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流產手術
律師樓的辦公室租在七樓,她本想乘坐電梯下樓,但哭過之後,眼睛紅腫不堪,於是帶著啞女去走樓梯。
北冥煜和老夫人以及荷媽居然也走了電梯,兩撥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下一個樓梯口,荷媽忽然從一旁竄出來,朝她撲過去。
梁諾下意識往後退,啞女也面色焦急地扶著她。
「呀!梁小姐啊?我沒看到你,你怎麼樣?不要緊吧……」荷媽大叫起來,對一旁的北冥煜說:「少爺,對不起我把梁小姐撞倒了,快叫醫生!」
北冥煜眉頭微蹙,又迅速恢復如常,眸中疼惜一閃而過。
「反正是個野種,死了又能怎麼樣?」
老夫人笑眯眯地合不攏嘴,大手一揮:「算了,怎麼說也是條人命,我來打電話吧……」
北冥煜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梁諾捂著小腹,看他飄然離開的背影,剎那間湧現出滔天的恨意:「北冥煜,我詛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孤獨終老一輩子沒有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說是野種?!
罵完這句話之後,她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北冥煜頓了頓步伐,又若無其事往前走。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醫院裡,李道長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床邊,手指不停地掐算,嘴裡念念叨叨。
「怎麼樣?已經離婚了,她的命格沒影響了吧?」
老夫人在一旁焦急地問。
啞女守在她床邊,戒備無比地望著這些人。
李道長似乎有些猶豫,半晌才道:「還是有影響的。」
「什麼?」老夫人勃然大怒,對李道長破口大罵:「分明是你說結婚有影響,帶著祖傳婚戒有影響,現在她跟我北冥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居然還有影響?!李道長,你是不是一直在耍我?」
李道長冷汗直冒,立刻改口:「不不不,老夫人您誤會貧道的意思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你是說……」
李道長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少夫人沒有出軌,這個孩子根本就是少爺的,雖然少爺誤以為不是,實際上這就是聯繫,只要孩子還在一天,少夫人還是會影響到北冥家的命數。」
老夫人有些猶豫:「那是煜的孩子啊……」
荷媽也於心不忍:「夫人,少爺很少碰其他女人,懷孕的機會也微乎其微,如果這個孩子就這麼掉了,日後您再想抱……」
「荷媽,話不能這麼說,少爺還年輕,如今最重要的是幫少爺和夫人奪回公司,等日後安定下來,懷孕還不容易么?再說,人工受孕比比皆是……」
「老夫人……」
「好了,有什麼好吵的?」老夫人遲疑了一下,扭頭問荷媽:「去找醫生要報告,我要確定這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好。」
荷媽不情不願地去找醫生,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李道長一眼,後者卻回以冷笑,彷彿絲毫不擔心結果。
當荷媽拿著那份檢驗報告姍姍來遲的時候,老夫人幾乎是瞪直眼張望。
「結果怎麼樣?」
荷媽將那份體檢報告交給北冥夫人,無奈地看了一眼梁諾。
梁諾看荷媽和李道長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孩子……是女孩!
果然,老夫人翻開看了結果,態度直接冷下來。
「是你肚子不爭氣,怪不得別人。」
老夫人隨即跟荷媽嘀咕兩句,梁諾聽得不太清楚,但也能從荷媽猶豫的反應中感覺到她要墮胎!
她立刻坐了起來:「我們立刻離開這裡,我不會墮胎的,老夫人你死了這條心吧!」
「攔住她!」
老夫人指揮門口的保鏢將梁諾攔住,啞女衝到梁諾面前護住她,但還是沒能衝出去,體力懸殊太大。
保鏢將梁諾摁在床上,老夫人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這肚子已經六個月了,你要是不配合,流產或許會要了你的命,你最好乖乖地。」
李道長笑眯眯地說:「我去聯繫醫生安排手術。」
「站住!」荷媽驀地厲喝:「這畢竟是少爺的骨肉,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李道長嘴角笑意一僵,老夫人斂了斂眸,也跟著道:「李道長,這幾天你不要再來醫院了。」
李道長恨恨磨牙,只能憤然離開。
十餘分鐘后,荷媽通知她:「流產手術安排在下午四點半,你養好精神,這個孩子……註定跟少爺有緣無分了。」
……
這所醫院是季崢衍旗下的,梁諾唯一能想到救她的人就是季崢衍了。
所以,她偷偷借了護士的手機,讓她給院長打電話,再藉由院長去找季崢衍,並且謊稱這個孩子是季崢衍的。
院長自然是不信的。
畢竟梁諾是北冥煜的妻子,而北冥煜跟季崢衍又是好朋友。
但梁諾提及老夫人現在要她儘快打掉孩子,如此一來,院長又有兩分懷疑,正在這時候,季崢衍的電話就進來了。
「季少?」
「梁諾是不是在我們院里?」
院長一驚,連忙點頭:「她真的懷著您的孩子?」
「那是我的!」北冥煜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從季崢衍手中奪過手機,命令院長:「不管老夫人想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別做!悄悄給梁諾和那個啞女留條門縫,其餘的什麼都不用管……」
他會派人在外面接應她,帶她去安全的地方。
「這?」
院長大驚。
季崢衍吩咐:「按照老北說的話去做。」
掛完電話,季崢衍看向北冥煜,抬腳踹了他小腿一下:「既然你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去跟她講清楚?老夫人這樣會要了她的命。」
「不可以。」北冥煜搖頭,眼底潛藏著一絲擔憂:「梁博文背後一定還有人,這個人才是主導大局的人,如果我貿貿然又跟梁諾牽扯在一起,他一定還會拿她對付我。」
季崢衍吹了個口哨,似笑非笑:「你說你幹了什麼,得罪了這麼多人?」
「你問我我去問誰?」
季崢衍視線落向遠處,嘴角噙著冷厲的笑,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