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這是對母老虎動心
蕭鈞庭很是煩躁,一時無話,再次端起紅酒杯子,一仰頭已經見了底,他抓了抓頭髮說:「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只是我憋屈的難受。」
他不好受,徐智申同樣也不好受,他深深的看著一直低著頭的蕭鈞庭,內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的驅使他徒生一個想法,不過這個很快被他狠狠的掐斷,他起身走到距離蕭鈞庭位置近的地方坐下,故意爽朗的笑了笑說:「既然相信,那你還在苦惱什麼?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又何必因為一個女人遭到破壞?」
這一點,蕭鈞庭絕對是表示贊同的,不過有一件事,他做的確實是不地道,既然徐智申對他做到了坦誠相待,他總不可能那麼卑鄙無恥。
再次端起酒杯碰了上去:「智申,現在特別應該向你坦白一件事,周末那天,我知道你要帶尹黎落那個女人去看海豚,我是故意臨時把慈善拍會提到了日程上。」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腦袋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你送給她的項鏈整天掛在脖子上,難道她不知道除了丈夫以外,任何男人送的東西都不能戴的這麼招搖嗎?」
蕭鈞庭的情緒莫名的很激動,他連續灌了三杯紅酒,意識卻還是無比的清醒。
徐智申沒有任何插話的打算,只是發表著此時此刻,他最強烈的想法,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鈞庭,這是我認識你近十年來,第一次聽你發這麼多牢騷,蕭大總裁從來都是果斷,冷酷無情,何時也變的這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少來。」他並沒有因為這些話有任何動容的地方,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在包廂內五顏六色燈光的照拂下,高腳酒杯泛著淡雅的光澤,他左手小拇指上套著的長長的鐵戒指貼在酒杯細長的腿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卻只有那麼一處缺陷。
徐智申忽略此處,繼續看著他的眼色說道:「我倒是覺得黎落挺好的,雖然有時候跋扈蠻橫潑辣了些,但是你就沒發現,正是因為這些小性格,才更加突出了她的可愛之處,而且人也長的漂亮,大大的眼睛,一看就是很機靈的那種類型,我一直覺得她有假戲真做的念頭,你身為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讓人家姑娘先主動吧!」
蕭鈞庭一口紅酒咽了下去,煩躁帶點威脅的意味說道:「別再跟我說這些廢話,她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下去我們兄弟沒得做。」
知道情義根深蒂固,怎麼可能輕易就動搖,所以他負責到底的補充了一句:「你這是對你口中的母老虎動了心思了。」
「我會對她動心思?老徐啊,你什麼時候也喜歡開玩笑了?」蕭鈞庭這下是真的喝醉了,開始說胡話:「這麼多年,除了淺兒,你見我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她尹黎落算個什麼東西,只不過就是我撿回家的一個落魄千金,不值錢,我的那些寶貝們哪一個沒有她漂亮,哪一個沒有她身材好,她脾氣那麼壞,我打死也不會對她動心思……」
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些話后,他仰身趟在連體沙發上,嘴角動了動,似乎在輕微的上揚,找個姿勢,舒服的睡去。
徐智申見如此幼稚的蕭鈞庭,愣了好一會,突然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想起尹黎落,心中到底是有些軟軟的疼。
他把蕭鈞庭帶出了酒吧,開著他的車把他送回了市裡的別墅,可是他的車還停在酒吧外,又不放心把蕭鈞庭一個人扔在家,萬一他又發起酒瘋來。
無奈之下,把電話打去了尹黎落那。
尹黎落剛從鄭敏的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出來,醫生說,做完手術之後,病人需要大量的時間休息,最遲的清醒度在明天早上。
她還在想著,現在這麼晚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過來,沒想到徐智申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趕回公寓的時候,徐智申已經先行離開了,尹黎落並沒有過多的細想,急急忙忙的進了卧室,正看到蕭鈞庭躺在**上曾大字型,四仰八叉的睡著,連鞋子也沒脫。
她恰著腰,瞪大著眼睛,一副活生生的能把他吃了的表情。
次日。
尹黎落特意起了個大早,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張媽說,她還有兩天才能回來,到時候把小咪一起帶回來。
臨掛電話前,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一定要把三少爺照顧好。
瞧瞧,她多敬業,牛奶,麵包,煎餅,整張桌子上,早餐類型應有盡有。
蕭鈞庭揉著額頭從卧室走出來,上身只套了一件紐扣扣的七倒八歪的白襯衫,下身穿了一件棉質的寬鬆中褲,一隻腳穿著一隻灰色的拖鞋,另一隻腳就光著踩在地板上。
她端正坐好的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蕭鈞庭停下腳步,朝她的方向吼了起來:「尹黎落,我身上的紅酒漬哪來的?」
他雖然喝醉酒了,但並沒有喝糊塗,昨天晚上和徐智申喝的也確實是紅酒,但是他穿著西服,穿著大衣,就算再笨,總不至於把紅酒漬撒在貼身的襯衣上,而偏偏他是有潔癖的人,液體帶有粘稠一類的東西一旦沾身,渾身不自在。
尹黎落鎮定自若的站起身,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蕭先生,這事真不賴我,是您自己昨天晚上非要哭著鬧著喝紅酒,我沒辦法啊,只好到酒櫃給你拿了紅酒,您自己沒端穩,全部撒在了那白襯衫上,現在卻還在怪我,我很冤的。」
是嗎?有這事嗎?好像有吧,但那個女人說謊的機率很大,就算再不自在,這事貌似也只能算了。
他特意撿了裡面重要的字眼發問:「哭著鬧著?」
尹黎落突然就乾咳了兩聲,急忙糾正道:「哦,那個啥,我記錯,不是哭著鬧著,絕對不是,一時口誤,口誤。」
蕭鈞庭這才滿意,低著頭指著自己的腳:「那這又算是什麼怎麼回事?」
咳咳,這個說起來也真的是一言難盡,要說吧,也得從昨天晚上說起,你說吧,他上個衛生間,她總不可能再跟著去吧,沒想到只是上個衛生間的空隙,鞋子都能濕掉,於是潔癖極強的某人,竟然隨手把鞋子從窗戶扔了出去。
默默的為鞋子禱告了三秒,然後目光往陽台上移去,極力撇清自己的關係說:「蕭先生,我敢發誓,這事也真的不賴我,如果非要追究我的責任,那就是,我沒能陪你去上廁所,這個我認,我願意接受懲罰,不過鞋子是您自己扔的,這可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尹黎落。」突然一聲怒吼,頓時把她嚇了一大跳,急忙靠在桌子上蜷縮成一團,他指著她,咬著牙說道:「你這個女人,你給我等著。」
說完之後,轉身就往卧室里走去,整理自己的狼狽模樣,卻因為只穿了一隻鞋子,大腦還沒適應過來,一個踉蹌,突然摔倒,及時的扶住了門框,才不至於整張俊臉都摔在地上。
尹黎落立刻抬手捂住眼睛,那摔的疼,真的是一個大寫的心疼,輕輕的移開了兩隻手指。
猛然瞧見,蕭鈞庭投來警告的目光,急忙又把眼給遮了上。
蕭鈞庭換上了一身西裝革履,頭髮梳的紋絲不亂,為了掩飾之前的狼狽樣,俊臉上已然換成了一副堅硬,冷酷,不苟言笑的模樣,為了將渾身冷峻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還特意在臉上塗了一層滋潤霜,冬季天氣乾燥,免不了。
手腕上照常戴上名貴手錶,卻意外想起了,尹黎落的手腕上也有這麼一條明顯的疤痕。
他姿態尊貴,生人勿進模樣的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尹黎落吃了兩口就已經飽了,撤了過來,跑回到自己房間,拿出來一本昨天晚上記錄數據的小本子。
快速的跑回到蕭鈞庭的身邊,低頭,雙手奉上的遞了過去:「蕭先生,這是昨天晚上,我幫你的做的事,請您過目,然後把錢支付給我。」
蕭鈞庭正在喝牛奶,差點沒噴出來,頓時苦心經營的尊貴瞬間破功,嗆的咳嗽了兩聲。
尹黎落見此,立刻把本子換到另外一個手上,作勢就要去拍他的背。
卻突然被蕭鈞庭抬手給打斷了:「不需要,幫我拍個背是不是也要錢?」
她愣了一下,瞬間笑的心花怒放,收回自己的手說:「不會不會,這個是舉手之勞的事,你不用謝我,當然了,如果你真的非常想要謝我,而我也恰好盛情難卻……」
眨了眨大眼睛:「那我就接受好了。」
「你想的美!」他毫不客氣的一把把小本子從尹黎落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隨意瀏覽了一下數字,計算一下總和,準備把錢支付給她。
誰叫當初答應了她,而合約又寫著這種規定。
越看到最後,越不可思議,他指著本子上面的數據,抬頭看著尹黎落問道:「昨天晚上,你幫我脫鞋,脫衣服,蓋被子這些小事,你往上寫也就算了,可你居然還寫親一次五萬,我什麼時候親過你了?」
咳咳,咱能不說的這麼露骨嗎?瞧瞧,她都不好意思了。
那叫一個尷尬,尹黎落把手從嘴邊拿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後,清了清嗓子,刻意不去看他,又咳了兩聲才說道:「身體接觸,這個價錢相對貴一些,不過,蕭先生,我也算那種特別好的,特別為您著想的人,你看啊,我抓我手腕,我去幫你拿紅酒,幫你撿拖鞋,這些事我都沒寫上去。」
「你這個女人,我告訴你,你別給我岔開話題。」他語氣又拔高了一分:「我就問你,那『親一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