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死不瞑目
北冥煜眸色一定:「剛剛那個護士!是那個護士!」
孫特助恍然,一定是那個護士偷偷做了手腳!
北冥煜登時站了起來,吩咐孫特助:「你去叫醫生,我去追那個護士!」
「好!」
兩人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樑博生粗重的喘息聲。
「諾諾……」他死死拽著梁諾的手,掙扎著說出幾個字:「我錯了……救、救……我,董……」
話還未全部說完,忽然就瞪直了眼。
梁博生死不瞑目。
「二叔……」
面對親人接二連三的死亡,梁諾的淚水像是流幹了一樣。
她伸手去合上樑博生的雙眼。
雖然說梁博生這人很壞,心腸也毒,但曾經沒有利益糾紛的時候,他也對她很好過。
利益,果然是世上最毒的毒藥。
毒的不是身體,而是人心。
孫特助還沒叫著醫生趕來,北冥煜就先回來了。
他的眼神有些暗,身後也沒再跟著其他人,梁諾一看就知道那個護士應該逃掉了。
「二叔死了。」梁諾淡淡地說:「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這一輩子,他都在為了權利掙扎,最後,還是死在了爭權的路上。
北冥煜拍了拍她的後背,解釋:「這世上沒人能說誰比誰可憐,好了,別多想,倒是那個護士,我追出去發現她在後樓梯就消失了,應該是早有預謀。」
「恩。」
梁諾喉頭哽咽著,徹底放開了梁博生的手。
現在,梁家的人差不多已經走完了。
家破人亡,大概也就這種滋味了吧。
只是可惜,梁博生死之前還沒告訴她黑手是誰,誰抱走她的乖寶……
北冥煜真準備安慰她,忽然眸色一凜,道:「糟了!」
「怎麼了?」
「收拾一下馬上離開這裡。」北冥煜看到梁博生枕側的手機,毫不猶豫拿起手機揣入兜里,說:「梁博生之前一直沒事,我們一進來他就中毒身亡,而且還是在他曝光你身世的風間浪口。」
換言之,有人故意挖坑在等他們來跳。
反反覆復,他們都沒逃開那隻黑手的監視。
北冥煜將椅子放回原位,拉著梁諾快步離開。
剛離開房間,幾個警員就走了過來,說是接到匿名舉報,醫院有人謀殺,上面派他們過來查查。
梁諾鼻頭又忍不住泛紅:「這人真是好狠的心!一環扣一環,如果再晚一點,我肯定又被會當做殺人兇手……少爺,幸虧你反應及時。」
北冥煜瞥了她一眼,說:「就你的身板,在局子里撐不過三天,他連動手都省了。」
梁諾撇撇嘴,也沒反駁他的話。
隨後,又將梁博生最後的一句話告訴北冥煜,越發肯定就是董家的人:「一定是他,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夠這麼大的權利。」
北冥煜低頭沉思:「我一早就懷疑過他,但我還沒找出他跟我澳城的親人之間有什麼聯繫,目前也沒有明確的證據指證他。」
「那怎麼辦?」
「詐。」
他舉了舉手中已經關機的手機,眼底迸射道道精光。
梁博生的手機,現在就是一把利器。
儘管他們撤離比較及時,但是最終還是嫌疑人,被叫到警局問話。
北冥煜教了梁諾一些應付警方的技巧,纏問了兩個小時,她也是不知道的就回答嗯嗯啊啊,知道的就說的模稜兩可,警方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無奈之下只能放了梁諾。
從警局出來,梁諾做了個深呼吸,抬頭望著天邊的雲彩。
真希望這些事可以快點過去。
她想要一家三口都幸福地生活著!
北冥煜半擁著她,忽然說:「我也想,只有擺脫逃犯的身份,我才能跟你復婚。」
提及復婚,梁諾臉一紅。
「誰要跟你復婚了?你當初不是很橫么?哼,現在又要我跟你復婚了?才不呢。」
「都睡了這麼多次了,還玩矯情?」被他這麼不客氣地嘲諷,梁諾臉蛋更加漲紅了,一把將他推開,吩咐司機:「你走開!司機大叔,送我去季家!」
北冥煜低低的笑在逼仄的車廂內響了起來……
這次到了季家,季崢衍已經回來了。
他正悠閑地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曬太陽,就連郭淼淼也穿著性感的比基尼,外套浴袍躺在一側,看上去無比愜意,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兩人中間就隔了一個桌子,郭淼淼還時不時給季崢衍餵食水果。
她笑的有些諂媚。
梁諾看著都覺得虛假,感覺她沒有以前那麼乾淨了,不由感嘆好好有這樣的母親真是暴殄天物。
「季少?」
「小諾諾,你怎麼來了?」季崢衍抬頭往這邊瞥了一眼,說:「坐,喜歡喝點什麼?」
「就喝果汁吧。」
季崢衍扭頭,吩咐郭淼淼:「去端兩杯果汁過來。」
郭淼淼瞪了梁諾一眼,扭捏著:「這種事讓傭人去做就行了。」
「我讓你去端,你沒聽到么?」季崢衍語調染了絲寒意,帶著明顯的不悅,郭淼淼連忙站了起來:「我知道了。」
但她離開時還刻意撞了梁諾的胳膊一下,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北冥煜順勢在另一側坐下,雙腿伸直肆意搭著。
「你這日子過得挺悠閑。」
「老年人的退休生活,還不錯。」季崢衍笑笑:「你別說,躺在這裡晒晒太陽,真舒服。」
「你是舒服了,可你把阿笙弄去哪了?」梁諾忍不住抬腳踢了踢她的小腿:「我給她打電話,結果接電話的人不是她,還警告我以後不許再跟她聯繫!季少,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麼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季崢衍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梁諾氣鼓鼓地瞪大眼:「那就一個個回答!」
「其實是她生病了,現在不適合和外界聯繫。」季崢衍一本正經地盯著她,換了個姿勢躺好,又說:「我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不用這麼生氣吧?」
梁諾真想一巴掌打過去。
「只是通電話而已,我不會受傷的!!」
「那也不行。」季崢衍懶懶地挑眉拒絕,又望向北冥煜:「不過你倒是可以去見見她,不過老北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比我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