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唱雙簧
北冥夫人察覺氛圍不對,懷疑兩小口鬧了什麼矛盾,道:「明天天氣不錯,諾諾懷孕了要購置一些孕嬰用品,煜,你明天去陪她一起買了。」
話音剛落,北冥煜愣了好幾秒,不可置信的盯著北冥夫人。
北冥夫人皺眉,十分不悅他這種目光。
「李道長說了你們要相親相愛,怎麼,我老了就不能使喚你了是吧?」
「姑姑不用了,現在月份還小,而且少爺手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等以後我和荷媽去買就行了,不用麻煩他了。」
「有什麼麻煩的?當男人就要有點擔當!」
北冥煜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冷聲說:「雙簧唱的還真好。」說完,便揚長而去,孫特助也跟著去了閣樓,留下北冥夫人和梁諾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她們什麼時候唱雙簧了?
——
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
梁諾先給兩個閨蜜打了電話,她們都一個勁的追問到底懷了沒,梁諾有些羞澀地應了一聲:嗯。
然後,她們兩就吵起來,誰要當孩子的一號乾媽,誰要當二號乾媽。
直到荷媽來敲門,提醒可以出門去買東西了,梁諾才笑眯眯的掛斷了電話,笑盈盈的往車庫那邊走。
張叔一早就等在車庫門口了,見到梁諾立刻問好。
「少夫人。」
「張叔。」梁諾對張叔的印象很好,也回了個禮,卻發現張叔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不由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么?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張叔搖了搖頭,強自歡笑:「沒有,少夫人看錯了。」
「張叔,以前我被趕出北冥家的時候,只有你關心我,如果你遇到困難可以告訴我的,就算我不能解決,你說出來心裡也會好受一點。」
張叔的眼眶倏地一下通紅,連忙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
「是我女兒幾年前被查出白血病,一直在做治療,可是現在……」他聲淚俱下,凄慘的說:「現在醫生說情況出現惡化,急需骨髓……」
梁諾瞪大了瞳眸:「少爺知道么?如果他肯幫忙,找到成功的骨髓的幾率應該會大一些的……」
張叔的神色黯淡下來,動作機械的將眼淚擦乾。
「少夫人你是個好人,不過……少爺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也一直在幫忙找骨髓,只是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那都是命。」
他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梁諾也跟著上了車。
張叔發動引擎,將車子開到閣樓下。
「少爺真的要去?」
張叔點點頭:「恩,少爺一早吩咐過他也去,讓我把車聽到這裡等他。」他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又喃喃道:「少爺也不容易,都這麼多年了……」
「他脾氣那麼壞,有什麼不容易的。」梁諾氣呼呼的說。
張叔看她這副嘟囔的小模樣,笑了笑:「和我女兒還真像。」隨即,頓了頓,他又說:「少爺脾氣雖然不好,但人還是很好的,尤其是您來了之後,喜怒哀樂都不像以前那樣藏著掖著,總算是娶對了人。」
娶對了人?
梁諾腦海中忽然閃現當初新婚之夜初見面的場景,北冥煜曾經指著窗戶說,他的老婆從那裡跳樓死了。
「張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在我之前,少爺是不是還有別的妻子?」
北冥家一向低調,所以外人不知道北冥煜究竟娶過多少妻子,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死是活,更甚至北冥夫人在留下她的時候,故意讓她簽了合同,生死都由北冥家決定。
後背浮起一陣寒意,梁諾打了個寒顫。
張叔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猶豫了片刻,才說:「是的,在你之前少爺的確有過兩任妻子,這些都不是什麼禁忌,只是夫人一向不喜歡外面有北冥家的流言,我們也就不曾提起。」
「那……之前兩任妻子都死了么?」她小心翼翼的問。
「第一任少夫人她……其實在新婚之夜就瘋了,後來被夫人送去了國外的療養院,至於第二任少夫人,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三個月之後她就跳樓死了。」
「真的是跳樓死了?」梁諾訝然瞪大眼,下意識撫上小腹:「那第一任少夫人為什麼會瘋掉?」
「這個問題……」
「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在背後說主人是非!」一道冷厲低啞的聲音突然從車外傳來,張叔和梁諾齊刷刷扭頭一看,發現正好是北冥煜。
他臉色陰鬱暗沉,像是暴風驟雨來臨的前夕,烏雲壓城。
「對不起對不起!」張叔慌慌張張地解釋,求情:「是我的失誤和少夫人無關,還請少爺不要責怪少夫人……」
「不是的!」梁諾急急忙忙的為張叔辯解:「是我太過好奇才問張叔的!你不要責怪張叔,張叔已經很可憐了!」
北冥煜直直的盯著梁諾:「你很想知道我前面的老婆怎麼死的?很好奇還是很擔心你會和她們一個下場?」
他抬了抬手,粗魯地扯了扯領口。
梁諾卻以為他要打自己,下意識的往車廂內縮了縮。
這個動作,讓北冥煜的神情更加冷漠了。
「你怕我?」
梁諾咬了咬下唇:「沒、沒有。」
「你已經賣給我了,哪怕我是魔鬼,你也不許怕我!」他用力掐著她的下巴,眼底的赤紅色逐漸變成血紅,那毫不壓抑的怒火讓梁諾嚇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你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不是怕你,只是……還沒消化好這些消息……」
從嫁入北冥家就遭遇家法伺候的時候,梁諾就知道自己未來沒什麼好日子過,這段時間太過安逸她反而失去了警惕。
所以,得知他前面兩任老婆一瘋一死的時候,她真的不是怕。
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難道,是因為他的病?
北冥煜看著她那雙瞳眸由恐慌無措逐漸變成清澈堅定,他故作嫌惡的甩開她的下巴,坐上了車,冷冷的落下一句:「我不需要亂嚼舌根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