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答應你的條件,離婚
『王翠花』這個名字確實是土的掉渣,但關鍵在於,叫這個名字的本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名字實在是拿不出手,所以這才改成了凱蒂芬。
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凱蒂芬最討厭別人叫她那土的掉渣的名字,討厭到什麼程度,就比如有人把她脫的一絲不掛的扔在大街上,那種悲羞交加的感覺。
她頓時再也淡定不了,更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一把推開鬆開摟著蕭筠庭隔壁的手,大步上前,就要理論:「你這個小丫頭,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你會遭天譴的,你一定會遭天譴。」
尹黎落的思緒在看到進來的蕭筠庭時,基本上已經慢慢的恢復,刻意的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公司破產,爸爸去世,媽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就連未婚夫也跟著別人跑了,世界上還能有誰比我更悲慘,我還怕什麼天譴?」
凱蒂芬化著精緻妝容的面龐,因為淚水的浸濕,黑色的眼線液順著臉頰緩緩的淌在臉頰上,可全然沒有意識到此時的有多麼的丑,她以一種愕然的目光盯著尹黎落瞧,突然後退了兩步,再次拉住蕭筠庭的手就說道:「筠庭,你說過這座公寓是你在利舊市送我的禮物,我現在要你趕快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趕出去,並且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出現在我面前。」
不知怎地,尹黎落的目光下意識的轉向蕭筠庭,她心裡清楚的恨,這座公寓屬於蕭筠庭的,如果真的讓他搬走,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反駁。
蕭筠庭懶散的隨意一站,雙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褲子口袋裡,他和尹黎落的視線對上一秒,隨後面無表情的錯開,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凱蒂芬。
深邃的眼眸緊了又緊,動了動嘴角,剛想開口說話。
那邊的尹黎落突然開口義正言辭的說道:「不用你們趕,一座破公寓,你們以為我想住,我立刻馬上就搬走。」
當然,說這些話時,她是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目的就是想看看蕭筠庭到底會不會留自己。
另外一方面,如果蕭筠庭真的聽了凱蒂芬那個老女人的話,把她趕出去,那她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在自己趕自己之前,還是先開口退出,省的到最後結局沒變,還顏面盡掃。
尹黎落可有停留了兩秒,蕭筠庭只是站著,就連眼神也沒真正的在她身上停留過一秒,她心灰意冷之際,帶著顫動的心臟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一看客廳里沒了尹黎落那個小妖精,凱蒂芬才終於恢復了些理智,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抬起手摸了摸臉,又摸了摸頭,一抬頭正看見隨身包在沙發上靜靜的躺著。
她小跑著過去,拉開拉鏈,從包里拿出鏡子和化妝棉就開始補妝。
蕭筠庭繼續面無表情的站著,因為凱蒂芬著急去補妝的衝力,他的身子動了動。
冷峻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補妝的凱蒂芬,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任何的人情味:「一個月期限已到,凱蒂芬小姐,你可以走了。」
她正在補妝的手突然頓住,慢慢的拿下鏡子,抬起頭看著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蕭筠庭冷傲依舊:「不管我說多少遍,都是一個答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趁我不注意配一把我公寓的鑰匙,走的時候鑰匙不用還我,待會我會把鎖直接換了。」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行為嗎?」凱蒂芬突然站起身,高跟鞋跺在地板上』蹬蹬『作響:「你這屬於忘恩負義,不負責任。」
蕭筠庭把雙手慢悠悠的從褲子口袋中拿了出來,拿起桌子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沒有看她,仍是冷淡的開口說道:「隨你怎麼說,但現在你必須走。」
凱蒂芬突然就惱了,一把把鏡子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頓時碎成了兩半,她指著蕭筠庭,嘴角都氣歪了:「你不要仗著我看上了你,你就無法無天,我告訴你,我現在**著你,也照樣可以換了你。」
蕭筠庭突然被逗笑了,依著沙發站著,懶散的開口:「你到底看上了我哪點,我改還不行嗎?」
她說:「我看上了你的容貌,你去毀容吧!」
凱蒂芬說完之後,回身就去拿包,走到蕭筠庭的身邊,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臉頰上的妝還存在著很大的缺陷,她也不敢做過多的停留,拋下狠話:「你最好以後過的一帆風順,千萬不要有求於老娘的地方,否則你永遠別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高跟鞋的聲音逐漸消失在了客廳里,甚至聽到了門被狠狠關上的聲音。
蕭筠庭閉了閉眼,眼神定格在茶几上已經破碎的鏡子上,過了片刻,目光又往樓上移去。
尹黎落憤憤的提著箱子下樓的時候,客廳里已經沒了那個嘰嘰歪歪的老女人,只有蕭筠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還有一面碎了的鏡子在茶几上明晃晃的折射著光芒。
那面鏡子她見過,是凱蒂芬的。
尹黎落的腳步有那麼一瞬間的頓住,最後索性不去看他,提著沉甸甸的箱子,帶著怒氣的綳著臉,一步一步朝客廳的大門走去。
蕭筠庭慢悠悠的睜開眼,朝尹黎落瘦弱的背影看了好一會,突然開口說道:「就打算這樣走了?」
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本不該出現的聲音,她渾身一個激靈,停住了腳步,但並未轉過身,心裡很不是滋味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還想怎麼樣?看到我這麼狼狽,這麼落魄的樣子,還不夠滿意,不夠開心是吧?」
蕭筠庭深邃的眸子斂了斂,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繼而站起身子,在原地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慢慢的走上前,在尹黎落的面前站定后,轉過身低垂著目光語氣涼薄的說道:「你最狼狽,最落魄的樣子,我都看過,現在這樣不算什麼。」
她哭笑不得,臉上更是慘淡一片,沒錯,她永遠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甚至不知道在他說的每句話到底是在諷刺她還是在可憐她。
尹黎落抬起頭問:「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智商有限。」
蕭筠庭平淡的道:「留下來。」
「呵呵。」她突然笑了,隨意把目光轉向客廳的四周,終使是這樣,也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賞豪華公寓的擺設,她再次把目光轉向他,心中蹭蹭的往外冒著無可抑制的怒氣,吼了起來:「蕭筠庭,你到底玩夠了沒有,你這樣耍人很好玩嗎?很酷嗎?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留我就留,我到底成什麼了?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我會走,再也不會讓你有侮辱我的機會。」
尹黎落不再看他,側過身子,繼續往門的方向走去。
蕭筠庭深吸了一口氣,難得語氣平靜的及時開口:「我沒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
尹黎落一驚,再次停下了腳步,她把行李箱重重的放在了地板上,發出了一聲重響,她低頭苦笑,眼眶中已經醞釀了一層霧光。
兩人背對著背,只隔著幾厘米的距離,誰也沒有回頭。
尹黎落也難得平靜下來,悠悠的說道:「蕭先生,可能我永遠也捉摸不透你,今天你這樣,明天又一個樣,我承認,合約的事情,害的你失去了總裁的位置,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最誠摯的道歉,你恨我,甚至是不見我,也都情有可原。」
「可是,現在你又突然要留下我,我就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蕭筠庭緊握拳頭,腳步不自覺的朝尹黎落所在的方向動了半步,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無法說出口,最後只帶著冷冷的語調:「你走吧,最好走的遠遠的,永遠別讓我見到你。」
關於合約的事情,兩人竟然心照不宣的閉口不提,或許他們心中都存在著那麼一種潛意識,假如兩人的關係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份合約也許還能讓兩人重新再在一起。
尹黎落並沒有讓蕭雄等太久,第二天就給了他答覆,答應他的條件和蕭筠庭離婚,本來嘛,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也都不是真實的,離不離婚都是一句話的事。
未表示她真的和蕭筠庭已經沒有的關係,她還給他看了行李,說是她的行李已經全部從公寓里搬了出來。
蕭雄只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的酬勞不會超過明天,絕對會到賬。」
尹黎落微微頷首,從蕭雄的高級轎車裡,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蕭雄舒舒服服的靠在車後座的座位上,雙手交握著放在肚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背,威嚴的面容上突然漫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對著坐在駕駛座上他的心腹說道:「現在尹氏那丫頭沒了筠庭的庇佑,開始實施我們的計劃。」
「是的,董事長,我馬上安排。」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感受到了絲絲的寒冷,在漆黑的夜裡,尹黎落只穿了一件單色的毛衣蹲在小區的樓下靜靜的等待著。
昏黃的路燈,沙沙的風聲,更是平添了一絲恐懼。
張妙接到尹黎落的電話,火急火燎趕到她家小區樓下的時候,正看到樓梯口處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纖瘦身影。
她突然酸了鼻子,快速跑過去,抱著她的肩膀:「黎落,大半夜的,你怎麼會在這?怎麼把行李也帶出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