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點點抓住信任,氣死不要臉的綠茶婊!
春雨,澆灌在了邊關這片常年征戰的土地上,看不見一絲綠色的大地上,在雨水的浸透下,除了灰塵就是泥濘。
一晃一個禮拜過去了,武青顏的身上雖然還是余傷未清,但已經可以下地了,不得不說,鬼穀神醫確實是個出神入化的大夫,她見過那個神醫幾次,不過卻並沒有說過話,從她的角度上來看,那是一個有些傲嬌的老頭子。
就好比你明明和他說的是一種療效,一種治病的方法,但因為描述的方式和他有所偏差,他便會吹鬍子瞪眼的說你不過是個蒙古大夫。
當然,鬼穀神醫並沒有和她鬧過脾氣,可能在鬼穀神醫的眼裡,她連和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吧?就更別提討論什麼了。
這幾日,她雖然一直都躺在床榻上,但曲默然每次在強攻的時候,都會潛移默化的來爭取她的意見,武青顏開始覺得曲默然這個男人未免居功心太過強一些,但後來仔細一想,她便是瞭然,這個男人雖然表面上是接受了她,實則心裡還是對她有所防備的。
不過還好,武青顏在這一點上算是有先見之明,在計劃進行之前,便是已經和長孫明月商量好了一齣戲碼,以至於這幾次在她的參與之中,大齊的將士節節敗退,現在在曲默然的眼裡,大齊不過是在做垂死掙扎罷了。
武青顏這種被夾在門縫之中的日子並不好過,一方面要隨時準備接受曲默然的試探,一方面又要應付著孟饒曼時不時的騷擾,可以說她幾乎每天都在冷熱之中煎熬。
「姑娘。」
那當初想要跟隨在武青顏身邊的士兵,已經徹底的成為了武青顏現在的親信,因為那士兵沒有名字,武青顏又不好總是叫喂喂的,索性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六子」。
武青顏掃了一眼進來的六子,因為是白天人多口雜,不能和六子說太多,所以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六子站定在營帳口,輕聲道:「太子殿下想問問今兒晚上吃什麼,太子殿下說了,今兒晚上會來陪著姑娘一起用膳。」
武青顏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便吧。」臉上不見任何的喜悅。
六子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營帳里再次安靜了下來,武青顏則是繼續坐在軟榻上發獃,外面戰場上廝殺聲,逐漸被大雨吞沒。
武青顏正皺眉研究著要不要出去走走,來一場雨中漫步,順著打探一下戰事如何了,卻沒想到還沒等她起身,便是聽聞營帳外面,響起了孟饒曼的聲音。
「你們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阻攔我?」
「孟美人見諒,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什麼意思?太子殿下現在都不在營地上,能有什麼意思?你們一個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以前哪個少接我的銀子了?現在竟都幫著那個野女人說話!」
武青顏坐在營帳裡面,就算她此刻沒有親臨現場,光是閉眼想,也能想象的出來,此時的孟饒曼是多麼的酸氣衝天,是多麼的猙獰可怖。
女人在吃醋的時候,往往都是最難看的,因為在那一刻,她們是無法遮掩住心底的醜陋的。
嘆了口氣,武青顏靠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並沒有打算見孟饒曼的意思。
她並不是忘記了曾經孟饒曼對她的污衊和栽贓,但她可沒有那個心情和她對立而站的罵大街,況且現在她越是不動聲色,那孟饒曼便是越坐不住,就當是在她自己動手報仇之前的一點調味劑好了,她打算再由著孟饒曼作一段的時間。
迷迷糊糊之中,武青顏竟是睡著了,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去。
「你倒是睡得安逸。」
曲默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剛剛換完了衣衫,乾淨的衣衫一塵不染,不見一絲褶皺。
武青顏揉了揉眼睛,直朝著已經擺滿了佳肴的飯桌上走了去:「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作為一個小女人,只要天天等著混吃等死就可以了。」
曲默然今日似乎很開心,拉著她坐下之後,親自為她夾菜:「若你都是混吃等死的人,那全天下豈不都是廢物了?」
武青顏微微瞪大眼睛:「你可別如此說我,這高帽子我可是嫌沉。」
「今日大齊再次死傷三千,若是照著速度下去的話,我想不出兩日,我便會攻下大齊的營地,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我挾持著齊帝親自前往大齊,害怕大齊的那些個官員反抗?」
武青顏沉默的吃著面前的飯菜,像是一個洗耳恭聽的好學生。
曲默然笑著又道:「大齊的朝中本就是文職偏重,而唯一一個能在武將方面頂起一片的天武博弈,又是長孫明月親手帶出來的徒弟,我想只要我能脅迫住長孫明月的話,那麼武博弈勢必會乖乖投降。」
武青顏看著他勢在必得的樣子,終是放下了筷子:「你所分析的一切都沒有錯,但你卻獨獨算漏了一個人。」
曲默然微微蹙眉:「誰?」
「大齊的皇太后。」武青顏咬著筷子,明明看似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說出口的話卻不容別人有半分的質疑。
「大齊的皇太后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就沖著她能將兩個兒子扶持上位,就足以能夠證明著一切,當然,若是她只是一個有滿足的女人倒也罷了,我怕只怕就算是挾持著長孫明月回到了大齊,你也未必能夠順利的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曲默然雙眼微微眯起:「看樣子,你很了解她。」
「豈止是了解?」武青顏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別忘記了,我曾經是大齊的皇后,我居住的地方就是大齊的後宮,若是我敢說我是第一了解她的人,那麼剩下的人便只能是第二,第三……」
「所以你的意思是,大齊的皇太后就算是看著自己的兒子死,也不會讓別人統一大齊的江山?」曲默然的神色也是凜了起來,對於大齊的皇太后,他倒是真沒有想太多。
武青顏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別把那個老女人說的太完美,她確實是能做得出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慘死也不讓江山半步,但她卻並不是為了大齊的江山著想。」
曲默然靜靜的理解著武青顏的話,忽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武青顏點頭:「沒錯。」
這個消息對於曲默然來說,無疑像是晴天打了個悶雷一般,如果事情要是當真如武青顏所說的那般,那麼就算他挾持了長孫明月,對於大齊的江山也沒有絲毫瓦解的傷害。
「對於她的了解,我也是一點點參透出來的,當初先帝還在位的時候,就曾經和我說過,現在和他爭奪皇權的人,是他最不能去傷害的人,開始我還並不能了解其中的意思,但一直到先帝被弒殺了之後我才明白,原來先帝口中的那個人,竟然是皇太后。」
「朝中的人可以都以為是現在的齊帝,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曾想過,就算是手足親情又如何,當真正威脅到自己利益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況且歷來踩在自己兄弟屍體上登記的皇帝也不再少數,但是先帝卻說那個人他不能傷害而是不想,這就很讓人深究了。」
武青顏盯著曲默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又道:「養育之恩大於天,先帝明知道自己的母后想要謀權,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逆天而行,當然,這開始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一直到先帝駕崩之後,皇太后竟然對現在齊帝弒君一點反應都沒有,不但是如此,反倒是秉著誰當這個皇上都無所謂的態度,這就讓人不得不去多想了。」
曲默然多少也是贊同武青顏這個觀點的:「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作為一個母親,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是自己掉下來的肉,無論是傷了哪一個,她都會疼,長孫明月為了皇位殺害了長孫子儒,雖然皇太後作為母親不會責怪長孫明月,但她同樣亦不會原諒。
「那麼,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曲默然緩緩抬頭,朝著武青顏看了去。
武青顏聳肩:「這話其實你可以去問問孟美人,到底她才是太子殿下的枕邊人,於情於理太子殿下都應該相信她才是。」
「她懂什麼?」曲默然隨口一嘆,不過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怎麼?我不在的時候,她來找你麻煩了?」
「麻煩倒是談不上,我只是想告訴太子殿下,您的那位枕邊人,可不像是您想象中的那麼單純。」武青顏說著,伸手從曲默然的肩膀上,摘下了一片小樹葉。
曲默然看著夾在武青顏指縫當中的樹葉,忍不住狐疑:「如今才是春中,附近的山上樹葉還沒完全泛綠,我的身上怎會有如此鮮嫩的綠葉?」
武青顏見那葉子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後淡淡的笑了:「這可不是普通的葉子,它之所以現在綠的如此不可思議,是因為它根本就是一片假的葉子。」
曲默然:「你什麼意思?」
武青顏臉上的笑容更甚:「若是太子爺想知道這葉子的作用究竟是什麼的話,我倒是可以讓太子殿下迫切的感受一下。」
曲默然微微蹙眉,不知道武青顏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武青顏卻不再開口解釋什麼,而是對著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