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被遺忘的曾經
「好好想想,你記憶里難道就沒有季崢衍其他出現的場景么?」
北冥煜落下這句話,便飄然離去。
紀笙癱坐在地上,久久不動。
腦子裡忽然浮現一個場景……
彼時,她才讀初中。
有一天,她去女廁所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個男人趴在窗檯,她以為那個男人偷看她上廁所,她氣得隨手抓了一把附近施工隊遺留下來的石灰粉。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她把石灰直接灑在了那個人的臉上。
然後她就跑開了。
越長大,這段記憶越被她遺忘。
現在提起,那個人……真像他。
——
梁諾一直守在門口等電話,直到北冥煜出來也沒接到電話。
她迎上去,皺眉:「不是說好給我打電話么?」
「她狀態不好,確實在休息。」北冥煜揉揉她的發,說道:「過幾天她身體恢復,你應該可以過來看她。」
「可是季少?」
「沒可是,季崢衍真有壞心,紀笙現在還能在這裡安心住著?」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總覺得這樣對紀笙不公平!
「好了,想這麼多幹嘛?再說我就吻你了!」
梁諾立刻捂著嘴,不再說話了,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往上看了一眼,閣樓的窗戶緊緊閉著,偶爾有鳥兒停留在閣樓上,吱吱喳喳的,隔一會又飛走了。
臨走前,北冥煜若有深意般拍了拍季崢衍的肩膀:「別玩太過火,誤會越來越深,最終就解不開了。」
季崢衍笑意不減:「遊戲才開始,哪來的誤會?」
北冥煜笑的狂肆,決定什麼都不說,就當做當初他故意陷害自己的回報了。
他出招送禮,他總不能什麼都不回回敬吧?
專業坑基友一百年。
如此想著,北冥煜心情非常好,笑著帶梁諾離開了季家。
此後,兩人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們從梁博生那裡拿回來的手機上,這個手機早就沒電了,等充完電開機后,北冥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通訊記錄。
果然,最近聯繫的人除了梁諾全都是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北冥煜一條條翻著記錄,眉峰時而緊蹙,時而舒展。
梁諾的視線也停留在這些陌生號碼上:「這麼多陌生號碼,你就這麼肯定其中有一個是黑手留下來的?」
「梁博生不是傻子,既然他知道那麼多事情,還被黑手明目張胆地惦記上了,我不信,他沒和黑手談判過!」
「可這麼多陌生號碼誰才是?」梁諾湊近腦袋瓜,目光一下下掃視著。
「很快就知道了。」
他讓孫特助將這些號碼一一記住,通過各種渠道進行比對,現大部分的號碼都是一些商人,在一些公司網站就能夠查到,最後,只剩下兩條記錄,交叉對比搜索不到。
一條,是兩天之前。
一天,則是梁博生給梁諾打電話之前十分鐘。
梁諾指著最近的那條通話記錄:「難道是這個?」
梁博生以為是黑手找人殺他,所以才會狗急跳牆直接找黑手,但黑手沒做過這些事情自然不會承認,所以談判當然是失敗的,沒了辦法,梁博生才會找梁諾。
兩條船,一條破了,他只能去找敵對的另一條。
北冥煜沒有妄下定論,還是讓孫特助去查了一下。
幾個小時后,這個號碼有了來源。
據說,是一家隱蔽性極強的偵探。
最後,北冥煜便將目光停留在了唯一的號碼上。
他把玩著手機,眸光一點點幽暗下來。
忽然,他開始撥通手機號碼,讓孫特助安排技術部的人準備追蹤這個號碼的來源地。
梁諾心裡很緊張:「萬一不是黑手呢?」
「賭一把。」北冥煜的大掌落在她腦袋瓜上,輕輕地揉了揉:「時隔將近一年,如若再拖便是萬劫不復。」
說完,他直接撥通了那個號碼,用梁博生的手機。
響鈴幾聲之後,電話被人接起。
「誰?」
對方的聲音低啞中透著性感,隔著聽筒,梁諾聽得不太清,卻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北冥煜故意悠閑地說:「無名小卒,您這麼個大人物怎麼會有心思知道我的身份呢。」
「梁博生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我不接騷擾電話。」
「噢~」北冥煜拖著長長的尾音,就像是貓逗老鼠一樣,笑著說:「原來你還知道這是梁博生的手機,那你也應該知道,那家為梁家叔侄做檢測的公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北冥煜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便冷聲打斷,似乎不願意再跟北冥煜說下去。
「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三千萬,我要現金,如果沒有,那後果非常嚴重。」
對方驀然嗤笑起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我談條件?我最恨別人要挾我。」
「那我也最恨別人欠債不還,梁博生的賬現在在我頭上,他能被你們滅口,我可不會,三天,過期後果自負。」
孫特助忽然朝他比劃了一個OK的姿勢,北冥煜心下瞭然,又佔據了主動權:「明天同一時間我會再給你電話,自己看著辦,你的灰色收入可不止這些小錢。」
對方呼吸有剎那的凝滯,卻沒有反駁那句「灰色收入」。
北冥煜和梁諾對視一眼,繼而沒給對方反應時間,直接掐斷了電話。
「少爺,查到號碼來源地了,在……市委居住區!」
一句話,幾乎給所有人的猜測畫上句號。
就是那個人!
——
季家。
管家忽然來報,紀笙在房間里昏倒了,醫生檢查之後說低血糖是被餓暈的,同時又囑咐病人有輕微抑鬱症,盡量要她保持良好的心情,否則極為容易出事。
季崢衍看著那張瘦削的臉,終究還是沒有狠下最後的心腸。
「以後,閣樓別鎖了。」
管家點點頭:「是。」
紀笙醒來之後,季崢衍還坐在床邊,兩個人的視線忽然就撞上了。
一個深沉一個幽暗,彼此都看不透彼此。
「不是恨我摔死可可?怎麼,現在就想一死了之了?」季崢衍挑起她下頜,輕笑。
紀笙抿了抿唇,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季崢衍,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一絲當年的影子。
但或許隔得太遠,她已經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