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蘇蔓蔓，那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當然，這筆錢不能讓慕氏來做冤大頭，董事們提出，應該讓蘇家也出出血才行。不然的話，太虧。


  慕璟寒獨自走在迴廊中，凝視遠方。


  「……少爺，這就是會議上的全部內容了。」


  彙報的暗影畢恭畢敬地把腰彎成90度。


  「知道了，退下吧。」


  天氣清朗，冬日清朗，日照悠長。


  那些聽不見的喁喁細語，其實都在他預料之中。


  慕卓文和韓雅雨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能力已大到什麼地步，慕璟寒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在慕氏里收復了不少黨羽。他們平時為他提供消息，關鍵時刻影響慕卓文的決策。


  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心態：反正太子總有一天要繼承帝位的，提早一點兒效勞搶個先機，以後還可以得到新總裁的榮寵，何樂而不為？

  藍得幾近透明的天上，有老鷹飛過，搏擊長空是它的使命。


  據說，老鷹是最長情的猛禽，它們能夠飛全世界最高的高度，俯覽眾生，卻終身唯獨一個伴侶。哪怕伴侶死亡，也永不另覓新歡。


  老鷹掠過向上仰望的墨眸，在那深不見底的寒潭裡變成小點。腦海里是那晚那個瘦小的身影，他衝出牢籠，卻被她一再拒絕。


  「不，我不要跟你走……」


  如果她點了頭，他可以立刻發動所有力量，逼迫自己母親就範……


  可是她沒有。


  她拒絕了他，他被傷了心，只好離開。


  韓雅雨不知道，她自以為是的勝利，其實只不過因為兒子的心死了。


  就像失去伴侶的老鷹，獨孤的身影在世界上隨便哪裡停留，都無所謂。


  「蘇蔓蔓，拿到了錢，你一定很開心吧……」慕璟寒喃喃地說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自言自語，「那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


  悠揚的鋼琴聲，響在安靜的大宅內。


  韓雅雨走進慕璟寒房間，琴聲戛然而止。


  慕璟寒冷冷合上琴蓋，說：「你來幹什麼？不是要軟禁我嗎？」


  韓雅雨皺眉：「我是你媽媽。」


  「反正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慕璟寒無可不可地，扭身從鋼琴旁邊起來，走到另一邊。韓雅雨叫住了他：「你不想知道東城區項目那邊的最後結果？」


  果然湊效，慕璟寒停下來了。


  韓雅雨嘴角微微一勾，用很清晰的聲音說：「董事局會議通過了提案，居民都可以全額獲得賠償。而且，按照原來方案，還可以按計劃回遷。」


  慕璟寒頓了一頓，說：「已經不關我事了。」


  他很冷漠，對誰都那樣冷漠、疏離……


  不，有一個人例外。


  蘇蔓蔓。


  宴會上他們兩個互動的點點細節，韓雅雨至今還閉著眼睛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心裡感到不舒服。那樣的平民丫頭，不配得到她兒子的寵愛。


  上有天下有地！


  她說：「那說一件關你事的。」


  慕璟寒表示無所謂。


  「今晚秦雪茵生日，你好好準備一下，去陪她過生日。」


  「我不去。」


  慕璟寒拒絕得乾脆利落，把韓雅雨堵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兒不相信自己耳朵：「什麼？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