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蘇珊往事

  蘇蔓蔓一怔，有種被看穿了的困窘。她漲紅了臉，尷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蔓蔓小姐你的親生父親是一個舞蹈演員。他勾搭了蘇家大小姐，導致了她被趕出蘇家一生不幸。哪怕他已經死了很多年，蘇珊小姐依然無法釋懷。以致對你身上流露出來的舞蹈天賦更加如臨大敵，想法設法的扼殺。」


  白東來幾乎沒有怎麼和蘇蔓蔓說過話，一說，就是晴天霹靂。


  蘇蔓蔓和程玉見都傻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種理由，會從慕家最老資格的大總管口中聽到！

  四肢冰冷，尖尖的指甲深深掐進了肉里，蘇蔓蔓完全不覺得疼痛……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爸爸。


  那個被遺忘的字眼突然被提起，有種飄忽的不真實感，在心頭打轉，噴涌到唇邊，就連發音都極度陌生：「爸……爸？！」


  蘇蔓蔓沒有任何關於父親的記憶……


  從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只有蘇珊。


  後來多了程玉見。


  再後來多了慕璟寒……


  可是，那個年長的、應該在她們母女兩個最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為她們遮風避雨的男人，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原來他死了？

  白東來完全無視蘇蔓蔓的震驚脆弱，他簡直就是個只為慕家服務的機器人，一板一眼，殘酷地說：「沒錯，就是你的爸爸。他是個低賤的伴舞，卻不知天高地厚勾引了蘇珊小姐，未婚先孕，成為蘇家最大的恥辱。蘇珊被她的未婚夫退了婚，蘇家出手把他剁成了八塊，經過蘇珊親眼證實之後，燒成灰。從此以後蘇家多了一個笑柄。在蘇珊小姐生下女兒幾年之後，終於忍無可忍，把蘇珊趕出家門。」


  冰冷無情的事實被白東來毫無感情地敘述出來，把蘇蔓蔓打擊得體無完膚。


  女孩顫抖著，臉色煞白。


  程玉見一個箭步來到蘇蔓蔓身邊，扶著搖搖欲墜的她，譴責地看著白東來：「白叔叔，謝謝你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下次麻煩你委婉一些！」


  白東來突然嘆了口氣：「我們都很惋惜蘇小姐，一輩子被爛男人毀掉了。蔓蔓小姐，希望你能夠理解你媽咪的苦心。跳舞對於她來說是一條心頭尖刺，恰好你又繼承了你父親的跳舞天賦。你在跳舞方面表現得越有才華，對你媽咪的刺激就越深。」


  在程玉見的攙扶下，蘇蔓蔓才不至於倒下去。


  然而，整個人都已經失了神。


  反反覆復，復讀機似的，只有三個字：「我爸爸……」


  蘇珊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關於父親的隻言片語。


  原來，是因為蘇珊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殺害。


  殺害父親的，還是生她養她的家族……


  「那……兇手是誰？」蘇蔓蔓抬眼看白東來，他在白城豪門圈子裡打滾了幾十年，一定對各家的事情都十分清楚，她現在好像溺水的人，隨便扯到什麼都不願意反手，「白叔叔，告訴我，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