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三哥動怒了
「屈潤澤,別讓我恨你。」杜悅吼了一聲,雙眼通紅。
屈潤澤真的停了下來,唇就停在她的唇畔。似乎只要輕輕一動,就能碰上。
因為委屈和難堪,杜悅眼裡含有水霧。屈潤澤一晃神,想到了七年前。
那時候他正在追求杜悅,常借口公事和她呆在一起。
那天,公司賬戶中一個客戶的尾款出了問題,本不必他出面。可杜悅拒絕他午飯邀約太多次,他以公事為借口和她去了銀行。
出發之前,他早在海庭訂了位置。不料那日走了霉運,有人搶劫銀行,又不小心觸發了警報器。
為了活命,劫匪欲抓杜悅做人質,他忙把杜悅藏在身後,因此發生了衝突。
劫匪手上有刀,情急之下杜悅為了護他挨了一刀子。
幸好警察迅速趕到,擊倒人質控制住局面。
「悅悅……」屈潤澤覺得嗓子發乾,他退出一點距離,握住了她的左晚,袖子網上一撂,一個醜陋的刀疤出現在他眼前。
杜悅說不清心裡的感覺,當初半夜衝到家裡對她說『杜悅,我要娶你。』的屈潤澤已經不在了。
那個冒著大雨在雨中呼喊求婚的屈潤澤也不在了……
如今的他們,早就形同陌路。他的愛人從他方回來,而她,也有了新的依靠。
杜悅抽回手,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疤痕是可以消除的,屈先生不必覺得愧疚。」
「你要除掉它?」屈潤澤眼底猩紅,「杜悅,你早就想離開我身邊了是嗎?所以處心積慮的接近沈家琪,接近高雄那幫公子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杜悅瞪大眼,可又覺得好笑,「如果你這樣想,隨便你。」
她正要走,屈潤澤重新扳回她的身子,緊緊的把她拉進了懷裡。「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杜悅,我告訴你,除非是我死,否則你休想把我的痕迹抹得乾乾淨淨。杜悅,你是我的!」
他霸道的宣誓,熾熱的情感宛若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讓他覺得從未如此暢快。
杜悅急於掙脫他的懷抱,哪裡抵得過他的力氣。她沒轍,抬腳一腳就踩在了他的鞋面上。
屈潤澤吃了痛,悶哼一聲鬆了鬆手。
杜悅剛要逃離,可他卻似反應過來一般又抓緊了她。「悅悅,你逃不掉的。」
不,是他再也不給她逃離自己身邊的機會。
「屈潤澤,你放開,你放開我……」
突然間,屈潤澤鬆了手,踉蹌著跌向別處。杜悅感覺到眼前一花,下一瞬間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翼,心一安,杜悅抬頭,果然看見沈家琪英俊的側臉。「三哥,你來了。」鼻頭酸酸的,委屈瀰漫心底。
沈家琪低下頭,臉色依舊鐵青,「沒事吧?」
杜悅心裡咯噔一下,搖搖頭,「我沒事。」周身彷彿籠罩著一股寒氣,委屈蕩然無純,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急辯:「三哥,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我……」
沈家琪臉色一緩,拍了拍她的腦袋,「我知道。」
杜悅小心的靠在他的懷裡,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怒氣。她發誓,下次見到屈潤澤,一定躲得遠遠的。
沈家琪那一拳用了七八分力,要不是怕會傷到杜悅,沈家琪肯定會把他揍趴在地。敢對他的女人下手,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屈潤澤擦了擦唇角,看著拇指間的血跡,笑了,「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
沈家琪手指微屈,「那一拳的確輕了些,屈先生不介意,以後我們可以練練。」
屈潤澤雙手環胸,「誰不知沈先生當年在部隊的英姿,我才不做沒有勝算的買賣。」
沈家琪不可置否,挑眉,「那你想怎麼做?我隨時奉陪。」
「聽說沈先生最近看中了吳氏集團?」
吳氏集團?杜悅垂下頭,吳氏集團早已上市,可這些年年年虧損,要不是有長盛酒店一直資金迴流,早就申請破產了。
這些年屈潤澤一直在注意吳氏集團,想要將之收購,沒想到沈家琪也在暗做打算。
吳氏集團沒什麼,關鍵是長盛酒店,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不論是繼續開設酒店還是推翻重用,都是塊寶藏。
沈家琪不默認也不否認,「屈先生似乎早有準備?」
屈潤澤放下手,「我早就想會會沈先生,恰巧最近下面的人查到沈氏正在收購太陽寶發電,我才有所警覺。」
「太陽寶發電毗鄰長盛酒店,酒店內部所有太陽能發電設備均出自於此。你能猜到,我並不意外。」
屈潤澤眼眸深沉,「誰能拿下吳氏,誰才有資格保護悅悅。」
杜悅蹙眉,她是個人,不是他們之間爭奪的工具。
「我聽不懂沈先生的意思。」沈家琪挺直了脊背,「我和悅悅將要結婚,要是屈先生喜歡,隨時歡迎討杯喜酒喝喝。若是屈先生要帶上劉小姐,我想,悅悅也不會介意的。」
他低頭,認真的詢問道:「悅悅,對嗎?」
杜悅點頭,微微一笑,「來者是客。」
屈潤澤一口氣憋在了喉嚨,正要說什麼,突然間聽到有人吼了一聲。
「讓開,快讓開——」
「已經通知醫院了……」
……
杜悅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幀幀。」
這時,余清仁喘著粗氣出現在了走廊盡頭,朝這邊吼:「家琪,余幀出事了。」
杜悅腦袋嗡嗡作響,推開沈家琪,沖了過去。
幀幀。她咬緊唇角,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高雄抱著杜幀衝進了電梯,杜悅想要衝進人群卻被擠了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人群雜亂,不少人撞到她,杜悅一個不妨,眼看著朝一旁撲去。
她伸手護住小腹,被人扶住了。
「余悅,你沒事吧?」余清仁擔憂的問,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杜悅朝他感激一笑,站穩身子,又抓住他的衣領,「幀幀怎麼了?」
余清仁說:「我也不太清楚,聽高雄的語氣像是發病了。」
杜悅的臉沉了下來,她回頭,看著大步而來的屈潤澤,帶著哭腔道:「快通知樓醫生。」
屈潤澤放下電話,「我已經打電話了,她正好在醫院。」
「我跟高雄說了,讓他前往市醫院。」沈家琪道,他跨步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別擔心,幀幀不會出事的,我們現在先去醫院。」
聽到他的話,杜悅慢慢冷靜下來,「嗯。」
沈家琪沖屈潤澤看了一眼,後者會意,「我的車在樓下,只要快些,應該能趕得上高雄他們。」
在這個關鍵時刻,兩個男人配合得默契。
電梯門一開,沈家琪就護著杜悅進去。
余清仁剛要走,就感覺到衣角被拉住了。他回頭,看見余潔瞪大眼,一臉不知所措。
余清仁眉心跳了兩下,不會是這個小祖宗做了什麼吧?看沈家琪對杜悅的態度,如果真是她,沈家琪也不會輕易罷手的。
煩躁間,他聽到余潔說道:「他是余幀,堂哥,他真的是余幀。還有那個女人,她就是余悅吧?」
余清仁揉揉眉頭,「你現在趕快回家去,先別告訴你爸媽。」
「我要去看看是不是余悅。」余潔執拗道。
「回來。」余清仁怒道,「你先回去,別去醫院添亂了。」
余潔第一次被他吼,眼圈都紅了,「可他們是……」
余清仁現在明了,就算余潔沒做什麼,杜幀發病也和她有幾分關係了。他扶額,「我送你回家。」
……
急診室外,杜悅安靜的站在走廊上,時不時抬頭看手術室門上的亮燈。
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看著進進出出的醫生,杜悅臉色越來越暗,卻沒說一句話。
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門打開了,樓醫生率先走了出來。邊摘口罩邊說:「病人無礙,只是這段時間需要靜養。」
杜悅點頭,「謝謝醫生。」
樓醫生不悅的道:「這段時間病人發病反反覆復,你們究竟是怎麼照顧他的,難道不知道他受不得刺激?再來幾回,你們乾脆去請大羅神仙來吧,我可沒那個本事了。」
沈家琪上前將杜悅攬進懷中,對樓醫生道:「以後我們會注意的,這次多謝您了。」
樓醫生打量著這個儀錶堂堂的男人,再看看一旁隱忍握拳的屈潤澤,很快就明白了什麼。當初幾個人鬧得沸沸揚揚,求婚離婚風波在各大報紙雜誌頭條榜久久不下。
這個人,應該就是那位聞名鎮南市的沈家三少了。
樓醫生臉色緩和,語氣柔和了許多,「病人身體需要家屬多多費心,醫生再有能耐也抵不住這般折騰。」
「我明白了。」沈家琪保持著微笑。
隨著車軲轆響起,幾個護士推著杜幀出了急診室,杜悅撇到杜幀沒有血色的臉,瞳孔直縮。
「幀幀。」高清快步上前,緊張的看著躺著的人,追隨著護士們一起朝病房小跑過去,高跟鞋噠噠在走廊迴響。
「高雄,你留下來。」杜悅閉了閉眼,最後睜開時,已無波瀾。「高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高雄到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幀幀本來好好的,可是突然就指著余潔叫了一聲,再接著發病了。」
杜悅敏銳的捕捉到一個名字,「余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