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偶遇故人

  蔚昊麟握緊了簡瑗的小手,輕聲道:「跟緊我。」


  在這裡面,他的元氣也被束縛住了,無法傳音,不過,他的意念力還是可以延伸出去。


  不過,他已經將意念延伸到了最大,已經將近十里地了,仍然沒有看到盡頭。


  簡瑗心裡鬱悶死了,明明這麼濃郁的元氣,為什麼只能看到濃霧?

  明明下面的禁制里那麼多藥草靈草,為什麼最上面的禁制這麼坑?

  呆在原地不動,肯定是不行的,再往後退,也不一定有出路,蔚昊麟推演了一下方位,就拉著簡瑗朝坎位走去。


  兩人走了有一個時辰,才感覺濃霧開始變淡,兩人都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


  雖然不知道濃霧之後的地方是哪裡,但蔚昊麟和簡瑗兩人都沒有感應到危險,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又走了半個時辰,蔚昊麟和簡瑗兩人眼前一黑,終於走出了濃霧。


  嗯,各位看官沒看錯,的確是眼前一黑!

  原本在濃霧之中,雖然看不清多遠的地方,但至少是白茫茫一片,霧氣消失之後,兩人卻踏上了一片黑黝黝的地域。


  就好象白與黑在這一處交替一樣,簡瑗退後一步,果然還是有著白茫茫淡霧的天地,再往前一步,又是黑黝黝連五指都看不清的黑域。


  簡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在物理學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當然,這片大陸上的一切就不能用物理學來解釋,但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形。


  這裡的黑,是完全看不見的黑,簡瑗將瑩石拿出來,也只能照亮掌中那一小團,其餘的光線似乎被黑暗吸走了。


  這裡分明是有什麼強大的陣法!


  蔚昊麟將簡瑗的手握得更緊了。


  不過在黑域之中走了幾步之後,兩人同時發覺,自己體內的元氣又可以運轉了,那種將元氣束縛住的力場消失了。


  有了元氣,力量重新回到身體之內,兩人心裡都有了底,也就沒那種揪心的感覺了。


  但是這一片黑域也是黑乎乎的沒個邊,簡瑗不由得問道:「這片地方走完之後,會是一片怎樣的地界?黑與白都經歷過了,之後會是灰嗎?」


  蔚昊麟先推演了一番方位,才拉著她邊走邊道:「不知道,但是我算不出生門,只能隱約算到,往艮位走,有一道活門。」


  簡瑗心裡一驚,算不出生門,只有活門,活門是可死可生的,誰也不知道進去之後,演變出來的是死還是生。


  但是不論怎樣,哪怕只有一線機會,只要不想死在這片黑域里,就得去試試。


  雖然沒幾天松隴秘境就要關閉了,關閉的時候,所有有傳送玉牌的人,都會被傳送出去,但是在這片黑域里,簡瑗可不敢肯定傳送玉牌是否有效。


  蔚昊麟一路仔細警戒四周,一團炫紫火焰一直在掌心輕輕飄蕩,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拉著簡瑗,唯恐這裡有幻陣,一鬆手就再也見不到佳人了。


  為了緩解黑暗給人帶來的莫名壓力和緊張,簡瑗找了個話題,小聲問道:「昊昊,當初你怎麼會到真川大陸來的?」


  蔚昊麟淡淡一笑,解釋道:「我是帝迦山澄天大帝的長子,父親說,我們家族的兄弟都要在武皇境界之後,到低等界面完成一個任務。我和利哥一起過來的,利哥是我大伯的長子,比我大了一歲。」


  簡瑗「哦」了一聲,「那你的任務完成了吧?」


  簡瑗記得,似乎聽他說過,讓張斐陽回去交任務什麼的。


  蔚昊麟道:「早就交了,我是自己想要留下來歷練一番的。」


  簡瑗笑了笑,「低級界面應該不止真川大陸一個吧?你父親將任務地點選擇在真川大陸,也真是巧。」


  她到底是女孩子,總有些害羞,說不出這是緣分的話來。


  蔚昊麟卻心思有些飄乎,嗯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其實,將任務布置在真川大陸,是我提出的。因為我母親,就是在真川大陸失蹤的。」


  簡瑗「啊」了一聲,有些歉意地道,「對不住,提到你的傷心事了,你母親有線索嗎?」


  蔚昊麟搖了搖頭,「其實,我母親是來找她的一位非常親密的朋友的。最開始,是我母親的朋友,失蹤了,我母親精於推演,算出她朋友是在真川大陸失蹤的,便過來尋找。


  我母親已經有武尊中期的境界,加之真川大陸又是低等界面,一般不會有多少強者,我父親便很放心她過來。誰知道,十五年前,她來了之後,就失去了音訊,再也沒有回家。」


  蔚昊麟頓了頓道:「我母親失蹤后,父親怕對帝迦山有怨的人會到真川大陸來對母親不利,因此將事情瞞著。這些年,他也一直有派人手過來尋找,但是沒有一點線索,這幾年,父親已經有些放棄了。」


  簡瑗這才明白,為什麼蔚昊麟會到真川大陸來,原來是因為他父親已經有放棄尋找的想法了,他要親自找到他母親。


  想到他母親已經失蹤了十五年,他在五六歲之時,就沒有母親的陪伴,與她前世如此相似,簡瑗的心就又疼又酸,軟軟的一片,直想將他擁入懷中,彼此取暖。


  心裡這般想著,簡瑗一個箭步就擋在了蔚昊麟的身前。


  雖然此處黑暗無邊,高舉的瑩石也只能照亮彼此的眼睛,但蔚昊麟還是從簡瑗如春水般明媚的眼中,讀出了她心底的疼惜和擔憂。


  蔚昊麟的心就如同抹了蜜糖一樣甜,這就是他心愛的女子,為了他的憂心而憂心、為了他的痛苦而疼惜。


  蔚昊麟緊緊地將簡瑗擁在懷裡,喃喃地道:「謝謝你瑗瑗,我其實……真的很擔心母親,我怕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作為帝迦山大帝的長子,蔚昊麟自小就被教育要堅強、要自律,母親失蹤的時候,他才幾歲,可是無論在心裡多麼擔心母親的安危,他都不能象別的孩子那樣悲傷地大哭,甚至連過多的憂慮,影響到修鍊,都不被允許,害怕失去母親的軟弱,就更不能提了。


  直到今天,他才微微地流露出一點軟弱的情緒,但也只是在簡瑗的耳邊輕輕低語了一句,隨後,便收拾了心情,拉緊簡瑗的手道:「我們先走出去。」


  這片黑域,給蔚昊麟的感覺很不好,雖然暫時沒有看到危險,但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出現危險。


  蔚昊麟感覺這應該是個巨大的陣法,但是等級太高了,他完全找不到陣心在哪裡。


  兩人困了就一個打坐休息一個警戒,餓了就由蔚昊麟烤點妖獸肉吃,走了不知多久,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一片漆黑惡臭的湖泊。


  對湖泊有著深深嫌惡情緒的簡瑗,下意識地就要往後退。


  可是蔚昊麟卻拉緊了她的小手,不讓她退。


  「出來吧!」


  蔚昊麟對著前方的黑暗說道。


  簡瑗心裡一驚,仔細感應了一下,還是沒發現對面有人。


  不過,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聲響之後,簡瑗終於感覺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那人在兩人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站定,付出一盞八角宮燈,不知這宮燈是什麼品級的靈器,在這片黑域里,竟然點亮了一片區域。


  「九皇子?」待看清眼前之人,簡瑗忍不住驚訝地叫了出來,「你怎麼也在這裡?」


  九皇子閆震宇的目光,先是不著痕迹地在簡瑗絕美的小臉上轉了一圈,又在她與蔚昊麟緊緊相握的手上瞥了一下,這才笑道:「我是因為得了一株高階藥草,被人惦記上了,就往山窪里跑,誰知就一直困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好了,現在見到你們倆了,我總算不孤單了。」


  閆震宇笑著轉身,將八角宮燈舉得高高的,邊走邊道:「跟上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有好東西,不過那陣法我破不開。」


  既然是故人,簡瑗和蔚昊麟自然就跟上了。


  簡瑗笑著問道:「你不會一進秘境就被困在這裡了吧?」


  「差不多,我才進來兩天,就被困在這了。」閆震宇回頭朝她一笑,「你怎麼不問我怎麼得到了名額?」


  簡瑗笑道:「清風武院好歹是准天級的武院,手裡有多餘的名額,你這種天才拿到一份有什麼稀奇的。」


  「我是天才嗎?」閆震宇不知是自嘲還是得意,嘴角往兩邊扯了扯,情緒莫名。


  簡瑗有些奇怪,正想問他這半年來修鍊學習怎麼樣,閆震宇卻突然停下來道:「到了。」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廟宇,小得只有一間廟舍,迎門的牆邊放置著一張條桌,上面有四個小碟子,裡面都裝了玉盒。


  「這盞八角宮燈我就是在這廟宇里撿到的,我走到這裡的時候,撞了牆,又踢到了這盞燈,將其煉化后,才發現這是盞天階極品的靈器。」


  閆震宇晃了晃手裡的八角宮燈,有些得意地道:「這廟裡的東西我猜肯定差不了,只是我打不開陣法和禁制。這裡有四個玉盒,我拿兩個,你們兩拿兩個,這樣可以吧?」


  沒他帶路,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這個廟宇,簡瑗和蔚昊麟自然沒意見。


  不過,就在蔚昊麟想破解禁制的時候,廟宇上空徒然由小到大,裂開了一個虛空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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