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暗藏機鋒

  高工這時已經完全把他引為知己，侃侃而談：「我覺得這是一本充滿細節的名著，也是古代名著里除了《紅樓夢》之外，唯一一本充滿禪機的書。」


  喝了一口茶，發現滿桌子年輕人都被他們討論的話題震住了，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上寫滿疑惑。


  自己手下不說，程玉見的兩個手下也都這樣，感到非常滿足。


  樓鵬飛這時候非常配合地問：「為什麼這樣說呢？」


  高工清清嗓子，得意地說：「我就說一個細節，菩薩變成妖精跟著孫悟空去降妖，悟空開玩笑，說是妖精菩薩，還是菩薩妖精？菩薩就說：『菩薩妖精，總是一念。若論本來，皆屬無有』。你說，這是不是處處禪機？」


  翟羽聽不懂，迷迷糊糊地問：「意思就是說菩薩和妖精都是一體的？」


  「我想，意思應該是說，菩薩也好妖精也好，全在一念之間。妖精有善念可以成佛，佛有了邪念也可以入魔。」樓鵬飛別有深意地說，「就像一個公司決策者，往往也是一念生，一念死，一個錯誤決策，可能會讓整個公司萬劫不復。」


  現場立刻安靜下來。


  一根針掉落地上都能夠聽到。


  翟羽狠狠一瞪樓鵬飛：「就你能！魯班門前弄大斧，出醜了吧！」


  「呵呵，哪裡，哪裡！」高工笑著搖手，「大樓，你這話可說對了。企業管理決策就應該要鄭重其事，因為越大的企業，越高的管理層，決策不慎牽連得就越廣。這可不是菩薩成魔了嗎！咦，你小子，我以前可沒覺你那麼有才啊？」


  程玉見笑著謙虛：「不過胡說而已。」


  高宇見肇圖的兩個年輕人搶了風頭，不是很服氣，說：「我看《西遊記》里，管理手段最高明是如來佛，找到代理人，一路擴展，把道家的地盤擠壓光了！」


  一邊說一邊亮出拳頭不斷晃動，孔武有力的樣子。


  大家忍不住笑起來，樓鵬飛搖頭：「難道擠壓地盤，讓人家沒有活路就是好事？」


  「那當然，誰不願意自己的地盤越來越大啊！」高宇說，「做生意的，誰不是為了市場份額打得你死我活？」


  這話就連高工都搖頭：「這話有對有不對。企業希望自己市場份額擴展不錯，可是沒有競爭對手，又是另一回事了。《西遊記》到最後，如來也沒有滅了玉帝啊，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挺親密的。手下的神仙佛祖聯手幫助師徒四人的橋段更加數不勝數了。」


  「高工真是高屋建瓴！」程玉見不失時機地說，「和我們肇圖的理念真是不謀而合。我們也抱著合作的態度去坦誠對待每一個客戶的。所以這些年來，雖然市場份額不是很大，客戶忠誠度也很高，而且還可以做生意做成朋友。」


  難得的是高工表示贊同，連連點頭：「這一點你們公司確實沒話說。」


  終於說到戲肉了！

  剛才饒了那麼大的彎，為的就是瓦解高工的心理防線，拉攏他為自己的招投標做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