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天價獨寵:首席請自重> 第二百八十五章 滿城風雨(二)

第二百八十五章 滿城風雨(二)

  杜悅滿腔憤怒,一心想要找出是誰在背後陷害她,她焦躁而又不安,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杜月默和杜楨的意外去世,像一隻無形的繩索勒著她的脖子,令她胸口隱隱作痛,悶悶地不能呼吸。


  而與屈潤澤的滿篇緋聞報導,則徹底地把她推進無邊漩渦中。


  不知道如果沈家琪看到這一切,她該如何自處。


  她焦躁地把報紙扔到垃圾桶里,扶著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之後,杜悅隨手拿起私藏在抽屜里的安眠藥,吃了幾顆。


  剛把藥瓶藏好,門被推開,沈家琪的腳步聲響起。


  她努力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扭頭看著他。


  「我今天看起來是不是氣色好很多了?」


  沈家琪長臂一伸,把杜悅摟進懷裡,聲音低沉,「悅悅,小元寶這兩天暫時送回家裡,讓他們幫忙照看。你跟我,一起出去度假吧。」


  杜悅心裡一顫,抬起頭看著他,「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沈家琪怔了怔,還沒來得及開口,杜悅已經煩躁地站起來,抓了抓長發。


  「我知道你看到新聞上的報導了,可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三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要從屈潤澤手裡拿回杜楨的遺物……」


  接下來的話她沒來得及開口,沈家琪摟住她的腰吻住了杜悅。


  他的吻綿長而又深情,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沉浸在他無限的溫柔中,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哪怕一秒鐘也沒有。」


  沈家琪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我知道。」


  看似聰明的杜悅,也有被別人屢次利用的時候。


  而那個利用她的男人,無非是仗著對她的了解,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抓回那條消失的姻緣線。


  沈家琪眉眼微沉,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戾氣。


  「三哥,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討厭自己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最近的我很麻煩……」杜悅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沉睡前的囈語,一聲聲令人覺得心疼。


  沈家琪的臂彎越來越沉,他憐惜地注視著懷裡的女人逐漸入睡,這才用力抱起她,輕柔地放在床上。


  他環顧四周,隨手拉開床頭櫃,果然搜到了一瓶安眠藥。


  沈家琪緩緩走出來,給樓醫生打了個電話。


  「如果你再敢給她開類似的葯,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嚴令警告。


  樓醫生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電話就斷了。


  「嘟——嘟——嘟——」


  漫長的聲音令他忍不住苦笑一聲,現在醫生這職業,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屈宅——


  劉雨欣撐著有些笨重的身體起身,咬著牙想要伸手夠一夠床頭的杯子,無奈怎麼也拿不到。


  她只提高聲音,試圖把傭人喚來。


  只是她日常休息時早已習慣把傭人支開遠遠的,因此喊了幾嗓子之後,居然沒人聽見。


  劉雨欣腹部的疼痛越發加劇,漸漸開始臉色煞白。


  「潤……潤澤……」她勉力抬起眸子,尖聲叫了起來。


  書房裡,聽到聲音的屈潤澤推開門,一眼就瞥見了躺在床上哭泣的劉雨欣。


  他快步上前,把劉雨欣抱起來,疾步奔向車上。


  很快,病房裡,劉雨欣在醫生的指導下開始奮力地進行產前呼吸。


  屈潤澤雙臂環抱胸前,一臉冷漠地等待結果。


  沒過多久,段家來人了,劉家也來人了。


  雙方神色各異,相比起來,倒是段家的人要更喜悅一點兒,而劉家長孫劉燁則自始至終都帶著一點兒晦暗的神色。


  不管怎麼說,昔日曾是妹妹的人如今早已是高不可攀的段家小姐,而屈潤澤對他們劉家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今天被劉國峰一腳給踹出來,他還真不想跑熱臉貼冷屁股。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屈潤澤抽完一根煙之後,醫生才匆匆奔了出來。


  劉燁慌忙站直身體,「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護士匆匆穿過他們,手術外衣上滿是鮮血,「手術還沒做完呢,別擋著,閃開!」


  劉燁心頭一沉,立刻看向一旁的屈潤澤,他神色輕鬆,有些散漫地靠在牆上,似乎並不關心劉雨欣的死活,劉燁頓時心裡有些火大。


  「潤澤,再怎麼說,雨欣生的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漠然以待?」


  「我的孩子?呵呵,證據?」屈潤澤微微抬起眸子,神色諷刺。


  劉燁大怒,正要開口反駁,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通道里響起,黃勝奇和林姍姍匆匆奔來,兩人滿頭大汗,神色焦急。


  「雨欣……雨欣怎麼樣?她進去多久了?有沒有事?預產期明明不是今天,為什麼會提前這麼久?」黃勝奇喃喃詢問,絲毫沒有察覺到屈潤澤逐漸譏誚的神色。


  直到林姍姍察覺不對,狠狠推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有些尷尬地解釋,「我……我也是太關心雨欣和你了。」


  屈潤澤微微一笑,「不礙事。先等著吧。」


  黃勝奇鬆了口氣,悄悄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身旁的劉燁想起屈潤澤之前的嘲諷,頓時有些不敢置信地盯了黃勝奇一眼,莫非他妹妹的這個孩子……


  「誰是家屬?」手術室大門打開,醫生急匆匆奔了出來。


  屈潤澤懶懶起身,黃勝奇條件反射地站直了身體。


  醫生:「病人手術已經做完,但由於自身體質原因,胎兒目前已經流產,很抱歉,我們沒有保住這個孩子……」


  黃勝奇獃獃地站了許久,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醫生說的是,孩子沒了。


  「怎麼會?」他喃喃自語,痛苦地抱著腦袋,忽然想起劉雨欣在美國時曾經為他墮一次胎,難道是那次的經歷令她……


  屈潤澤卻毫不驚訝,他淡淡起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瀰漫著濃重的藥水氣息,帘子緊閉,躺在床上的劉雨欣蒼白而又孱弱。


  她從被子里伸出枯瘦的手,欲哭無淚地嗚咽著,「阿澤,我們的孩子……沒了……」


  十月懷胎,無論曾經的她有多麼十惡不赦,可她到底還是一位心地柔軟的母親。


  屈潤澤抱住劉雨欣,唇角的譏諷淡化了幾分。


  「雨欣……」


  「嗯?」


  「黃勝奇就在外面,我會讓他進來照顧你。」


  「那你呢?」


  「公司還有事要做,你乖一點好不好?等我閑下來了,就來醫院照顧你。」他緩緩抬起眸子,神色溫柔。


  劉雨欣深信不疑,用力點點頭,眼角的淚痕如梨花帶雨,真是令人憐惜。


  他摸了摸女人的腦袋,見她在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這才起身走出去。


  黃勝奇一臉焦急地等候在門口,見他出現,幾乎是彈了起來。


  「怎麼樣?雨欣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她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還有啊,她的手術刀口痛不痛?」


  「勝奇……」屈潤澤緩緩打斷他,微微一笑,「這些事情,你當面問她不是更合適?」


  黃勝奇呆了呆,不明白屈潤澤什麼意思。


  屈潤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離開。


  可他並沒有去公司。


  屈氏集團是有父親屈南風在,早已穩固如泰山,他樂得逍遙自在,時常獨自一人出現在咖啡館里,只為了能夠選在最合適的位置坐下,透過透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車水馬龍。


  總有那麼一個長相清麗的女人,會定時定點地在那時候出現在對面公園裡。


  偶爾是她獨自一人,偶爾,她的臂彎也會挽著另一個俊逸男人的胳膊。


  他知道這樣的偷窺看起來很傻,很無語。


  可他心底隱秘的痛苦,只能在這時候得到些許緩解。


  離婚,已然成了他人生里一道無法逾越的傷疤。


  屈潤澤端起鮮奶咖啡,喝了一口之後雙眉緊蹙,舌尖的苦味提醒他沒有加糖,他剛要喚服務員過來。眼角餘光瞥見平日里那個獨自出現在公園的女人朝咖啡館走來。


  他沒來得及收拾臉上愕然的表情,那女人已經推開玻璃門,直直地朝他走來。


  身姿曼妙,目光堅定。


  如果不是清瘦了許多,他依舊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女人。


  「屈潤澤,你這樣跟蹤我,很有趣?」她重重把一份報紙拍在桌子上,神色厭倦,「你是不是就喜歡看著我痛苦?杜月默和杜楨已經讓我很痛苦了,連你,也不肯放過我,非要折磨得我心力憔悴是不是?」


  報導上大篇幅都是他們的緋聞,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杜悅臉上掃過,最後停在了她纖細優美的手上。


  「悅悅,你的手受傷了。」他輕輕抓住杜悅的手,有些心疼。


  杜悅低頭一瞧,這才發現指尖上有一道血痕,想來是翻報紙的時候,被夾雜在中間鋒利的廣告頁面給割到的?

  不過那些已經沒關係了。


  她用力揮開屈潤澤的手,微微靠近身體,有些疲倦地詢問,「告訴我,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徹徹底底的,不跟我沾上絲毫聯繫?」


  她淡漠的眉眼令他的心被狠狠戳痛,她說痛苦,難道他就不痛苦了?

  屈潤澤冷笑一聲,「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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