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嗨，你在尋找的是我嗎？

  同伴的關心像一股暖流，只可惜無法驅走蘇蔓蔓此刻的冰冷。


  「就這樣說定了，這是最後一首歌。我回頭給你準備一點好吃的。」


  蘇蔓蔓滿懷感激地謝了瑞秋，重新坐到鋼琴前面，挺胸收腹。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彈琴。


  《HELLO》是一首英文歌改編的鋼琴曲，歌很舊，旋律很美，略帶憂傷的旋律，描述著濃濃的惆悵。


  哀怨纏綿的琴聲，讓交談中的慕璟寒驀然抬頭，若有所思地向鋼琴的方向看過去。


  「怎麼？」秦雪茵好奇地說，「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Hello，is it me you're looking for?」（嗨，你在尋找的是我嗎？）

  慕璟寒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鋼琴前的身影，他只能看到那個鋼琴師的背影，長長的頭髮披灑到腰間，把她的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她的手指很纖細，彈琴的動作很嫻熟……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傷感繾綣的氛圍中，一般人被他這樣盯著，不出三秒就受不了，主動繳械投降。而她似乎渾然不覺。


  只有有故事的人，才會那樣投入到某個自己營造的世界里……


  「不是她……」


  那麼傷感的人，不會是她……他否決了自己的猜測，若無其事地收回眼光：「沒什麼，你剛才說得沒錯，這個店裡的鋼琴師水平很高。」


  薄唇勾起一抹冷峻微笑：「楚天雨那小子，品味越來越好了。這個店有了活招牌，會為他大賺一筆的……我打賭。」


  「那是。」秦雪茵舉起紅酒杯，晃晃悠悠地，享受著酒杯里撲鼻出來的果香，「食物出品也不錯，又有美女鋼琴師。真是一個好地方。」


  旋律實在太美，太動人，她忍不住跟著旋律輕輕哼唱：「I've been alone with you inside my mind（在我獨處時你已在我心裡）……」


  慕璟寒恍然：「這首歌是你點的？」


  「嗯呀。」秦雪茵狡猾地笑。


  1984年，美國歌手萊昂納爾.里奇自行填詞譜曲，並且次年獲得提名格萊美獎「年度歌曲」的歌。講述的是少年少女之間不可言說的羞澀心事……


  「太舊了。」慕璟寒擰眉，「那時候我爸還小學生呢。」


  秦雪茵對他的貶低不以為然，她早就習慣了求同存異：「年代沒關係，好聽就成。你不覺得旋律和歌詞都很美嗎？」


  慕璟寒只好承認：「那倒有點兒意思。」


  在慕璟寒口中聽到「有意思」這三個字，已經是頗高評價了。秦雪茵很開心：「你也這樣認為吧？我可喜歡這首歌了。」


  音樂聲戛然而止，慕璟寒再次抬頭，那個鋼琴師已經離開了位置。


  西餐廳里的背景音樂由真人彈奏換成了唱片播放，情調立刻下去了很多。


  秦雪茵注意到慕璟寒吃飯的速度慢了，調笑：「怎麼，沒有了鋼琴伴奏，就連胃口都差了？別這樣嘛，接下去還有表演呢。楚天雨可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人。」


  聞言，慕璟寒精神一震：「是嗎？」


  「吶，過一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