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愛情永遠不是二選一
在尹黎落的眼裡,蕭鈞良雖然沒有任何的功名利祿之心,而且整個人都有那麼一種雲淡風輕的氣質,但那也阻擋不了他是那種智者型的存在。
他能問出那個問題來,尹黎落也沒有多少的奇怪之處,點了點頭。
蕭鈞良給自己添了一杯水,又半站起身被尹黎落添了一杯,放下茶壺繼續說道:「我去唐藍的墓地,見到他了。」
知道蕭鈞良過去的事情,又和高平直有關係的人,而且還知道唐藍墓地的人恐怕就只有尹黎落一人,這倒也是不難猜,只是蕭鈞良把這件事說出來,是在責怪她的意思?
不管有沒有,先道歉總是沒錯:「二哥,對不起,我不知道……」
「黎落,我沒有要追究你責任的意思。」蕭鈞良雲淡風輕的笑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說這事,還是說說我的故事吧!」
她抬眸,疑惑的看向他。
「你知道人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不是在你應該珍惜的年華里沒好好珍惜,而是等你想要珍惜時,卻沒了最好年華里的那個人。」
蕭鈞良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當初,我和唐藍之間隔的不僅僅是我的一個賽車手的身份,就算那天沒有發生意外,我和她也不可能在一起,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尹黎落咽了咽口水,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對於愛情中的誰是誰非,她真的是無法了解,按照她的意思就是,既然兩個人相愛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既然兩個人沒有愛情,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她搖了搖頭,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在最危險的時候,一個人為了救另外一個人,可以連自己最寶貴的生命都不在乎,以後再多的磨難又有什麼克服不了的?」
蕭鈞良聽完尹黎落的想法之後,稍稍一怔,似乎也在想著這種見解的可行性,最後他釋然的笑了笑,說道:「人在極致喜歡上一件東西的時候,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改變,當初的我,很喜歡賽車,是那種不顧一切的喜歡,雖然那時我答應過唐藍,那是我最後一次賽車,可是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如果哪天我車癮犯了,我還是會忍不住違背我自己當初許下的諾言。」
「而我們的愛情會跟隨著這中間所有的波折,一點一點的被消磨殆盡,反之,在我們的愛情發展到最好的年華里,戛然而止,給我們彼此雙方都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在愛情里,最見不得是就是遺憾,就是悔不當初。」
說到最後,蕭鈞良已經出現了哽咽,他單手撐在桌子上,捧著額頭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尹黎落突然就手足無措了,她深刻的知道,唐藍的這件事在蕭鈞良的心裡已經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疤,那為何今天在她面前又把這傷疤揭開?
她絕不會單純的以為,蕭鈞良在她面前懷念唐藍。
而且人已不在,活著的人不管如何的懷念,不在的人也都不可能再回來。
聽完蕭鈞良的話,她真的是有所覺悟,也許現在選擇和蕭鈞庭離婚是很明智的選擇,現在他們都在經歷著最美好的年華。
其實有時候戛然而止也是愛情中最美好的一種存在吧!
所以,現在她似乎突然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尹黎落低頭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她說:「二哥,謝謝你,我想我也該有自己的選擇了,我會離開蕭先生的身邊,答應高平直的條件。」
看著尹黎落離去的背影,蕭鈞良閉了閉眸,低舒了一口氣。
在蘇淺和尹黎落之中,他註定要幫一人,要辜負一人。
因為中午和蕭鈞良吃飯的緣故,下午沒趕的上接高平直出院,她回到公司的時候,德國JM公司團隊也已經全部撤離了蕭氏集團,聽說他們團隊是今天下午的飛機。
可是為什麼高平直說是後天的飛機?
整整一下午,她都躲在設計部里不肯出來。
工作區域里空調開的很足,那她為什麼還要找罪受到外面挨冷受凍的,而且她已經想好了,今天晚上要加班,加到很晚很晚,至於能不能設計出全新的作品來,她就不知道了,總之現在腦袋裡一片漿糊。
晚飯時分,高平直突然跟她打電話,叫她到總裁辦公室去一趟,說他在那等她。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高平直會出現在蕭鈞庭的辦公室,但還是去了。
此時此刻,總裁辦公室里,兩個男人正在爭鋒相對。
蕭鈞庭在落地窗前站著,欣賞著外面朦朦朧朧的夜景,而高平直面色堅定的在沙發上坐著。
他率先開口說道:「蕭大總裁,我還是希望你儘快把和尹黎落的離婚協議給簽了,我說過,蘇淺的事情我可以妥協,但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
蕭鈞庭悠悠的轉過身,歪著嘴角笑了:「你就這麼有自信?」
「這不是自信的問題,是能力的問題,我知道,小落落愛的是你,但是我不介意,我可以沒有任何保留的愛她,給她想要的一切,而你不能。」
「蕭大總裁,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你愛的是蘇淺,為什麼還要死死的霸佔著尹黎落不放手?」
高平直大概是實在不能理解,蹭的一下站起身:「你和小落落簽訂的《臨時新娘》合約,她都告訴我了,如果你是為了你公司的利益,條件呢,我也都跟你說過了,以後我們兩家公司會長期合作,所有的利潤都是八二分,你八,我二,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蕭鈞庭冷笑了一聲,逼近高平直兩步說道:「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別說是八分,就算你把十分全部給我,又或者是你不和蕭氏合作,我也不可能讓你把尹黎落帶走。」
高平直不甘示弱的同樣冷笑問道:「你愛她嗎?哦,對了,你愛的是蘇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尹黎落,既然你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卻偏偏把她綁在身邊,你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是嗎?我有沒有說過,她可以跟任何人走,就你不能。」蕭鈞庭說:「說起犯法,不知道高總綁人算不算犯法?」
高平直的神色微沉:「什麼綁人,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哈哈。」他鄙視的繼續說道:「我查過了,尹黎落上次被綁架,就是你在背後搗的鬼。」
說實話,尹黎落被綁一事,真的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本來他是想上演一場苦肉計,然後再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而且連人也都已經找齊了,就是為了做一場戲就尹黎落看。
那天晚上,他在蕭氏大宅外等尹黎落,就是為了實施這個計劃,但是他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另外一撥不知道是誰的綁匪就突然出現,索性他也就順水推舟。
蕭鈞庭既然說出了人是他綁的,那就說明他已經查到了那些人身上,但是尹黎落被綁確實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他咬死不承認,誰還會知道這件事情?
「你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綁尹黎落?你有什麼證據?我身上為了救她留下的傷,現在還有,你要不要觀摩觀摩?」
確實,高平直綁架尹黎落,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道上一些人的道聽途說,做不得真,而且他心裡也明白,這事根本就不是真的。
蕭鈞庭說:「不管你說的如何天花亂墜,總之我是不可能讓你把人帶走。」
「哎呀,蕭大總裁,帶不帶走,可不是你說的算,假如小落落同意跟我走,你還能把她死拽住不成?」
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高平直往門邊走去:「來了,要不要我們打一個賭,你說她是選擇留下了,還是選擇跟我走?」
尹黎落到達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蕭鈞庭和高平直都在,這也並不意外。
她往偌大的辦公室里隨地一站,看了蕭鈞庭一眼,自然而言的把目光移向高平直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找我幹嘛,有什麼事是不能在外面說的,非要在這?」
「小落落,別著急啊,我正跟你們的蕭大總裁打賭呢,就堵你是願意留下了,還是願意跟我走,如果願意跟我走的話,蕭大總裁也說了,會立馬簽了離婚協議。」
高平直先發制人的繼續說道:「小落落,我跟你說的條件,任何時候都算數,只要你同意,我們立馬飛德國登記結婚,而且你應該也不想讓阿姨失望吧?」
愛情永遠都不是二選一的遊戲,當你心裡住進了一個人,不管那個人如何的惡跡斑斑,如何的傷你,在你心裡,至少永遠都有那麼一個無可替代的位置。
同時,尹黎落也清楚的明白,假如她留下來面對的將是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假如她跟高平直走,不但會讓尹氏重現生機,更能一輩子衣食無憂,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在思慮的同時,她不敢看任何一個人的眼睛,在思慮結束之後,她剛想開口說話,蕭鈞庭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黎落,在你開口做決定之前,我能單獨和你說兩句嗎?」
她的目光驟然落在了他嶙峋的正臉上。
高平直在一旁極力的反對。
最後尹黎落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轉過身說道:「小平子,你先出去一下,五分鐘,就給我五分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