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蔓蔓說：放手吧，慕璟寒

  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抉擇，蘇蔓蔓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抽痛。她很愛慕璟寒，她知道，那種感情和當初跟路一凡的朦朧感完全不一樣。它是真真切切的，可以讓她快樂到飛上天，也可以讓她疼到無法呼吸……


  眼前漸漸模糊，慕璟寒看著那雙眼睛驟然蒙上霧氣，反倒一怔。


  蘇蔓蔓輕聲說：「放手吧，慕璟寒。」


  她在拒絕自己？


  慕璟寒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換了衣服出來之後，蘇蔓蔓好像連整個人都換了一樣？她在搞什麼飛機？他不知道秦雪茵和蘇蔓蔓之間的對話，一頭霧水之下，蘇蔓蔓已經抽回了她的小手，挽著楚天雨走遠了。


  慕璟寒看著那看起來很般配的身影消失在會場人叢中，心底空空落落的，好像跟著蔓蔓一同出走……


  大手，不知不覺捂上心臟的位置。


  還在，還在跳動。


  然而為什麼又好像空了一塊兒似的呢？

  蘇蔓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另一隻手上傳來溫柔的感覺，把慕璟寒拉回現實中，低頭看去，秦雪茵在輪椅上拉住自己的大手。


  「璟寒，你被蔓蔓拒絕了嗎？」


  剛才三個人之間的互動發生的極快，說話又極輕，沒有第四個人聽得到。


  慕璟寒眼眸一冷，恢復冷峻漠然：「不是。我讓她今晚玩開心點。」


  秦雪茵說：「哦？我以為你會和楚天雨一起，邀請她做舞伴。」


  秦雪茵什麼都好，就是太能猜，而且基本上都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慕璟寒卻不喜歡被人猜想自己的心事，更加不樂意被猜中。現在不發作，只因為她是秦雪茵罷了。


  「笑話，楚天雨已經在前面了。難道我還會那麼不知趣嗎？」他不動聲色掙脫了秦雪茵的手，極其自然地轉到她身後，推動輪椅，這樣可以避免和秦雪茵過多的眼神接觸，以免又被她解讀了什麼出來。


  秦雪茵不知慕璟寒的小算盤，享受著被慕璟寒服侍的優越感，興緻很高：「那就只有委屈你陪陪我這個失戀的老女人啰。」


  說起那件事，慕璟寒更加不悅。


  切了一聲，說：「柴爾斯那廝不識好歹，竟然在外面養女人，還懷上了孩子。這分明不把秦家慕家看在眼內。你放心，和柴爾斯集團的所有合作項目如今全部中止了。慕氏旗下的黑武士（注1）如今全部蓄勢待發，不出三天，就可以狙擊完畢他的公司。到時候沒有了錢還要負債，看他拿什麼去養活小三！」


  他有條不紊地說著，語調平靜，秦雪茵知道這寥寥數語背後意味著美國市場上一個大集團將要轟然倒塌，柴爾斯集團的幾千員工即將失業，柴爾斯本人也將淪為負債幾千萬的乞丐。


  這份報復，就是背叛她的代價——


  嘴角滿意地翹起，笑容越發精緻完美：「璟寒，你好狠。」


  「生意場上哪有狠不狠的呢。這些天來的見習我總算明白了，這個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趁現在把柴爾斯打倒，等他壯大起來，為了國內市場必然就會威脅我們慕家和秦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