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炒了你的魷魚!
東宮曜,你信嗎?
一雙美眸中,似大海的幽藍,閃爍一抹純凈的光芒……
他心中一動——這是這女人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女人的聲音這麼好聽,「東宮曜」,繾綣而悠遠,久久回縈他的腦海。
她猝不及防,被他摟緊了腰擁入懷中,下一刻他冰涼的嘴唇壓下來,她被迫與他四目對視,她的目光,翛然被吸入他幽然深邃的黑洞……
而他瘋狂的吮吸,彷彿他背後一層又一層撲來的浪花,席捲了她的視線,也席捲了她的所有思緒……
而瘋狂一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東宮曜果然生病倒下了!
除了童畫,城堡的所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
雖然古德管家有條不紊地指揮家庭醫生和女傭忙碌,沒有多說什麼,但他臉色陰沉,童畫能感覺到,他的方向,時不時有一束責怪的目光投向自己。
這還是她住進城堡后,古德管家第一次對她有意見。不過這事兒也的確怪她,所以她能理解古德管家的心情!
東宮曜的房間內。
東宮曜躺在寬大的床上,微閉雙目。
本來童畫滿懷愧疚,想留下來照顧東宮曜,以作彌補,但看著這麼多人忙忙碌碌,圍繞東宮曜一個人打轉,心中便打了退堂鼓,想著化妝品商場項目還有一大堆事,便打算溜走。
踩著悄無聲息的地毯,正要出門,冷不丁男人幽冷的聲音響起,「今天你敢走出這道門,我就炒你的魷魚!」
呃……童畫的嬌軀驀然一僵。
只好無奈轉身,垂頭喪氣地回到他的床邊。
可她一門心思都在項目上,東宮曜看得出她心不在焉的,以為她又在想一些有的沒的,臉色翛然一沉。
雖然被迫呆在這裡,不過她也沒閑著。手機鈴聲不斷響起,都是徐慧慧打來的,是項目的一些事情。
童畫只好把手機調靜音,可儘管如此,她不斷接電話的頻率,也讓床上的男人不勝其煩。
「夠了!吵死了!」男人終於忍無可忍,暴怒了。「姓童的,你要再吵我我現在就炒了你魷魚!!」
童畫一驚,電話那頭的徐慧慧更是嚇了一大跳,急忙道,「童小姐!你遇見強盜了嗎?你有危險嗎?那我馬上報警……」
強盜?童畫狂汗,忙道,「沒事!呃,我現在有點事,我先掛了!」便掛了電話。
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按了關機鍵。
忐忑不安坐下來,心想今天她「罷工」一天,項目那邊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吧?呃,只要工地沒被人扔一顆炸彈給炸了,就不算什麼大事!
對她來說,還有什麼事,比被眼前這個男人炒魷魚的事更大呢?
終於安靜了!東宮曜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今天是個陰雨天氣。一場秋雨一場寒,坐在沙發里的童畫不由自主裹了裹身上的針織長衫。
眸角的餘光,恰好瞥見東宮曜翻身時一腳把被子踹開了。
童畫美眸微閃,下意識站起來,上前撿起被子,給他蓋上。
忽然,手頓在半空中。
卧室里沒有開燈,昏暗的光芒中,他微閉雙目的臉龐,沉沉躺在枕頭上,第一次,沒有劍拔弩張,沒有霸道的目光,侵略的動作,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還是她第一次認真觀察他的容顏——誰叫每次他都沖她揚著一張暴君臉呢?她只顧著和他針尖對麥芒了,根本沒有機會和心情看清他的五官到底長啥樣。
美眸微閃——這男人真的長了一副驚世駭俗的好皮囊,削薄的嘴唇,堅挺的鼻子,若是五官分散開來,件件都是精品,上品,更何況組合在一起,更是驚艷絕倫。
童畫被他的美色「引誘」,美眸微閃,不由自主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龐。
呃……好燙啊!這男人睡個覺體溫都那麼高……
等等……童畫驀然一震!忙仔細摸了摸他的額頭和手心,果然滾燙得厲害!尤其是手心,攥了一把濕汗。
糟糕!他發高燒了!童畫焦急地一回頭,卻驚覺卧室里只有她和東宮曜兩人,古德管家等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出去了。
童畫立刻準備起身,出去找家庭醫生。
卻猛地被一隻有力的手拽住。
童畫愕然回頭,卻看到依然閉著雙目的東宮曜,緊緊拽住她的手不放,原本陰沉的臉色,因為火熱而泛紅,卻越發顯得陰鶩魔靨。
童畫蹙了蹙眉,便要撥開他的手指,可她越反抗他就越用力,最後她非但沒能掙脫,反而還被他握得生疼。
「你放手啊!」童畫急了,「你發高燒了!我去找醫生來給你退燒!」
「你敢走我就炒了你的魷魚!!」緊閉雙目昏昏沉沉的東宮曜,偏偏還氣勢洶洶道。
童畫:「……」。
這男人生病了還這麼囂張!童畫無語。
她不反抗,男人果然握住她的手鬆了松!可只要她一動,他就驀然加重力道!
這樣不行啊!童畫見他臉色越來越紅了,一摸他的額頭,似乎燒得更厲害了!他必須立刻進行降溫處理,否則他這顆世界第一聰明的腦子,一會兒就要燒成漿糊了!
一抬頭,焦慮的目光掃去,恰好看到床頭柜上有藥箱。
她目露驚喜,無奈一隻手被他緊緊握住,只好用另一手,從藥箱里找退燒貼。
退燒貼找到了!可她卻一隻手拎著退燒貼卻犯了難!怎麼撕開外包裝呢?
沒辦法,她只好用牙齒咬……
貼退燒貼只是外用,現在最緊要的還是給他打一針退燒針。可家庭醫生又不在!外面安安靜靜的,似乎古德管家擔心會吵到東宮曜休息,所以讓他們都離東宮曜的卧室遠遠的。
童畫無奈,只好繼續在藥箱里找……忽然竟找到了一盒退燒藥,童畫大喜過望!
這次毫不猶豫用牙齒撕開了外包裝,可要喂他吃藥時卻再次犯了難。
她只能用一隻手,這男人處於昏迷狀態,根本就不會乖乖兒地張嘴吃藥,怎麼辦?
童畫用一隻手,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扶著他半坐起來,強硬把藥片塞入他的嘴裡。
可他厭惡地皺了皺眉,舌尖一抵,藥片就被抵了出來。
「苦死了!」他抱怨道。
苦?童畫杏眼圓瞪!她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喂他吃下藥,他卻一秒鐘就抵出來了,還抱怨太苦……
童畫心中發恨,真想乾脆由著他被燒死,她不管了!
可他的臉色卻越發紅了,甚至出現暗紅色,額頭也更燙了,燙得她懷疑他體內的火種已被點燃,他整個人都要被燒焦了……
可是他要怎樣才能乖乖兒地吃藥呢?童畫蹙了蹙眉。
呃,在電視、小說里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女主都是怎麼做的?
腦子裡立刻浮現出,女主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將藥片含在自己口中,嘴對嘴喂男人服下藥的一幕……
汗!狂汗!霎時童畫只覺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心中一陣惡寒——打死她她都不願意這麼做!
無奈,童畫只好再次努力,又塞了一顆藥片入他的嘴裡!
剛塞進去,她就立刻捂住他的嘴巴,無論他如何暴怒如何反抗,她就是不鬆手!他聽見他含糊不清道,
「竟敢拿這麼苦的葯給我吃,我要炒了你……」
童畫打定主意,明天把附近菜市場的魷魚都買回來——反正他喜歡炒魷魚,那就讓他炒個夠唄!
終於,東宮曜在罵罵咧咧聲中,還是被迫服下了藥片。
童畫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還沒等她擦乾額頭上的汗水,床上的男人卻忽然又昏昏沉沉道,「冷!好冷……」
冷?童畫一愣。剛剛還熱呢,這會兒又冷了?這男人不會根本沒生病,是捉弄她的吧?
她半信半疑伸手去摸,翛然心中一驚!真的好冷!這男人剛剛還全身滾燙,現在又是一片冰涼,整個人彷彿如墜冰窖。
童畫下意識給他裹緊了被子,把他捂得緊緊的。
「冷……我好冷……」可他還是叫道。被子下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他依然雙目緊閉,可臉色卻變得鐵青,漸漸地冰冷得一絲血色也無。
「喂!喂!你怎麼樣?」看到他這樣,童畫再次心急了。
她下意識去摸他的手,卻冰得她立刻就要縮回來。
可他的動作比她更快,翛然握住她的手,這下她悲催的兩隻手都被他牢牢抓住了。
可他還是覺得不夠,此時冷得快要瘋掉的他,彷彿落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她的手,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熱源,便立刻手一拽,她猝不及防,嬌軀被迫驟然跌入他的懷中。
他便趁機抱緊了她,盡情而貪婪地攫取她的溫暖。
童畫倒抽了一口寒氣,下意識要推開他,可她的反抗,讓他很不滿,很生氣,越發用力抱緊了她,她整個嬌軀被緊緊禁錮在他的懷中,不能動憚。
可對他來說,這依然不夠!
他擁緊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他俯身,他的嘴唇卻準確摸索到她一雙微啟的唇瓣,立刻席捲而入,如饑似渴地汲取她的甜蜜……
童畫霎時腦子裡一片轟鳴,整個人都傻掉了。
可他想要的,仍然不僅僅如此。
隨之他進一步霸道而粗暴的侵略,童畫倒抽了一口寒氣……終於回過神來,奮力一把就要推開他——
可是這男人本就已用力將她禁錮,她的奮力反抗,非但沒有任何用處,反而徹底激怒了他。
他翛然怒氣騰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抱著她用力一推,她被迫跌入柔軟寬大的床上……
一陣暈眩之間,她聽見他即將侵入的那一刻,他陰沉而氣勢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你要是敢反抗,我就炒了你的魷魚!」
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