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告白
余潔一把奪過紙巾,弄了半天又扔給他:「你買的是什麼啊,都弄不開!你是不是誠心想看我出醜?你是不是覺得我哭的樣子讓你很開心?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徐益豪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紙巾打開,抽出一張遞給她。
余潔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平日里的冰山美男,面癱之最這時的表情竟然異常柔和。她自己平時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根本不會看人臉色的那種,但是就在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他的眼底有溫柔的光芒。
她懷疑自己是看花眼了,於是揉了揉眼再看,徐益豪卻把頭扭到了一邊。
余潔心想,真新鮮啊,這冷血的男人也會害羞。她拿過紙巾隨便擦了擦臉,然後團成一團,又扔給了他,揚著下巴問:「你來幹什麼?」
徐益豪把紙團放進口袋,似乎很艱難才說出了一句話:「我聽到,你和余先生吵架了。」
「關你什麼事?」余潔毫不留情地譏諷他,「我原本還以為你話少,沒想到你骨子裡也這麼八卦。你是不是特想我跟我爸爸吵架,然後你就可以被爸爸派來安慰我。我告訴你,不要妄想接近我,我這種人,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徐益豪看著她,細碎的陽光透過法國梧桐的枝葉縫隙灑在她的臉上。哭花了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像個霸道驕傲的小花貓,睫毛膏和眼影都被暈開,在眼睛周圍形成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這時候的余潔,就像一個公主,即便說話尖酸刻薄,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孩子氣的撒嬌。
徐益豪認真的說:「我沒想著要高攀你,只要能看著你,我就很開心了。」
余潔完全沒有想到徐益豪會說出這種話來,這種變相的情話,她聽無數個小男生說過無數遍了,每次都當做一個笑話來聽。
說不想佔有她那是假的,這種爛大街的話她從來都不信,有時候還會反問一句:「請問你是偷窺狂嗎?」
男生往往無語。
但是面對著徐益豪,她卻想笑笑不出來,再多刻薄傷人的話也都瞬間忘詞。她愣了好幾秒,才捂著肚子做出誇張大笑的表情,指著他說:「拜託,你在拍電視劇嗎?這麼爛的台詞多少年前就被淘汰了,你現在對我說這些話,你是不是發燒了?你站起來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天天看著我?要房子沒房子,要車子沒車子的。你別做夢了,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徐益豪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說:「我知道我不該說這句話的,你一定會覺得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也知道我們最後肯定不會在一起的,但我就想讓你知道,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這次不是余先生叫我來的,是我自己忍不住。我看你哭得那麼傷心。其實,我應該向以前那樣只在遠處默默地看著你,不該讓你知道我的存在,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會輕鬆點?」
余潔看著他,忽然嚴肅地問:「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徐益豪點頭。
余潔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吃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她才笑了,笑得很調皮:「那你剛才就算是跟我告白了嗎?」
徐益豪猶豫地搖頭:「不不,余小姐,我只是……」
「你怎麼一下子就變卦了?你剛剛不是說……」余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看著你……」徐益豪的臉上微微泛紅。
余潔真是難以想象他這樣一個人竟然會臉紅,忍不住笑道:「你這個人真是太神奇了,你竟然臉紅哎。拜託,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純情,我簡直不能相信。」
徐益豪看著興奮異常的余潔,剩下的話沒有再說出口。其實他本來什麼也不想說的,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就足夠了。他們的身份差距太大,余先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況且自己不過是余先生的一個保鏢,自己的命是他救的,隨時都準備還回去。
余潔自己笑了半天,看到他又漸漸嚴肅起來的面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喂,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生氣啦?你看,咱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嘛,我天生就喜歡玩,你卻連個玩笑都不會開。不過呢,要是你對我說一句『我愛你』,我就可以考慮一下和你交往哦。」
徐益豪詫異地看著她,習慣了隱藏自己感情的面容還不太會表達這些誇張的情感。他只是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余潔現在看到他,一點都不覺得他是之前那個又臭又冷,只會幫爸爸做事的男人了,他更像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第一次在喜歡的人面前緊張到連表白都不會的大男孩。
她忽然很想逗逗他,反正她也閑得無聊。
「怎麼,你不敢?還是你剛剛說的話,不過是騙我的?」余潔歪著頭看他,「你要是真的喜歡我,你就說出來讓我知道,不然我怎麼答應你呢?」
徐益豪的表情更詫異了,不過這詫異中還帶著驚喜。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余潔捏捏他的臉,說:「你覺得呢?」
這親昵的動作瞬間點燃了徐益豪身上的熱血和激情,他忍不住伸手拉住她,激動地說:「余小姐,我……」
「你們在幹什麼呢?」余書豪的突然出現讓徐益豪猛然鬆開了余潔的手,臉上露出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樣的倉惶。他後退幾步,拉開了和余潔的距離,低下頭說了句:「余先生。」
余潔還在生他的氣,根本不想理他,索性就把頭扭到一邊,看也不看他一眼。
余書豪現在沒有心思計較,冷著臉對徐益豪說:「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要交代你。」
徐益豪點頭:「是。」
然而他剛邁開步,手臂就忽然被人拉住。他看到是余潔,目光閃爍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平常。他想拿開余潔的手,但余潔死死拉住他。他不忍用力,怕弄疼她。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余書豪很快發現了,板著臉對余潔說:「小潔,別任性,爸爸現在有急事。」
余潔瞪了他一眼,說:「你手底下那麼多人,就非要跟我搶他嗎?我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話的人,你就一定要搶走嗎?」
余書豪的臉色黑下來,他不是看不出來徐益豪對余潔的感情,只不過徐益豪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當初自己救下車禍中重傷的他,他就發誓要一輩子為自己賣命。
況且,徐益豪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保鏢,很多他自己不能幹的事情都會交給他去處理。
不得不承認,徐益豪是他最得力也最信任的助手,他從來都不會擔心他會把事情搞砸,更不會擔心他會背叛自己。
正是因為以後還有許多要用到他的地方,就不能讓兒女情長羈絆了他。他是要幫助自己成大事的,一旦結婚成家,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為自己拚命了。
出於這個考慮,余書豪一直都裝作不知道,而且也一直對他講,自己會為小潔找個乘龍快婿,讓他自己斷了念想。
想到這裡,余書豪呵斥道:「你想說話是嗎?你那麼多狐朋狗友呢?平時吃喝玩樂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混得熱火朝天的,連家都不回,現在你跟我說沒有人說話,那我給你一張卡,你隨便去酒吧找人說話去。」
余潔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氣得跳了起來,指著他說:「你還是我爸爸嗎?我親爸爸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嗎?你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疼愛我的爸爸了!」
余書豪沒有說話,眼中更沒有一絲愧疚。
余潔被他激的犟脾氣起來了,硬拽著徐益豪,說:「你今天不是要他辦事嗎?我就偏不讓他走!你為了陞官,搞得我們一家人不像一家人。你看看我們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媽媽要和你鬧離婚,你不管不顧,就連我這個女兒,你也不管了。那好,你就升你的官去,我要和媽媽離開這裡!」
余書豪氣得一巴掌就要打下來,余潔毫不畏懼,揚著臉說:「你打啊,你要是打了我,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女兒了。」
余書豪瞪了她半天,許久才放下手來,對徐益豪說:「我們走,讓她在這裡無理取鬧。」
徐益豪看看余潔緊緊拽住自己的手,沒有動作。
余書豪怒火叢生,轉過身就是一個巴掌。
余潔都被那響亮的聲音嚇住了,然而徐益豪卻一聲都沒有吭,甚至連嘴角流出的血都沒有擦一下。
余潔把徐益豪拉到身後,面對著余書豪,大聲問道:「不讓他走的人是我,你憑什麼打他?」
余書豪冷哼了一聲,說:「分不清主人的狗,怎麼能不打?」
「你怎麼能這麼說?」余潔覺得他完全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又勢利又冷血。
「你要是還不讓他走,他還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