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所有人都來了，包圍著他們

  巷口平時供居民納涼悠閑的空地變成了混亂的修羅場。拳打腳踢夾雜著居民們的哭喊匯成一曲蔓蔓終身難忘的地獄樂章。


  戰鬥開始才幾分鐘，已經好幾個鄰居頭破血流地倒下。蘇蔓蔓拉了這個拉那個，沒法保護更多的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混戰的人群把她和慕璟寒遠遠隔開。慕璟寒幾次想要衝過來，都是徒勞。


  「嗚——」


  尖銳的警笛衝破混亂，一大群人衝進現場，迅速把場面控制住。站在警察隊伍最前面，嚇得老臉雪白的兩位正是白東堂和陳叔。他們一口一個「少爺」，來到慕璟寒身邊。


  混戰，在造成更多的傷亡之前被制止了。


  慕家派來的衛隊把所有混混都驅趕到一邊去，把居民們驅趕到另一邊。


  他們整齊排成兩列，慕璟寒走在中間，在衛隊們的注目禮下走向蘇蔓蔓。


  陳叔跟在後面，欲言又止。


  他來到蔓蔓面前：「跟我走。」


  對於慕璟寒而言，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要求，已經是破例中的破例。


  誰叫她是蘇蔓蔓呢？


  但、哪怕是蘇蔓蔓，也是有限度的……


  「她不會跟你走的！你不要逼她了！」一個令他不快的聲音響起，慕璟寒額角青筋跳動，冷眸橫掃，掃向黑暗中緩緩步出的溫煦男子，「程玉見，既然回來了，幹嘛做縮頭烏龜？」


  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幾個月不見，程玉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加有魅力。


  眉梢眼角，都有了說不出的男人味。


  也隱約可以和慕璟寒抗衡了。


  見到他，慕璟寒全身氣場不知不覺全部開起——


  唯一一個能夠讓他正眼敵視的平民男人，也僅此一個了。


  不知是程玉見的榮幸，抑或不幸。


  程玉見來到他和蘇蔓蔓面前，站定：「你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請回吧慕少！」


  蘇蔓蔓柔柔地喊了一聲：「哥哥。」


  慕璟寒的眼光好像要殺人。


  「你認為我會這樣善罷甘休？」


  「我不這麼認為。」程玉見微微一笑，「可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蔓蔓。她重情義而且倔強，你越逼她，她越不會回到你身邊。最重要一點，是她永遠都不會背叛這條街，這些鄰居們。」


  他和蘇蔓蔓背後，居民們都緩緩點頭，熱淚盈眶。


  自從慕氏進來控場之後，這些人有條不紊地救助傷者、相互幫忙，彼此之間親密得像一家人。


  蘇蔓蔓看著慕璟寒，夜色中她顯得更加瘦了，搖搖欲墜地說：「慕璟寒，我不會跟你走。」


  軟軟糯糯的聲音裡帶著哭音。


  心裡有什麼地方碎裂了……


  再也無法縫補。


  慕璟寒長久地注視著她。


  她在他的眼內看到了痛心和失望——她原以為，她永遠也不會在慕璟寒身上看到這種負面情緒。


  那是因為她的緣故嗎？

  可他不是還有秦雪茵嗎？


  自從秦雪茵出現之後，她就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加上如今這種形勢，她和他，已經勢不兩立。


  她永遠、永遠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單純的去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