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參加醫術聯考

  簡瑗快速地洗漱一番,將面貌又變化為那個膚色微黑、普通清秀的小姑娘,隨著南玢月邊走邊問道:「什麼事?」


  南玢月道:「還不是為了那個名額!第二天聚藝門的人就上門來找事,要葆安堂把我們兩交出去,給他們的長老報仇。


  安志鳴他們找了城主,將聚藝門暗殺老堂主的證據交上去了,城主說這事就這麼算了。今天聚藝門又來踢館子,我也是才聽到前面的聲音,還不知道具體的情形。」


  簡瑗有些驚訝地問,「殺祖父、父親的仇就城主一句話算了?」


  南玢月道:「城主是不想看到兩個門派火拚,安志鳴自然不會算了。不過也要他有本事報仇才行。」


  簡瑗默然,的確,說一千道一萬,得你自己有本事,別人不可能幫你報仇的,這又不是法制社會。


  還沒到前堂,鄺椿就迎面走了過來,一臉的焦急之色。


  見到簡瑗,鄺椿眼睛一亮,一步跨過來,納頭便拜。


  簡瑗趕緊讓到一邊,正色道:「鄺大哥有話好好說,不必行此大禮。」


  鄺椿硬是磕了一個頭,才站起來道:「鄺椿有事冒昧相求,必須行此大禮。簡姑娘知不知道新生聯考之事?」


  簡瑗點了點頭,鄺椿便忙將葆安堂與聚藝堂的衝突說了一番,「現在那個郭艷春又來了,還帶了一名病入膏肓的武者,說是誰治好了這人,誰就拿名額。這一次,城主也幫著聚藝門,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有請姑娘出手相助。」


  沙海城是邊城,最大的勢力自然是以城主府為首的軍方,其他的門派都是些小門派,必須聽從城主府的號令。


  現在城主支持用比賽的方式來確認名額,葆安堂反對也沒用。


  鄺椿怕簡瑗不同意,跟著解釋道:「這個名額,我們拿著也得不到名次,但是姑娘你醫術超群,卻可以去試試,新生聯考各項的前二十名都可以進入松隴秘境。」


  「松隴秘境物產特別豐富,具說還有許多高階靈草,最主要的是,裡面有許多可以領悟神通的神通牆。通常進入松隴秘境后安全出來的,至少都晉了一小級。」


  簡瑗自然知道松隴秘境裡面有好東西,陳紫陽為了激勵丹院的新生,幾乎每天都會把松隴秘境掛在嘴上。


  不過,幫葆安堂參加醫術考核,她卻不知道行不行,正想問一句,南玢月卻搶著替她答應了,「沒問題。」


  鄺椿欣喜若狂,立即帶著簡瑗和南玢月前往前堂。


  前堂里坐滿了人,正在主位上的,不是安志鳴,而是一名看起來很威嚴的中年男子,安志鳴坐在左手首位上。


  屋內的人發現了簡瑗和南玢月,都望了過來。


  鄺椿忙介紹道:「這兩位就是我們門派新請來的醫師……」


  鄺椿的話還沒說完,坐在右側第二位的年輕男子就打斷道:「名字就不必介紹了,我沒興趣知道,現在就開始比試吧。只有一個月時間就要新生聯考了,拿到名額我好出發。」


  鄺椿恨恨地瞪了此人一眼,向簡瑗和南玢月介紹了一下在坐各人,坐在主位的是城主程前、坐在右側首位的是聚藝門門主。


  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叫郭艷春,正是聚藝門新招收的懂醫術的弟子。


  簡瑗也沒跟這些人結交的意思,只問:「病人在哪?」


  郭艷春手一揮,立即有兩位門徒抬著一名中年男子進來了。


  簡瑗看向男子,只見他形容枯槁,面色蠟黃,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呼吸聲輕淺得幾乎聽不到。


  從表象上看,象是焦黃症。


  武修一般不會生病,所謂的病,都是由傷引起的。


  焦黃症是武修接觸過某种放射性的礦物,灼傷了內臟引,使得內臟焦黃、慢慢浸透至體表而引起的病症。


  焦黃症嚴重的話是會死人的。


  焦黃症不好治,但是很容易看出來,既然郭艷春將這人抬來,應該不是單純的焦黃症。


  簡瑗給男子把了一下脈,便問道:「只有一名病患,你我誰先醫治?我先治的話,治好了就算我贏嗎?」


  郭艷春胸有成竹地道:「自然是你先治,如果你治好了,就算我輸。」


  簡瑗淡淡一笑,剛取出套針等物,郭艷春又道:「既然是比醫術,自然不能用丹藥。」


  簡瑗「嗯」了一聲,取出蜂針,在男子胸口連續施了數十針。


  一般醫師治療時,都會隔開屏風,不讓人看到自己的手法,因為那是吃飯的秘訣。


  可是簡瑗根本一點要避開眾人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在前堂中央,蹲在地上開始施針。


  她的手快得只能見到殘影,但對於高階武修來說,還是可以看出一點名堂來的。


  郭艷春死死盯著,發覺簡瑗接連在大腿內側的幾大穴道下針,他眼中頓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怎麼可能發現隱藏的病症?

  那是他從一本很古老的醫書孤本上看到的一個小醫例,很偏門,他特意做在這個男子身上的,認為只有自己可以解。


  可是沒想到,這少女居然也能解。


  一柱香之後,簡瑗收針,不用再做任何說明,這位中年男子紅潤的氣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中年男子騰地一下站起來,朝著簡瑗就拜,「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小人羅禧年,日後姑娘有事但請吩咐,羅禧年願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郭艷春臉色鐵青,一步衝過去,扣住羅禧年的脈門,半晌才氣哼哼地甩開。


  簡瑗似笑非笑地問道:「郭公子可診清楚了?羅兄是否已經痊癒?」


  郭艷春憋屈地道:「好了。」


  簡瑗笑著轉向羅禧年,道:「你有兩處病症,一是被火性礦物灼傷,得了焦黃症,一是被蚍蟲咬傷,得了閉息症。」


  羅禧年一怔,「蚍蟲?那不是生長在溫熱叢林里的蟲子嗎?我們沙漠中可沒蚍蟲,而我從來就沒進過萬墟海,從來都是在沙漠里討生活的,怎麼會被蚍蟲咬傷呢?」


  簡瑗瞥了郭艷春一眼,淡淡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告訴你,你得的是什麼病症而已。」


  羅禧年也不是傻子,立即就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郭艷春,並問道:「請問醫師,蚍蟲咬了之後,多久會得上閉息症?」


  簡瑗淡淡地道:「不超過一刻鐘。」


  羅禧年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心裡大罵郭艷春,「你居然害我!我得焦黃症就是前天的事,葆安堂的老堂主已經過世了,家人聽說你郭某人醫術更高,直接將我抬到你門前求你治療。你居然為了一個比賽名額,就讓蚍蟲咬我!」


  只不過,羅家只是散修,得罪不起聚藝門,他也就只能在心裡罵罵而已,連當面責罵都不敢。


  程城主一瞧這種情形,便很爽快地宣布,「既然葆安堂贏了,那麼名額就還是由葆安堂派出弟子吧。」


  安志鳴趕忙向程城主行禮,「多謝程城主主持公道。」


  自己的名額,還要謝謝人家主持公道,安志鳴心裡也是憋屈得很。


  程城主擺了擺手,「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城主府還有公務,我就先行一步了。」


  他說著便起身,臨走的時候,大有深意地看了簡瑗一眼,心道: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醫術卻如此高強,要不要先收為已用呢?


  不過,聚藝門肯定很恨這個小姑娘,聚藝門剛剛攀上了一個大靠山,他也必須顧忌,還是等新生聯考結束之後,看成績再說吧。


  聚藝門的門主知道事情不成了,臉色極差,待程城主起身,也一甩袍袖,帶著郭艷春走了。


  羅禧年支支吾吾地問道:「不知診金要多少?」


  他的癥狀很嚴重,簡瑗可以說是救了他的命,可是他窮人一枚,命可以賣,錢卻沒有多少。


  簡瑗自然看出了他的窘迫,淡淡一笑,「只是比賽而已,不用診金。」


  羅禧年大喜,再三拜謝離去。


  安志鳴趕忙上前來,向簡瑗道謝,簡瑗笑道:「不用了,你給我參加新生聯考的名額就行了。」


  「那是自然。」安志鳴連連點頭,從懷裡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牌,不好意思地道:

  「這就是參賽玉牌,我們這種小門派的玉牌是沒有刻門派名字的,但我希望林姑娘還是報我們葆安堂的名字。」


  他覺得簡瑗醫術高強,進決賽應該不成問題,報上葆安堂的名字,也是替葆安堂做宣傳。


  不過,一直以來,都是簡瑗幫助他們,他們還要提這種要求,的確是有些過分。


  安志鳴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給出什麼報酬才好,便道:「我葆安堂多的只有藥草,若是姑娘不嫌棄,自行去倉庫挑選一些作為報酬,如何?」


  簡瑗接過玉牌,淡淡一笑,「可以。」


  她正好缺藥草了,真是打瞌睡就遇上了枕頭。


  沙漠中很有些其他地方沒有藥草,簡瑗在葆安堂的倉庫里挑選了不少收入儲物手鐲之中,對這份報酬,簡瑗表示還算滿意。


  一番忙碌下來,已經是傍晚了,傳送大殿早已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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