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別怕,是我,沒事了
賣場的珠寶店被圍個水泄不通,警方很快趕到,封鎖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
光潔如斯的大理石地板上,躺著兩具屍體,周圍血跡斑斑,紅艷艷的一大片,法醫正蹲在地上檢查死者傷口,幾個警察正在向店內的其他員工了解一些情況。
原本放在玻璃柜子中琳琅滿目的珠寶此時被洗劫一空,玻璃片碎了一地。
蕭筠庭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麼一副畫面。
他被攔在警戒線之外,人高馬大的往旁邊一站,臉色陰沉的嚇人:「讓開。」
王章見此立刻上前解釋道:「警察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是這的東家。」
守門的警察這才狐疑的把蕭筠庭看了又看,放了進去。
蕭筠庭立刻大步走過去,蹲在兩具屍體旁邊聲音低低的說:「對不起。」
掀開白布,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得以舒展,卻又站起身邊朝櫃檯後面走去,邊對跟上來的王章命令道:「你到醫院去看看,確認三名重傷員工的身份。」
王章立刻應道:「是,總裁。」
滿地的狼藉,有好幾處的柜子也已經被破壞的慘不忍睹,殘留的珠寶散了一地。
蕭筠庭直接無視這些,開口急切的喊到:「黎落,尹黎落,你在哪?聽到就趕緊給我應一聲。」
地板上留下一滴一滴的血跡,腳步聲漸近,終於,他在那柱子旁邊,櫃檯與櫃檯處連接的角落中找到了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的尹黎落。
她的胳膊還在流血,染紅了衣衫。
他心忽的一顫,上前兩步半跪在地上,抬起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語氣難得放的溫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黎落,黎落。」
尹黎落還陷入剛才可怕的事件中無法回過神來,她的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尤其是在感受有人碰她,頓時發狂,雙手不停的拍打著,口中還帶著隱約的哭腔。
蕭筠庭的眉頭緊緊的撇著,一把抱住她柔聲安慰道:「黎落,別怕,是我,沒事了,沒事了。」
尹黎落的情緒這才稍稍的安穩下來,緩緩的抬起頭,在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裡,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味讓尹黎落在經歷了那場可怕的事件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
蕭筠庭把尹黎落送到醫院,看著她睡下之後才離開,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一些皮外傷,但是受到了過度驚嚇,打針鎮定劑,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從醫院出來后,他直奔市裡警局的刑警隊。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對他退避三舍,因為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他現在的這副表情,很憤怒,憤怒到眼裡都能噴出火來。
商業上的案子致使他沒少來過警局,而警局裡的警員無一不例外的都認識這個頻頻出現在電視上的商業巨擎,但更多是緋聞。
走到警局辦公室門前,一腳踹了開,一臉寒冰的大步跨了進去,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抬起頭看著穿著一身制服的警察局局長袁野冷冷開口問道:「那幫亡命之徒抓到了嗎?」
袁野我正在為這個案子頭疼,蕭筠庭滿身火氣的闖進來,讓他更加的頭疼。
他站起身,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勸慰的說道:「筠庭,你先別急,坐下來慢慢說!」
蕭筠庭眸光中的怒意未退,直起身子,移動腳步,穩穩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老袁,我的性格你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解決這件事我用的方法就是以惡治惡。。」
袁野直點頭:「知道知道。」
兩人雖沒有深交,到底是情面上的朋友,雙方的面子還是要顧及。
蕭筠庭也不跟他多費口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三天,我限你三天之內,抓到那群亡命之徒,要不然,我自己動手。」
袁野立刻為難,他雙手放在桌子上交握著,愁眉苦臉了一陣才說:「筠庭,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伙亡命之徒我們追了很久,一女五男,六人組合,個個高學歷,有的甚至還是刑警隊出身,現在我們面臨的是一夥高級作案分子,這事得從長計議,萬不能馬虎。」
蕭筠庭冷笑,還高級分子?他整個眼神里充斥著的全是不屑。
「從長計議?老袁,虧得你這話也能說出口,我底下的員工就活該給捅死?」
袁野著急的又扶了扶眼鏡:「別激動,別激動,現在不是正在商量了嘛,我會通知市裡所有的特警,全力偵破此案!不光是你,我們身為警察,肯定是要還人民群眾一個公道。」
「記住,你的時間只有三天。」他憤然起身,大力的拉了拉自己的西裝外套:「如果到時候你們這幫靠人民養活的廢物不能偵破此案,別怪我親自動手。」
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袁野倚在辦公桌上直嘆氣,他才四十歲不到,可頭頂上的頭髮已經越來越少,這世界上的罪惡分子,抓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尹黎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模模糊糊擦了黑,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臂,誰知扯動傷口,疼的厲害。
受傷那會倒是沒怎麼有知覺,現在竟然使勁的疼。
她艱難的坐起身子,病房的門也被人推開。
抬去目光,驚訝的道:「妙妙,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黎落,你終於醒了。」張妙提著保溫壺進來的時候,語氣里難掩激動:「那個蕭總裁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傷了在醫院,真的是把我嚇了一跳,怎麼樣,現在沒事了吧?」
蕭筠庭?
尹黎落有一絲竊喜,咧開嘴笑了笑說:「我沒事了。」
「哦,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我大哥,他那個急性子指不定又惹出什麼事來。」
張妙擰著保溫壺蓋子的手突然一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知道了。」
尹黎落側著身子,盯著張妙的側臉看了又看,狐疑的問道:「妙妙,你怎麼了?還是說你和哥哥也吵架了?」
張妙面對著桌子低著頭,聞言,似是觸動到了淚腺,突然抬起手捂著嘴巴輕輕抽噎了起來。
這是唱的哪出,她只是問了一句話就把她給弄哭了?
尹黎落頓時著急了,本想坐起身去安慰她,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傷口,驚呼了一聲。
張妙急忙去扶她,帶著哭腔說道:「你有傷就不要亂動嘛!」
尹黎落順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起頭嚴肅的問道:「是不是我哥不讓你再待在他身邊?」
張妙低著頭,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這個尹權還真是不知好歹。
她心裡縱使有氣,現在也不是發作的時候,也只能盡量安慰著她。
「妙妙,你也別太著急,我哥哥,我了解的,他身上就是有那種身為富二代的臭毛病,又加上剛出看守所出來,心裡肯定是不舒坦,你就讓他自己好好想想清楚,等過段時間肯定會自己回來找你的。」
即使知道,這種說法參假的水分較多,但張妙還是帶著希翼的眼神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嗎?」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打發走了張妙,尹黎落才開始享用晚飯,以她那胡思亂想的性格,待在她身邊陪她一夜,還不把她愁壞了,索性就讓她回去忙她的工作,忙起來的時候才不至於想那麼多。
吃完張妙帶來的粥,肚子有了熱量,瞬間覺得渾身舒坦了很多。
這個尹權,看來她真的得找他好好聊聊。
護士來換了葯,尹黎落躺在床上,沒有任何一點睡意,他一直在琢磨著蕭筠庭今天晚上會不會過來。
想了好一會,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抬起一隻手狠狠的拍了拍臉頰:「尹黎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和你非親非故的,把你送到醫院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記住,你們只是合約關係,合約關係,他那麼花心,而且人品真的不怎麼樣,你怎麼能喜歡他。」
喜歡?尹黎落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再沒睡意,索性起床走出病房,她已經一天沒有去看尹父,現在縱然想去,也萬萬是不能,她穿著一身病服,別再讓父親看了之後又擔心。
可是不知不覺之間,腳步已經走到了尹父的病房門外,尹黎落看了看,他們住的本也就在同一家醫院。
隔著門縫,她伸頭朝里瞧了瞧,尹父已經睡下,她放心的點了點頭,本想轉身離去。
這時,兩個值夜班的小護士在走道旁一排椅子上聊起了天:「哎,看,這個病房裡住著的就是前尹氏集團的董事長。」
女人閑著無聊的時候,就是喜歡八卦,尹黎落笑了笑,並不打算理會,可是接下來另外一個護士說的話卻瞬間讓她怔在了原地。
「我知道,就是前兩天,有一個人突然找到了我,讓我把一疊報紙送到尹董事長的那個病房,就會給我一筆錢,當時我沒多想啊,就去了,可是後來……」說到這,她突然緊張兮兮的朝四周看了看,尹黎落下意識的側過身子,那護士見無任何異樣,才放心的繼續說道:「那個尹小姐突然就把我大罵了一頓,然後才知道那些報紙是尹氏破產的消息。」
尹黎落已經渾身僵硬,她緊緊握著拳頭,臉色變的慘白。
而另外一個小護士還在好奇的嘰嘰喳喳的問道:「真的,假的?我怎麼沒遇到這樣的好事,可是那個人是誰啊?為什麼要你把報紙送到尹董事長的病房?」
「我哪知道,反正我也沒傷誰,沒害誰,有錢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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