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不祥的預感
第二天一早，梁博文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助手的來電。
火燒火燎。
「什麼事？我現在在路上，馬上就到公司了。」
「不好了梁總，那些股東一致同意要北冥煜回來主持大局，現在已經找人去請他來公司了……」
「什麼？」梁博文咬牙切齒：「我馬上過來！」
等梁博文前腳剛到公司，後腳北冥煜便跟了過來，一群股東簇擁著他，彷彿他才是他們心中總經理的完美領導者。
自己……不過是跳樑小丑一般。
「你怎麼來了？」他明知故問，語氣酸溜溜的。
「股東們誠心邀請，我就過來看看。」北冥煜瞥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好多人都是新面孔，不由沉聲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變化還真大。」
好比王國更替，新王總會打壓老皇帝留下來的人馬，扶持自己的勢力。
「別忘了，我們之間有合約，你現在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當然，我沒忘記絕不再任集團總經理一職！」
「這樣就、」
「等等。」其中一個股東確實愣了，疑惑不解：「少爺，你真要把集團這樣大的產業放在他手裡敗掉？」
「再給我半年，我能帶領集團重回輝煌！」梁博文置氣滿滿地說。
這半年，他忙於內鬥，確實放了很少心思在業務上。
這也是業務量萎縮的一個巨大原因。
「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股東們不依不饒：「萬一半年後集團破產，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股票豈不是跟著打水漂？我不贊成！」
又有人說：「少爺不是說不肯再任總經理，那就再開股東大會，修改公司章程，增設高管職位！」
「好主意，這樣讓梁總和少爺分庭抗禮，半年後誰的業績最好，誰就是當仁不讓的總經理！」
一來一往間，竟然將局面推成了這樣。
「北冥煜，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有合同在手！」梁博文著急，怕他一應下：「你想重回集團，總歸是繞不過合同！」
「著什麼急，我早說過我就是被這些叔父吵得頭痛順道過來看看。」北冥煜噙著薄笑，不咸不淡：「我也沒說我會回來。」
「少爺！」
「北冥煜！我是跟著你姑姑打江山的，難道你還想你姑姑披甲上陣么？！」
人群轟炸不止，梁博文硬咬著合同不放，北冥煜也態度強硬，股東們無功而返。
但這一下，集團內部徹底炸開鍋。
半年的烏煙瘴氣，早就有人心懷不軌了……
梁博文目送北冥煜離開集團，才鬆了一口氣：「真是後悔，當初沒問董先生有沒有那種不是一次解毒的毒藥！」
這樣，就可以永遠要挾他，而不是現在他對梁諾都不聞不問半年，他都快拿不準主意了……
助手不知道他說什麼，心跳卻忍不住加速。
毒藥……
看來這個梁總真不簡單。
車中，孫特助不由暗爽：「你剛剛突然出現在集團，梁博文的表情就像是吃屎了一樣，真是痛快！」
北冥煜定睛看向前方，緩聲道：「希望刺激他一下，他會向背後的人求救。」
「應該會的。」孫特助喃喃道：「就算他不求救，幕後的人不能眼睜睜看著費盡心思奪走的集團又這麼敗在梁博文手裡吧。」
北冥煜驟然握緊拳，看著天空中黑雲壓城，一股不祥的預感緩緩浮上心頭。
梁諾產後身體很虛弱，季崢衍給她找了中醫，開了中藥慢慢的醫治。
她住在季崢衍的別墅里，環境很好。
事後，她問過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有關她孩子的事，言辭一致。
她生的是個女孩。
後來，她又問過啞女的下落，但啞女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沒有人知道她在哪。
短短几天，她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暴瘦下去，季崢衍幾次三番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多少吃點東西，現在這樣是拿自己的身體抗議么？」
「不，我在給我女兒守靈。」
梁諾固執地望著窗外的天空，低語：「她才走了幾天，好像所有人都已經忘了她，但是我不可以，我是她的媽媽。」
季崢衍一怔，端著餐具的手無力地將食物放在一旁。
「我也曾有過孩子。」
他坐在她對面，神情有些許落寞。
「你不要他么？」梁諾問。
「怎麼可能？」季崢衍自嘲一笑：「或許你會說我變態，但我依舊要告訴你，從我成年之後，我就一直在幻想這個孩子的存在。」
孩子，是連接一段感情的紐帶。
梁諾不是很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太過模糊。
「孩子最後沒有保住？」
「她媽媽不要他。」季崢衍僵硬地扯動嘴角，說：「起碼，你知道那是個女孩，可是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季少，其實你不也不是看起來的那麼花心。」
「我身邊的女人，我一個都沒碰過。」季崢衍忽然就說了這句話，梁諾驀地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季崢衍自知失言，又邪肆勾唇：「你覺得可能么？」
梁諾恍然，點點頭：「我就說嘛，你那麼多花邊新聞，又有那麼多美女陪你，又不是有隱疾，怎麼可能不碰她們？」
季崢衍笑了笑，沒再說話，指了指旁邊的飯菜：「你可以看看你這幅樣子，如果你再不吃東西，你女兒估計也不會認識你了。」
梁諾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臉頰：「很醜？」
「你覺得不醜就當我沒說過。」
她往玻璃窗上看了一眼，那裡不太清晰地映出一個女人的名字，眼角塌陷，額骨凸顯，頭髮凌亂，雙眼無神。
這個女人，真的是她么？
下午，她找季崢衍要了兩個保鏢和一個司機，想去買一點小孩子喜歡的東西燒給女兒。
保鏢全程護送，她很擔心老夫人和梁博文都不肯放過自己。
但是沒想到，卻在商場里碰到了董寒聲。
他身邊站著一個穿鵝黃色短裙的少女，大概十六七歲，體態婀娜，身段柔軟，像是學舞蹈的，很有氣質。
「梁諾？」他看到梁諾的臉，錯愕不已：「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
「沒什麼。」
梁諾不想提最近發生的事。
「Aaron，不給我介紹一下么？」少女忽然湊近，小腦袋微轉：「嗨，你好，我是laurel！」
董寒聲無奈的指了指少女：「這是我表妹，從小在國外長大，那天我從海城回來，就去國外呆了一段時間，正好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