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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和幀幀吃一樣的葯

  往往最精彩的戲碼莫過於情敵相見,縱使杜悅在心裡祈禱千回,老天就像是故意給她開玩笑一樣。


  杜月默還是來了。


  張揚的紅色長裙,精緻的側邊編髮,一出場,便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高跟鞋永遠都是女人最好的利器,杜月默氣勢迫人,美麗的容貌彷彿是開得最盛時的紅玫瑰,芬芳惑人。


  余書豪看得一陣出神,心尖蠢蠢欲動。這些年不是沒在報紙上看過這個女人,但絕對沒有親眼見到來得那麼震撼。


  尤其是當其他男人毫不掩飾的直勾勾打量的眼神,他的心裡一陣不舒服。即便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肖想。


  杜月默看也沒有看他,徑直走向杜悅。


  眾人這才注意到,杜悅和這個註明的舞蹈家有幾分相視的容貌。


  不,與其說,那個一直站在沈老太太旁邊的英俊男人和杜月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此時,很多人已經猜到了杜悅的身份了。


  雖說杜月默是一個名滿國際的舞蹈家,同時也背負不少小三的罵名,沈家這樣的門楣……為何會接受杜悅?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大的本事。


  這一刻,不少人開始注意這個沈家未來的孫媳婦。


  「沈家琪,杜悅,恭喜你們。」杜月默噙著好看的笑容祝賀道,很難與昨夜大雨中聲聲低訴的女人結合起來。


  杜悅幾乎要以為十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了,在她出神間,沈家琪回道:「謝謝您能來,悅悅會很高興的。」


  杜月默又是一笑,剎那間奪去不少人的心魂。


  這個女人,難怪屈南風會為她拋妻棄子。


  等等,屈南風……屈家……杜悅……


  眾人恍然大悟,那一場幾乎以醜聞草草結束的婚姻,其中糾葛恐怕和這有關了。


  這年頭,最不缺少的就是八卦和自以為是的想象。


  杜月默視線落到杜悅身上,抱歉的說:「我來晚了。」


  杜悅愕然,這個口氣溫柔的女人是杜月默?此刻,她就像是一個充滿愧疚的母親因為一些原因而遲到了心愛女兒的訂婚宴。


  表象。杜悅心道,一陣諷刺。「您來了就好。」她回以同等的笑容。


  兩人你一句我一言,在外人看來,感情十分深厚。


  杜月默莞爾,目光落到了沈佩林身上。


  杜悅下意識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杜月默回頭,眼裡儘是譏諷。


  杜悅心裡驚了驚,險些不敢看她,「你昨天發燒了,身子不好就該多休息。」


  「可也不能錯過你的訂婚宴呀。」杜月默不著痕迹的抽回了手,「我怎麼會缺席呢。」


  杜悅戒備起來,看著她的樣子,杜月默掩唇一笑,「我會陪著你一直到宴會結束的。」


  母女倆真好的感情。


  杜悅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想到自己竟然無時無刻都在防備她,臉色郝然。


  沈家琪攬住了杜悅的腰身,「謝謝您。」


  杜月默有意無意的看向沈佩林,「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這是應該的呀。」


  聞言,不只是沈佩林臉色僵了一下,就連余書豪也不悅起來。


  接下來的宴會一片祥和,杜悅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杜月默和沈佩林並沒有任何交集,兩個人就像是不認識一樣,就算是偶爾的目光對視,都禮貌的笑過。


  可往往越是如此,暗潮越是洶湧。


  到了後面,杜悅身體有些吃不消。沈家琪扶她去休息,這一次杜悅沒有拒絕。


  角落裡難得清靜,杜悅揉揉小腿肚子。


  「余悅。」不客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杜悅蹙眉,「余潔?」


  余潔厭惡的瞪著她,「你以為訂了婚就能嫁給三哥嗎?遲早有一天,三哥會發現你的真面目的。」


  杜悅笑了,「過了多年,你還是沒長大。」


  余潔怒了,目光兇狠,「你什麼意思?」


  杜悅雙手環胸,「字面上的意思。」


  「你……」余潔咬牙切齒,「你別得意,要是三哥知道你和余幀當年害我媽流產的事,你以為他還會愛你嗎?」


  杜悅心裡咯噔了一下,當年那件事人人都道是她和杜幀的錯,說實話,她不肯定沈家琪到底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眾口礫金,杜悅明白這個道理。


  余潔以為踩到了她的尾巴,重振旗鼓:「你果然瞞著他,要是三哥知道你私生女的身份,就是你大難臨頭之日。」


  她哼了哼,扭頭而去。


  不得不說,這番話還是在杜悅心中留下不少影響。她清楚沈家琪是知道自己和余家的關係,但是當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無論隨便問余家任何一個傭人幾乎都是統一的口徑。


  杜悅的確有些擔心,余書豪都沒有相信過他們……說到底,是她怯懦了。


  風靜靜的吹,帘子後面露出一雙女人的鞋面,很快又被窗帘給擋住了。


  暗處,劉雨欣嘴角浮現一股詭異的笑容。


  杜悅、余家……這下有看頭了。


  ……


  杜月默在鏡子前整理了衣著,檢查完美才出了洗手間。


  沒走幾步,後面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狠狠一拽。


  杜月默踉蹌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站穩。


  怒氣勃發,在看到對面的男人時,怒氣全部消散了,只留下一抹嘲諷。


  「余先生,請您放開我。」她客氣的說道。


  余書豪心下不悅,「杜月默,你究竟想幹什麼?」


  「問我?」杜月默好笑的看著他,「什麼叫我想幹什麼?」


  余書豪不想和她繞那些彎彎路子,「你真要和我做對?」


  杜月默心口一堵,笑容愈發燦爛了。「我只是一個戲子,哪裡有本事和您做對?」


  余書豪厭惡極了她的笑,當年那個清純的女孩如今不剩下一點影子。幾乎是同一時間,他鬆開了她的手,想要掏出絲帕擦手,還是忍住了。「你以為杜悅和家琪訂婚我就沒辦法了嗎?不要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他低聲警告。


  杜月默將一切都受盡眼底,他一字一字彷彿是一柄尖刀插在她的胸口。無論過了多少年,杜月默還是無法忘記這種痛楚,一如當年被他背叛時。


  明明她可以選擇更好的,但是上天就像是故意和她玩笑似的,她的心早就丟了。


  愛過了這個人,她早已失去了一切愛的資格。


  美麗的眼眸諷刺越來越深,杜月默低笑,反問他:「什麼才是我的東西,什麼又不是我的東西?」


  余書豪愣了愣。


  杜月默笑了,「難道我今日的一切,不全是拜你所賜嗎?」


  更甚至,她倔強的回應:「余先生,我只是拿走屬於我的東西,難道有錯嗎?」


  余書豪對她始終有些愧疚,當年的事一幕一幕重新拉開了回憶的閘口,打了他一記又一記耳光!


  「杜月默,你別逼我。」他已經是下了狠心了。


  杜月默心更疼,但是笑容也更加燦爛了。「不是我逼你,是你們一直都在逼我。」


  余書豪少一愣神,臉色又隨之陰沉了幾分。「我不會如你所願,走著瞧,你一定會後悔的。」他惡狠狠的放話,擦著她的肩膀,頭也不回。


  杜月默愈發挺直了脊背,可是誰能告訴她,心裡怎麼會那麼疼呢?

  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杜月默急忙去翻包包,手忙腳亂下包包滑落到了地上,東西散亂一地。


  嘴角輕嘲,她彎腰一件一件的撿回東西,就像是在重新裝回自己的防備。


  這時候,一隻手快她一步撿起了那個白色的藥瓶。


  她抬起頭來,看到杜幀一臉探究的盯著瓶子瞧。


  杜月默心裡一緊,急忙搶回了瓶子,沖他吼:「誰要你撿的。」


  杜幀咬咬唇,「那個藥瓶……」


  杜月默狠狠的瞪著他,嚇得杜幀一句話都不敢說。


  「杜月默,你做什麼?」杜悅吼了一聲,衝過來擋在了杜幀面前。她扭頭安慰杜幀,「幀幀別怕,悅悅會保護你的。」


  杜月默嘴角的譏諷更深了,「他是這樣,你也是。好,真的很好。」


  杜悅聽得滿頭霧水,「我不懂你說什麼,但是你有事儘管沖著我來。」


  杜月默覺得胸口更疼了,對,一定是沒有吃藥的緣故。


  杜幀看見杜月默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難過。他拉了拉杜悅的衣袖,解釋道:「悅悅,不是那樣的。」


  杜悅說:「幀幀別擔心,有我在,她不會做什麼的。」


  杜幀剛要說什麼,就被杜月默的一陣大笑打斷了。「杜悅,你不愧是他親生的。」所以每句話,都那麼傷人。


  杜悅心裡一揪,她想要去問杜月默發生了什麼,但是開不了口。


  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遠,什麼也做不了。


  「悅悅,你還好嗎?」杜幀擔心的問。


  杜悅擠出了一抹笑,「我沒事呀。」


  杜幀更加擔心了,「那你為什麼要握緊拳頭。」


  杜悅一愣,慢慢鬆開了力道。她展開手掌,雙手手心裡嵌上了十個指甲印……


  杜幀疑惑的說:「悅悅,我看到她的包里,有和幀幀一樣的葯。」


  杜悅一驚,直覺道:「你看錯了吧?」


  杜幀搖搖頭,「沒有,幀幀記得很清楚。那一年幀幀病得很嚴重的時候,幀幀吃的就是那種葯,符號一模一樣。」


  杜悅震住了,那一年的葯是屈潤澤特意從法國帶回來的。


  法國!


  杜悅心裡一陣恐慌,卻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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