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以為你會窩囊下去
到底是身份高貴的千金,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又怎麼會受半點委屈,高傲,蠻橫,上次去參加蕭筠庭的家宴,全家人數她反對的最厲害,這點尹黎落絕對是見識過的,此時此刻,她以為蕭玉潤會和她干一架。
沒想到畫風突變般的,蕭玉潤竟然掩嘴哭了起來,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哭聲更是惹人憐愛。
尹黎落頓時傻眼了,孫清源心疼了,站起身朝她吼了一嗓子:「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繼而轉身去安慰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蕭玉潤。
哭其實是一門技術活,但是怎麼把』哭『哭的漂亮,哭的楚楚可憐確實是一門更難的技術活。
蕭玉潤本就長的可愛,如洋娃娃般,又一身洋里洋氣的打扮,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看了這副委屈樣也會心疼上幾分。
尹黎落在一旁獃獃的看著,心灰意冷,就在她打算拿起桌子上的菜單轉身離開時,沒想到蕭玉潤竟然避著孫清源給她一個鄙視的笑容。
那耀武揚威的模樣,直看的尹黎落恨的牙直痒痒。
她忍,再忍,實在對不起,忍不住了。
她一個大步走過去,拽住蕭玉潤的胳膊就把她從孫清源的懷裡拉出甩向一邊,指著她義憤填膺道:「你這個女人還真不知道廉恥。」
場面失控,三個人都愣了,更是引得餐廳的飯客頻頻回頭觀望。
孫清源怒了,他那儒雅,溫潤的臉上,尹黎落第一次看見了憤怒,他一把抓住黎落的手腕,滿面失望的說:「認識了你這麼多年,真的是我瞎了眼,沒想到你是這麼一種人,以前你再怎麼胡鬧,再怎麼任性,也有一個度,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尹黎落頓時覺得好笑,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會沖在面前,而他還擁著她說:「落落,你說說你這麼膽大妄為,以後誰還敢娶你,不過幸好你遇見了我,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孫清源已經快速的奔到蕭玉潤的面前,對她噓寒問暖,
蕭玉潤委屈的更厲害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看向尹黎落時,是充滿恐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說我任性,說我胡鬧,可你了解她蕭玉潤多少?你又認識她多長時間?」
孫清源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兒,臉上是不著痕迹的輕柔笑意:「至少她比你強,純真,善良。」
純真?善良?尹黎落繼續冷笑,嘴角自嘲的笑意不斷的擴大:「說到底,你就是怕你爸媽百年之後遺產不留給你,而留給你那個傻了的弟弟,看我們尹氏破產,迫不及待的劃清界限,好攀上樹大根深的蕭家,是我瞎了眼,居然認識你這麼一個窩囊膽小,薄情寡義的混蛋。」
「你閉嘴。」
她諷刺的笑,決然的轉身。
聽聞風聲趕來的餐廳經理看著這一片狼藉,頓時不淡定了,他沖著尹黎落的背影喊道:「你給我回來,惹了事就想跑,這個工作你還想不想要了,扣工資,扣工資。」
身後是經理低聲下氣道歉的聲音:「孫少爺,蕭小姐,真是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們換一個地方,今天晚餐全免,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起晚飯,她現在好像也還在餓著肚子,那對狗男女,尹黎落踢飛了路邊的一個石子。
等等?晚飯?她好像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中午答應過蕭筠庭,晚上回家給他做紅燒肉,天吶,怎麼最近總是發現腦袋不夠用。
急急忙忙趕回公寓時,蕭筠庭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半躺著玩手機,尹黎落拍著胸口,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先認錯總是沒錯的:「那個,蕭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去做飯。」
蕭筠庭沒搭理她,繼續低頭玩手機,就好像眼前沒有這個人一般。
她局促的站了一會,悻悻的跑去廚房。
做飯的期間,蕭筠庭接了兩個電話,去了一趟衛生間。
不是她觀察的太過仔細,而是關於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直接跟他說,和他妹妹打了一架,然後才回來晚了。
尹黎落愁啊,夾著一塊肉,等油熱。
突然,她手一松,肉掉進了滾燙的油鍋里,她反應過來,頓時驚呼了一聲。
晚飯終於做好,一葷一素一湯,飯菜端上桌的時候,蕭筠庭正打完電話回來,他把手機隨便往沙發上一扔,在餐桌邊拉開椅子徑直坐了下來。
突然開口說道:「我妹妹剛才打電話來,你猜她說了什麼?」
尹黎落眸光一凝,睜大眼睛抬頭看著他,可是對上他那玩味的眼神,只是一瞬間又低下頭,這個蕭玉潤早知道不是什麼好鳥,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她終於是見識到了綠茶婊的威力。
蕭筠庭指了指餐桌的另一邊空位:「坐。」
餐桌曾長方形,尹黎落解了圍裙,繞到他對面,膽戰心驚的坐下,頭頂是明亮的吊燈。
蕭筠庭隨意的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著放在桌子下的腿上,彎了彎嘴角說:「我妹妹打電話向我哭訴,說你把她給打了。」
「什麼?」她突然抬起頭,乾乾的笑了兩聲,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呵呵。」
他沒吭聲,繼續彎著嘴角看著她。
尹黎落頓時泄氣:「好吧,我承認,我們是見過面,但我絕對沒打她,頂多是推了兩下而已。」
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是想打來著,要不然解不了這心頭之氣。
就在她低頭準備承受著蕭筠庭斥責或者懲罰之內的話。
對面忽然傳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掌聲,她詫異之餘,抬起頭。
蕭筠庭輕悠悠的說道:「什麼時候膽變這麼大,敢推人了,她是蕭家的掌上明珠,這個家你還想不想待了?不過,終於讓我看到了你不一樣的一面,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窩囊下去。」
窩囊?呵呵,窩囊從來都是她形容別人。
可是怎麼沒聲了,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了?
尹黎落小心翼翼向正在吃紅燒肉的蕭筠庭問了一個膽大的問題:「蕭先生,我想問,假如你媳婦和你妹妹打起來了,你會幫誰?」
這個問題一出,蕭筠庭明顯一愣,剛塞進嘴裡的紅燒肉也差點被吐出來,他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皺著眉頭,臉色很是不悅:「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無聊嗎?不覺得啊,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看來這個飯前談話到此為止了,尹黎落笑了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筷子開始吃飯。
蕭筠庭隨意一瞥,突然看到她手背上紅腫的一片,不動聲色的清了清嗓子說:「妹妹只有一個,但媳婦想要隨時有。
啥?尹黎落又是一個激靈,所以說他這是果斷的幫自己的妹妹?
晚飯過後,蕭筠庭如一隻優雅懶散的大貓,頭枕在抱枕上,拿著遙控器隨意的換著台,他朝廚房看了一眼揚聲說道:「尹黎落,碗放那,我明天叫張媽過來,你把醫藥箱找來。」
一聽醫藥箱,尹黎落跑了出來著急的問道:「蕭先生,你哪受傷了嗎?還是生病了。」
他不耐煩了,扔了遙控器,坐起身盤著腿:「叫你找你就找,哪那麼多廢話?」
「哦,好,馬上。」
她找來醫藥箱,在蕭筠庭身邊坐下,還順帶把箱子打開,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蕭筠庭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拽過她的手,一隻手去拿酒精和棉花,頓時她手上剛才燒紅燒肉不小心燙傷的地方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她想把手抽回去,卻硬是被某人大力的禁錮住,尹黎落乾乾的笑了兩聲說道:「我沒事,待會自己擦。」
他沒吭聲,更沒放過她,低頭徑直在那受傷的手背上塗塗抹抹。
「啊,疼。」她一個沒忍住,低呼了一聲。
蕭筠庭抬起頭看她一眼:「不是沒事嗎?你疼什麼?」
都說蕭大少爺冷酷無情,可就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來看,他除了耍點酷,口是心非,嘴巴毒了一點,哪和冷酷無情沾點邊了,瞧瞧,這還在給她塗藥呢!
「好了,暫時先不要碰水,休息兩天。」他把酒精,棉花及膏藥又重新裝回了醫藥箱里,站起身向浴室走去,在走了兩步,又突然轉過身說:「我們雖然有協議在身,但是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所以你去什麼地方不用向我報備。」
周三,是樣品珠寶展示的時間,總共是五件,會評選出一款最好的精品,加大力度宣傳,投入市場。
展示會訂在下午六點,地點訂在公司三樓;
尹黎落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她這總裁助理的工作是很閑,可是一旦趕上這種活動,其他部門又調不出人來,所以重擔全部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從布置場景到貼宣傳海報,再到桌椅擺放,調麥,大小事全部都是她親力親為。
不得不說,尹黎落在這方面也確實是有天賦,以前在高中,大學時,不管班級里有什麼活動,她一定是第一個積极參加,總是會把現場布置的妥當穩貼。
她真是該為自己的敬業精神點個贊,就連中午說好要和張妙一起吃頓飯也給推了;
在反覆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也已經是下午三點。
她打算先去隨便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工作套裝沒有任何不妥之後,這才往門外走去。
突然迎面撞上一個人,她揉了揉額頭,後退了兩步,本就餓的頭暈腦脹,現在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在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人及那個人手裡提著的盒飯時,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部拋到了瓜哇國。
「徐先生,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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