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221:一個巴掌(二更)
傅老爺子:「小魚兒,你別維護他,你越維護他他越不知好歹,這些年來我是把他慣壞了,沒想……」
「傅叔叔,不是傅景生的錯。」
江小魚抽泣,她抬起頭,一雙圓潤的大眼睛因為傷失去往日活力,加上剛剛哭過,更顯得可憐和嬌弱,「是我的問題。」
又想到傅景生剛剛的話,「不不不,不是我的問題,也不是他的問題。」
傅老爺子糊塗了。
江小魚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江小魚其實很委屈,可傅景生剛剛痛苦壓抑的話一直在腦海里迴響,讓她心疼得不行。
她所認識的傅景生,從來沒有這麼失控的一面。
她明明是一片好心,不想讓傅景生擔心,自從她醒來傅景生就緊張得不行,她翻個身,呼吸重了都能惹傅景生擔憂的詢問。
她知道,這件事將傅景生嚇到了,所以他的精神時刻緊繃著,因此就算頭仍然疼著,她都不敢表現出來,就怕增加傅景生心中負擔。
卻沒想到,剛剛傅景生會有這麼大反應。
傅景行突然出聲:「你和景生相差十歲,看待問題的想法與你現在這個年齡時看待問題的想法會有出入。今天的衝突遲早會發生,你們避免不了。既然已經發生,就要把這件事解決。」
「溝通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有效途徑,冷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們需要……」
話未說完,便見江小魚眼睛一亮,看向門口:「傅景生。」
傅景行默默將嘴裡的話咽了回去,傅老爺子把目光掃向傅景生,他是傅景生的老子,兒子哭沒哭過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心中暗嘆,傅老爺子沒再訓兒子,拉著傅景行離開病房,將空間留給這對情侶。
江小魚委屈巴巴的看著傅景生,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傅景生緊緊擁在懷裡,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魚兒,對不起。」
傅景生不道歉還好,一道歉江小魚的委屈立馬以現在的基數乘百倍放大,哇哇大哭:「傅景生,你渾蛋!」
「對,我渾蛋。」
「你凶我!萬惡的臭男人!」
「是,我是萬惡的臭男人。」
「我明明是為你著想,你反而還怪我。」
「我的錯,是我不對,來,打我吧。」
「你別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
「你!我真的會打!」
傅景生一個『打』字還沒出口,臉上一疼,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內響起。
江小魚瞪著傅景生:「是你讓我打的。」
這一巴掌用盡她全身力氣,打完之後,身子一軟,倒在傅景生懷裡。
傅景生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被打紅的臉頰,低頭看她,眼底帶笑:「臭丫頭,真打啊。」
江小魚喘了兩口氣,聲音有些軟:「是你讓我打的!」
傅景生:「我哪知道你打這麼重。」
江小魚:「我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傅景生動動生疼的臉:「我感受到了。」
江小魚心疼了,伸手去摸他臉:「很疼嗎?」
傅景生蹭了蹭她手心:「疼。」
江小魚攀著他脖子,稍稍使力,讓他低下頭來,將唇輕輕印上紅印的地方,親了好幾下,鬆開,又呼呼,呼完才放開傅景生,看著傅景生:「這下不疼了吧。」
小姑娘眼睛還紅紅的,裡面充斥著對傅景生濃濃的愛戀,傅景生在心中狠狠打自己一拳,剛剛他是瘋了才對她發火。
心中激蕩,傅景生眼中微微濕潤:「傻丫頭,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江小魚瞧著他傻樂:「沒事,有我的傻才能襯托你的聰明嘛,看我,多大方。」
傅景生失笑,點她鼻尖,爾後再也忍不住,含住那張櫻桃小嘴,深深吻了下去。
這個吻來勢洶洶,猶如猛虎看到獵物,猛的撲出去,不讓獵物有絲毫反抗機會,將獵物吞吃得一乾乾凈。
江小魚好幾次喘不過氣來,被傅景生鬆開,等她呼吸平穩了,再度吻上去。
到得最後,傅景生鬆開她,從她嘴裡退出時,還牽出一條長長的**的銀絲。
江小魚臉蛋紅得能直接把蛋蒸熟。
「傅景生,你丫就是個禽獸!」她忍不住控訴。
傅景生將她嘴角的銀絲吞噬乾淨,再度抬頭,笑:「別再說我禽獸,我真正禽獸的事還沒有做。」
江小魚實在不忍直視傅景生無賴的行為。
遙想剛剛傅景生髮火的場景,只覺得像是做夢。
柔情蜜意過後,傅景生擁著江小魚躺在病床上,撫摸著江小魚柔順的頭髮:「小魚兒。」
「嗯?」江小魚乖乖的趴在他胸膛上。
傅景生低頭親親她的發頂:「你要記住,你可以不對世上任何人任性,唯獨可以對我任性。」
江小魚頓了兩秒,聲音帶了點委屈:「可是,我捨不得對你任性啊。」
傅景生撫著江小魚頭髮的頭不知不覺的停下,有時候,這東西的話戳得他心窩子又暖又疼。
「你捨不得對我任性,就捨得對別人任性?」傅景生捏捏她耳朵尖。
江小魚撇撇嘴,不說話。
心中暗想:快而立的男人不是才進入中年期嗎?怎麼感覺傅景生像是到了更年期?
傅景生繼續說:「小魚兒,在我身邊,我不允許你有『委屈求全』的想法,明白嗎?比起其他愛慕你的小鮮肉,除了顯赫的家世,我沒有任何優勢,況且我還比你年長十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你的包容,給予你我能給的一切,讓你成為我的掌中寶。」
江小魚聽不得他這樣貶低自己:「你比那些小鮮肉好多了。」
對於傅景生這番話,心中甜得不行。
傅景生:「我知道你有一顆俠意心腸,因著你自己的能力,總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小魚兒,你要向我發誓,以後你就算在做這些事時,要量力而為,更不要一意孤行。」
頓了頓,傅景生聲音變得低沉,擁著江小魚手不知不覺間變緊:「你可知,我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你,我有多怕?」
「你的手無力的砸到地面,我有多怕?」
「你對我說你好疼時,你身上有多疼,我心就有多疼。」
「你……」
江小魚冒著淚花眼打斷他:「別說了,我發誓,我以後碰到這些事,一定會斟酌再斟酌才會決定管不管,而且在管之前我會先詢問你的意思。」
她都沒有告訴傅景生她分魂的事,否則傅景生不愧疚死。
「好,我已經錄下音了,不許反悔。」傅景生把手機拿出來,說。
江小魚:WTF?
她深深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但是,這個套路她被套得心甘情願。
隨後傅景生便將她被救之後的事情全部告訴江小魚,江小魚聽完之後,大怒:「這個天殺的周永安,不殺他難泄我心頭之恨。」
「他現在被關在監獄里嗎?」
傅景生頓了頓,才說:「他死了。今天早上被發現的。」
江小魚皺眉:「怎麼死的?」
傅景生眉心淺淺隆起一點轍痕:「被一寸一寸把骨頭敲碎,最後再碎掉頭骨死的。」
江小魚一聽就樂了,直接下決定:「肯定不是自然死亡。」
「好歹不算死得不輕鬆,也不算便宜他了。」
「對了,我師兄呢?」
江小魚忽然想起出事當晚她分魂去找蘇北辰,看到蘇北辰一臉慘白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息。
當時她因要救自己小命,沒時間多逗留,現在回想起來,心中一縮。
她都醒來這麼久了,也沒見到蘇北辰身影,江小魚緊張起來。
傅景生按住她騷動的身體:「你師兄沒事,他現在公司,我給他打電話說你醒了,正趕過來。」
江小魚忍不住道:「我出事那晚去找師兄,他毫無生息的躺在床上,我很擔心……」
傅景生打斷她:「你出事當晚找過你師兄?」
又想起白可可給他打電話,說朱淘淘被江小魚附身,傅景生追問,「你不是說周永安用精神力攻擊你,導致你聚不起力,那天晚上你用的什麼辦法附在朱淘淘身上?」
呃,江小魚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說漏嘴。
但她知道萬萬不能告訴傅景生她分魂的事,也就草草解釋:「我當時雖然沒有力氣畫符,但我好歹是天山派第三十二代掌門,偏門法子還是懂一些噠。分了一點魂出去找你們來救我。」
反正她不解釋什麼是分魂,傅景生是不會懂這裡面的道道。
果然,傅景生鬆了口氣,沒在這個問題上糾著不放。
江小魚給自己一個大拇指,我真是天下第一大聰明!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到最後江小魚實在睏倦不堪打呵欠,在傅景生溫柔的撫摸下睡熟過去。
把江小魚輕輕放到枕頭上,傅景生凝神看江小魚蒼白的面容,眸色暗沉。
傅老爺子和傅是行一直在外面等著,見傅景生出來,從椅子上站起來,傅老爺子問:「小魚兒怎麼樣了?」
傅景生:「睡著了。」
聽罷,傅老爺子鬆口氣,然後用拐杖狠狠打向傅景生腰上。
傅景生沒躲,生生受了。
見狀,傅老爺子臉色好看了些。
「小魚兒不吃東西肯定不行,我讓素雲多做一些小魚兒愛吃的可口小菜送過來。」
傅景生點頭,沒有異議。
傅老爺子看傅景生臉色也不好看,便道:「你也去休息休息,你的傷也還沒好。」
傅景生額頭上的傷本就沒好,接著江小魚就出事,他衣不解帶的在醫院裡守了三天,直到今天江小魚醒來后,傅景生才匆匆洗了個澡颳了個鬍子,看起來精神多了。
但青白交加的臉色卻透露了他此刻的狀態。
傅景生揉揉眉心:「等會小魚兒的朋友要來探望她。」到時候他和江小魚都睡了,他們怎麼辦?
傅景行插話:「交給我。」
於是,等白可可一行四人到醫院時,就被冷著臉的傅景行給攔住了。
白可可永遠記得傅景行的冷酷,對他很是不喜,見到他就翻了個白眼:「怎麼是你?」
傅景行沒理她,只抬手看錶:「去吃飯。」
四人一頭懵逼,唯有姜豆認真的跟上傅景行離開的腳步。
姜豆跟上去,正在追姜豆的朱淘淘只得跟上去。
見狀,白可可咬牙帶著陶潔一併跟了上去。
傅景行隨意選了一家較高檔的餐廳,領著四位少男少女走了進去,隨後點了個靠窗位置。
服務員過來遞餐單,傅景行微揚頭:「給他們。」
姜豆坐在靠過道的位置,服務員正好遞給他,他接過,不慌不忙的點自己喜歡吃的,點完后順手把餐單給了他身旁的朱淘淘。
朱淘淘見他想著自己,立馬高興,連白可可瞪過來的目光都選擇忽視,高興的點了自己喜歡吃的,然後還把白可可喜歡的一併點了。
末了再把遞給陶潔:「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自己點啊。」
白可可:「……」尼瑪這貨,看她回去怎麼收拾她。
然後她將目光轉向陶潔,臉上清楚的寫著:你敢點試試?!
陶潔弱弱的撤開目光,然後英勇的點了她喜歡的。
白可可:「……」
她一拍桌子,怒視傅景行:「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我們是來探望小魚兒的,不是來吃飯的。」
傅景行抿了口服務員端上來的茶,想來是茶的味道令他不滿意,他淺淺的皺了皺眉,周身的冷意更強,以至於他身旁的位置沒有人坐。
「小魚兒傷還沒好,剛剛已經睡下。你們是她的朋友,不好讓你們白來一趟,請你們吃頓午飯表示感謝。如果吃完,小魚兒醒了,你們可以去探望,如果沒醒,便回學校。」
白可可怒:「你別以為你是男神的二哥就可以替我們做主了!小魚兒還沒嫁進你傅家呢。我們是小魚兒的朋友,走不走是我們的事,你管得著嗎?!」
傅景行淡淡道:「我是管不著,但你們要是吵醒小魚兒,這事就歸我管了。」
白可可:「你幹嘛這麼關心小魚兒?小魚兒可是我們男神的老婆,你別……」話還沒說完,便對上男人射過來的尖銳目光,那目光里的寒氣讓白可可頭皮一涼,心中狂跳,冷汗瞬間從背後流出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后,白可可有些後悔。
她這話搞得傅景行也喜歡江小魚,要和自己弟弟搶女人一樣。
白可可其實就是氣憤傅景行對她們的態度,搞得她們好像什麼病菌一樣。
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她看了就想懟。
好半晌,在傅景行冰冷的視線中,白可可垂下目光,聲音低了下去:「抱歉,剛剛是我口不擇言,我這話都是沒過腦子的,你別介意。」
磕磕巴巴的說完這句話,感受到傅景行銳利的視線撤去,白可可這才輕吁一口氣。
「白小姐已經到了為自己出口的話而承擔責任的年齡了,還忘白小姐日後多多善言,別因為一時嘴快而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白可可臉色一變,最後生生忍了下去。
朱淘見不得自己朋友受欺負,眉頭一皺就要說話,被白可可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
傅景行剛剛的話聽起來是在威脅她,但實際上能聽出教育的味道,只是語氣不大好而已。
白可可認了。
朱淘淘張了張唇,只得無奈的咽下口中的話,爾後狠狠瞪了一眼傅景行。
傅景行卻一個眼神也沒給她們,彷彿她們是空氣一般,只偶爾擺弄一下手機,或者閉目養神。
氣氛尷尬的令人坐立不安。
在陶潔第三次擦汗的時候,姜豆突然出聲:「傅先生,我見過你。」
傅景行睜開眼,看他。
姜豆:「你記得何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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