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6、憑什麼她處處低人一頭？！

  面對勇於衝破偏見的教授，她肅然起敬。正想要鞠躬，弗蘭克突然鄭重其事地看著她：「蔓蔓，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你準備怎麼說？」


  「唔，首先，感謝我的媽媽把我撫養成人，然後感謝您，感謝學校。接下來談談我的心得體會，鼓勵一下學弟學妹們這樣吧。時間不會太長，五分鐘足夠了。」


  弗蘭克看起來卻不大滿意，他搖搖頭，說：「不行，蔓蔓，這樣太簡單了。你是從中國來的，還得對比一下，你在這邊受到的好處。從那個又窮又弱雞的國家過來，這邊的學術自由、這邊的言論自由，給了你多大的鼓舞。這才是你應該說的。」


  蘇蔓蔓一怔：「又窮又弱雞？」


  她笑著搖搖頭：「弗蘭克，你搞錯了，我一點兒都不窮。我們的國家也不窮。」


  「蔓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你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年。」弗蘭克很諒解地說，「可是迴避沒法解決問題的。我知道，如果你父親不是季紹謙先生，你是絕對沒辦法在這裡念書的。」


  蘇蔓蔓覺得很好笑，雖然當初入學第一天的時候弗蘭克拿了個iPad出來讓她上課用，特意問過她國內有沒有這個。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對中國人的印象還沒有絲毫改變。


  她客客氣氣地說：「弗蘭克，好吧，你非要這樣認為……但是，我不願意在畢業典禮上說我祖國的壞話。」


  「你這孩子！」弗蘭克有點生氣，「怎麼這麼冥頑不靈呢！這又不是壞話，我只是讓你照實說你國家的現狀而已，難道你今天的成績不是在我們這兒取得的嗎？如果在你的國家，你只能早早地嫁人然後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吧！」


  「我在我的國家也生活得很好，來這裡念書是我的個人選擇。我不會為了討好聽眾去貶低我的國家。這樣會誤導他們。」


  眼見雙方越說越僵，弗蘭克見蘇蔓蔓沒有預想中那麼屈服，咆哮道：「既然這樣，蘇蔓蔓，你就不用上去講了！我改變主意了，安妮和你一樣優秀，畢業生代表就讓安妮去吧！」


  蘇蔓蔓咬緊下唇，站起來無聲地對弗蘭克鞠了個躬，一言不發地決絕離開。


  ……


  「蘇蘇你個笨蛋，真的不後悔？畢業生代表誒，搞不好就這樣可以在學校里拿到一份終身教職呢！」蘇蔓蔓的同學，黃巧珍和她一起在食堂里吃漢堡包做午餐。


  蘇蔓蔓說：「我不後悔。當然不能在那麼重要的地方說自己祖國壞話啊，那樣和漢奸有什麼分別？」


  黃巧珍說：「你太有骨氣了，換了是我，我不願意，可也不能得罪弗蘭克。所以我的成績中等就好了，這樣就沒有這種複雜選擇了！」


  蘇蔓蔓哭笑不得：「你就這樣為自己的成績找借口嗎？」


  「呵呵……」黃巧珍乾笑兩聲，忽然看向蘇蔓蔓身後，「哇，你看，是安妮！」


  安妮是個ABC，黃皮白心的外籍華人。她身材火辣，褲子短得幾乎看不見，弔帶背心露出一道深深的峽谷，去到哪裡都收穫一大票愛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