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我命由我，不由天

  豪門子弟，婚事多半不能做主，很少有人能夠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共諧連理。所以很多人，要麼結婚之前玩夠本，婚後做個行屍走肉，道德感更加差一點的，就各有各玩。


  慕璟寒和他們不一樣，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對他們這幾個比較要好的玩伴宣布過：「我慕璟寒這輩子，一定要和真心相愛的人廝守一生。」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慕璟寒年紀漸長，城府漸深，這種吐露心聲的話從此絕跡。楚天雨沒想到，他一直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你還是太天真了，慕璟寒。」他緩緩說道。


  慕璟寒陰沉著臉，不說話。


  談話結束，他轉身想走。


  走到楚天雨身邊時，平時和煦溫暖的男人一把拉住他，低聲說：「我原本並不打算干涉你，你做得過分了。現在——我有一個要求。」


  楚天雨是最了解他的人，因為了解，所以從來不會提要求。


  所以此刻聽楚天雨要對自己提要求，就算是慕璟寒，都禁不住訝然抬眸，盯著他。


  「盡量不要傷害那個無辜的女孩。」


  「盡量不要傷害那個無辜的女孩？」


  聽起來，倒像是自己要存心傷害她似的。


  慕璟寒自問，自己對蘇蔓蔓已經夠好的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豈容外人置喙！


  於是，回答楚天雨的只有一片沉默。


  等不到他的回答，楚天雨明亮的眸黯淡下去。


  「……慕璟寒，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不是開玩笑，楚家雖然比不上你慕家，然而傾盡全力的小鳥，是可以輕易令龐大的太空梭墜毀的！」


  沉默。


  再沉默。


  半晌，慕璟寒斷金碎玉的聲音，堅定響起：「好，我答應你！」


  ……


  兩人回到餐廳，蘇蔓蔓正糾結著小臉坐在旁邊，十根手指頭不安分地絞來絞去。


  「你們回來了！」蘇蔓蔓想當然地認為，他們兩個談的是上午的事，既然都說開了，那就好辦，她笑眯眯地當和事佬：「其實我上不上熱搜，真的無所謂的。慕璟寒說得對，我既然都已經轉學到聖宸了，還是低調一些好。街舞團什麼的，我都已經不在意了。你們兩個為了這麼點小事吵架不值得。」


  慕璟寒和楚天雨同時一怔，不禁對望一眼。


  當即很有默契地決定，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楚天雨笑笑，聳了聳肩：「這是你的事，尊重你想法。」


  慕璟寒卻不發一言。


  「嗯嗯，既然和好的話，當然要握握手啊。」


  某人卻並不打算罷休。


  握手？


  兩個男生又石化了。


  貌似，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對待他們兩個了……


  咳咳，楚天雨狐狸眼內，又漾起了點點水光；慕璟寒冰冷的墨眸，則產生奇妙的變化……


  遲遲沒有反應，蔓蔓急了，以為他們始終心有芥蒂。


  媽咪說過，吵架之後最好馬上和好，這樣才不會在彼此心裡留刺。


  除了和林樂兒、路一凡，蘇蔓蔓其實很少和人起衝突，推己及人，如今兩個男生臉色不虞，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