」一個女孩子尖叫著跑過來，「你在幹什麼？又亂跑了！」


  被叫做小厲的白髮男孩膽怯地看著她：「姐姐！」


  他放開蔓蔓的頭髮，女孩子跑過來拉他的手：「快走！」


  女孩跑過蘇蔓蔓的時候，不小心把蘇蔓蔓撞到金魚池裡面去，蔓蔓掉進水裡，大聲叫起來。小厲看了蘇蔓蔓一眼，有些不忍，可是那女孩子對她視而不見，拖著小厲向前走：「別管她了！又沒有別人在，快走吧！」


  「救命！救命！」蘇蔓蔓咕嚕嚕地喝了好幾口水，終於體力不支，慢慢沉下去……


  ……


  「小厲，救我！」


  「蔓蔓！」慕璟寒驚醒，抓住被夢魘嚇得雙手在空中亂抓的蘇蔓蔓，拉著她的小手緊貼自己的臉，「蔓蔓，別怕，有我在！」


  蘇蔓蔓眼睛驀地睜開，額頭一片冷汗，眼角也濕漉漉的，好像真的溺水者那樣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小手無意識抓緊慕璟寒的領口，勒得他生疼。


  顧不上自己疼痛，他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瑟瑟發抖的女孩：「別怕，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