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是你的縱容逼走杜悅
他回頭,看著楊樂,斂著眉角輕笑:「柯家幾代單傳,柯董事長夫人想抱孫子都想瘋了,有高僧曾替柯少算過命說他命中無子,也就是說柯家到了這一代差不多要絕種了。」
楊樂點頭,幾乎立即就明白了沈家琪的意思,不過這招還真是陰損得很。
柯家想要孩子,那他們就想辦法送他們一個,只不過,附贈了一個年老色衰的兒媳婦。
萬一燕姨真的有了,按柯家這種情況,極有可能不打掉孩子,而燕姨跟柯少今天滾床單的一幕被圈內不少人都看到了,有些人油鹽不進,恐怕柯家根本就很難堵住他們的嘴。
即便最後搞定了燕姨,但這足以成為柯少此生洗不幹凈的污點,不被嚇到不舉就謝天謝地了。
至於燕姨到底能不能懷上,就要看上天的造化了!
……
與此同時的劉家,早已經雞飛蛋打,一片狼藉。
劉國鋒氣得用拐杖掃落了一茶几的杯具,甚至連自己最心愛的花瓶也失手打碎!他越想越上期,舉起拐杖就要砸想旁邊站著的屈潤澤,卻被劉雅麗撲過去死死抱住腿腳:「爸,你別打阿澤!」
「就是因為你這麼護著他,他才會做出這種有駁倫理的事情出來!」
劉雅麗慌忙回頭喊道:「阿澤,你先走,等你外公消了氣再來認錯!」
「到這個地步,你還要這麼寵著他,也不怕害了他!」劉國鋒看這個大女兒是越來越失望了。
「從來只有阿澤跟我相依為命,他就是我的命根子!爸如果要打他就先打死我!」
劉國鋒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看著這對跟孤兒寡母差不多的母子,踉蹌地跌坐在沙發上,扶住額頭,對屈潤澤道:「你給我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馬上給我走。」
屈潤澤繃緊唇線,看了眼披頭散髮的劉雅麗,站了幾秒後轉身就推門出去了。
不同於別墅中稍暗的光線,走到外面,明媚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抬手去擋陽光,暖洋洋的日光打在身上,卻溫暖不了他此刻空寂冰冷的一顆心。
還有什麼比你認為的真相成為一個個欺騙堆砌的謊言來得更可笑?
屈潤澤轉身,就看到扶著柵欄站在外面的劉雨欣,她含著淚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張了張嘴卻因為猶豫不定不敢開口,只是咬著唇瓣躊躇地在等著他走過去。
他望著那張楚楚動人、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柔軟氣質的美人臉,第一次感到陰冷,當她忍著眼淚咬著唇瓣看著他,他非但不覺得心疼,反而從心底湧起了前所未有過的不耐煩。
屈潤澤走過去,打開柵欄門,劉雨欣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阿澤,你生氣了嗎?」
「這重要嗎?」屈潤澤的聲音冷得如同十二月寒風刮過她的身體。
劉雨欣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阿澤,我知道我錯了,我跟勝奇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要騙你,那個孩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見他好嗎?」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屈潤澤推開她的手:「你做 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劉雨欣望著他蹙緊眉心,難掩心痛的樣子,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杜悅的臉龐,她不管不顧地拽住他的手腕:「你不是也討厭杜悅嗎?我不過是把她趕走,那樣我們才能幸福地在一起。」
「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是這麼自私的人。」屈潤澤撇開她就要走。
「說我自私,那你呢?如果不是你的縱容,我會那麼輕易就打敗她嗎?」
劉雨欣氣惱地瞪著他的背影:「你寧願堅守心中那點執念,也不肯去相信眼前的事實,是你把她趕走的,是你自己不要她的,這事能怪我嗎?」說著,她捂著臉抽泣出聲。
屈潤澤的心頭一緊,如同被機器碾壓過一般,他沒有回頭,只是聽著身後的哭聲,望著前方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幽幽地說:「是我對不起,你說得沒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說著,他再也不去理會劉雨欣,抬腳就走。
杜悅從洗手間出來,眼前黑影一晃,手已經被一股暖力握緊。
她愣了一下,沈家琪已經牽著她往樓梯口走去。
「燕姨跟那個柯少……」杜悅走到緩步台階,發現壽宴差不多快結束了,確實,被這麼一鬧,估計也沒多少人能若無其事地坐下來繼續談笑風生地吃飯吧?
「可能各自回家了吧。」沈家琪回答得有點漫不經心,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回頭,看著她的眼眸深邃而濃烈:「爸媽說有些事要跟我們商量一下。」
杜悅:「什麼事?」
他只是溫和地笑,拉著她,往客廳走,杜悅步步緊跟,追問:「到底什麼事?」
正說著,人已經到了客廳門口,沈家其他人都在。
杜悅發現杜幀西裝筆挺地坐在沈老太太身邊,他正賣力地掰著一個柚子,然後摳了一瓣喜滋滋地遞給沈老太太,喊道:「奶奶,很甜的,你嘗嘗看。」
「瞧這孩子……」老太太佯裝嫌棄地看了眼那柚子:「沒洗手吧?」
杜悅一愣,隨即窘迫地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抱著大半個柚子。
老太太撇了撇嘴角,慢悠悠地伸手,奪過了杜幀手中的柚子,輕哼了一聲:「還沒剝好呢!」
杜幀驀地抬頭看著沈老太太,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立即替老太太剝皮。
「下來了?」陳鴻正在倒茶,聽到動靜抬眸掃了眼進來的沈家琪跟杜悅。
沈家琪帶杜悅在一旁沙發上坐下,那頭,沈安邦端起茶杯的時候已經開口:「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就把你的婚事商量一下,至於親家那邊,這幾天找個時間見面吧。」
親家?杜悅看著低頭喝茶的沈安邦,她這邊哪位長輩還能拉出來見面?
「悅悅,你媽媽最近在國內嗎?」沈勇毅對著杜悅努力露出和藹的表情,但也許是常年在部隊里, 一張臉總是板著,此刻強行擠出笑容,倒顯得有點古怪。
杜悅沒想到沈勇毅還記得杜月默,一時間有點錯愕。
杜蘭惜湊上前:「悅悅的媽媽難道定居國外嗎?」
「三嫂有些事可能還不知道,悅悅的媽媽是世界知名的舞蹈家。」沈佩玉笑著補充道。
「真的?」杜蘭惜立即激動地看著杜悅:「悅悅,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沈老太太慢條斯理地吃著柚子,但一雙耳朵卻豎得高高,眼角餘光時不時撇向杜悅這邊。
「奶奶,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一直斜著?」杜幀突然擔心地說。
沈老太太回頭瞪了眼杜幀,這孩子怎麼突然就傻了呢!
杜幀迅速地合上了嘴,委屈地看著老太太,他關心奶奶,奶奶怎麼還不太高興?
那頭,杜悅看著沈家人臉上不似作假,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杜月默,沈家琪的手不著痕迹地握緊她的,她猶豫了下開口:「我媽媽叫杜月默。」
「A
A是你母親?」就連王雪芮也回頭過來插話,眼底流露出驚訝。
杜悅回頭看了眼沈家琪,他沖著她微笑,第一次,提起杜月默,她沒有覺得吃力,也沒有覺得很難堪,點了點頭:「對,她這些年定居法國,前段時間剛回來。」
沈家琪看著沈老太太說:「悅悅的媽媽是著名的舞蹈家,奶奶不是一直想找舞蹈界專業的人士指導芭蕾嗎?等以後成了親家,也許可以一起探討探討。」
「明天!」老太太突然出聲,引得眾人紛紛看著她。
老太太乾咳一聲,忽略到自己因為激動而喊破的音,坐正了身子,神色淡定從容:「擇日不如撞日,你們這些長輩也都在,就明天中午請親家母一起吃頓飯吧。」
陳鴻頷首,也覺得這提議可以,諮詢杜悅:「悅悅,你媽媽那邊……」
杜月默……杜悅想到那日在咖啡廳里又一次的不歡而散,明天兩家人一起見面,恐怕有些困難,她剛想開口,沈家琪已經搶先一步答應下來:「可以的,具體我來安排吧。」
杜悅驀地回頭看著沈家琪,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害羞什麼?」沈家琪莞爾,摸了摸她的頭髮:「既然要結婚,兩家長輩終究是要見面的,早見晚見都是見,倒不如早點把事情訂下來。」
「不是……」杜悅覺得沈家琪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想解釋卻被他捏緊了小手。
他回頭對其他人道:「那就這麼定了,具體時間地點我來安排。」
杜悅看著沈家琪,有看著其他人,居然都贊同地點了點頭,唯有幀幀坐在老太太身邊,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顯然,就他們兄妹倆清楚杜月默跟他們關係的惡劣。
杜蘭惜已經樂顛樂顛地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聽說藝術家都很潮流的,我這個髮型是不是過時了?不行……趕明兒馬上去重新做一個。」
沈勇林在旁邊偷偷踢了她一腳。
「勇林,你踢我做什麼?」杜蘭惜詫異地低頭看著一本正經的丈夫。
沈勇林默默地別過臉,看向別處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