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你們技不如人,就別說姐太狠!
梅雙菊聽著武青顏那見縫插針的話,怨怨的瞪了一眼:「那麼二丫頭想要怎麼辦呢?」
她知道這個賤人是在這裡和她落井下石呢,但她也不怕,武振剛都捨不得她,別說是這個賤人了,就是老夫人想要除掉她也奈何不了!
「二丫頭馬上就是個要大婚的人了,若是在大婚之前瞧見了血腥,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二丫頭年少無知,但咱們武府可不能差了規矩,不然皇上一旦怪罪下來,這個罪名是你抗還是武府來抗?」
總拿著三皇子來壓自己,呸!她現在就用皇上來反壓著她!看看到底是皇上大,還是那個三皇子大!
她這麼一說,老夫人倒是也想起來了,對著武青顏小聲道:「二丫頭,確實是有這麼個說法,大婚之前可是萬不能瞧見血腥。」
聽著這話,武壯和韃子也是鬆了口氣,紛紛朝著武青顏譏笑的瞥了一眼。
武青顏不惱也不怒:「我本身也沒想見血腥啊!我這麼個仁慈的人,哪裡是打打殺殺的主兒?」
這下,武振剛倒是詫異了:「那你究竟想怎麼辦!」
今兒晚上這覺睡得簡直是亂七八糟,剛躺下便被小廝喚起來,剛躺下便聽聞出了事情,要是關於別人的也就算了,偏偏都是因為這個武青顏。
她還真是武府的喪門星,只要有她在,自己就別想有一日的消停!
武青顏在雙喜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了身子,幽幽的眼掃過屋子裡所有的人,最終落在了梅雙菊的身上。
「既然是思過,那就必須挑一個清凈一點的地方,當初我和雙喜住的那處敬辭庵就不錯,有山有水有涼風的,不如大夫人就去那裡清凈青筋好了。」
梅雙菊臉上的笑容登時僵硬了下去,指著武青顏清秀的面頰,氣得直磕巴:「你,你……」
那敬辭庵是什麼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距離大齊整整的好幾里地,沒有集市沒有飯莊,就是想解解饞都只能啃草!
武振剛皺眉:「要是送到那裡的話,未免遠了一些。」
「遠么?依我看倒是剛剛好。」這個聲音,寬廣而幽深,從門外緩緩傳進屋子,炸起了屋子裡所有人的汗毛。
長孫明月在韓碩的陪伴下邁步走了進來,墨發慵懶別在身後,俊美的五官顯得有一絲邪魅,他身上穿著家居的長袍,雖有一些寬鬆卻不顯得邋遢。
一屋子的奴才伏在了地上:「奴婢,奴才給三皇子請安。」
老夫人緩緩彎腰:「老身見過三皇子。」
武振剛不得不單膝跪在地上:「微臣參見三皇子,三皇子千歲。」
武壯和韃子還有梅雙菊,眼看著長孫明月眾星捧月一般的走了進來,眼前一陣的恍惚,這一條命已經嚇沒了一半。
長孫明月緩步站定在了武青顏的面前,瞧著她鬆開扣子的脖領,微微皺眉,脫下自己的披風,包裹在了她的身上。
武青顏還有些發愣:「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聞太子殿下在這裡,本是有些事情和太子商量,不想進了府門卻聽聞見了另一件稀奇的事情,一來是放心不下你,二來是著實好奇,所以過來瞧瞧。」
武青顏回神,瞧著他身上的居家袍子,儼然是急匆匆的趕來,哪裡是和太子商量事情?
這人何時撒謊臉都不紅了呢。
老夫人緩緩起身,掛起了個笑臉:「不過是一點小事,三皇子要是說好奇,未免有些言重了。」
到底這事是出在武府裡面,若是當真因為此時惹怒了長孫明月,那這整個武府也都脫不了干係。
「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何人如此狂妄,竟連我的女人也敢碰。」長孫明月說著,將目光落在了武壯的身上,唇角輕挑,「你就是武壯了是么?」
武壯哪裡還敢應聲?只恨不得現在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梅雙菊見此,趕緊陪著笑臉走了過來:「三皇子您息怒,這事是我那個表外甥的錯,對於二丫頭的事情,我聽聞也是愧疚心疼。」
「息怒?」長孫明月笑了,「武家夫人可是瞧見我動怒了么?我不是一直在笑著?」
梅雙菊一個哆嗦,想說卻不敢,你還不如板著臉呢,這陰森森的笑著更讓人心裡發毛。
長孫明月笑著又道:「勞煩武將軍派人給大夫人收拾一下,明兒個便送到敬辭庵去思過,有這樣一個不爭氣的親戚,確實是應該好好思過一下,避避嫌。」
武振剛輕咳了一聲:「三皇子言重,還好微臣趕來的及時,並沒有釀成大禍。」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都不會有,武將軍可別忘記了,大婚之後,青顏可是還要回門小住幾日的。」長孫明月說著,長眸聚斂,「若是有朝一日真出了什麼事情,武將軍打算拿什麼賠我?是整個武府的家財?還是這武府里所有人的腦袋?」
武振剛啞口無言,心裡要瘋……
老夫人一聽這整個武家人的腦袋都不保了,哪裡還敢保梅雙菊?當下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給大夫人收拾衣服,明兒一早就送走。」
「是,老夫人。」
眼看著小丫頭出了屋子,梅雙菊一個沒站穩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雙眼無光,欲哭無淚。
什麼叫躺著也中槍,她好端端的在院子里呆著,究竟是惹著誰了呢……
武青顏在一邊瞧著心裡好笑,她不會讓梅雙菊死,因為她當初發誓只會讓她生不如死。
死亡的恐懼不過是那麼一瞬,但活不起死不了的感覺卻足足可以折磨人一生。
當初她被武府趕出家門,帶著流浪在外,在那敬辭庵里一住就是好幾年,吃野菜,睡冷炕,什麼罪沒遭過?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夫人,也該輪到您去改造改造,體驗體驗了。
老夫人頭疼欲裂,從梅雙菊的身上收回目光,再次朝著長孫明月看了去:「三皇子,不知您打算如何處置武壯和那個跟班?」
趕緊將這些人處理處理了得了,她也跟著省心。
「三皇子!」還沒等長孫明月開口,武傾城便是滿臉淚光的帶著鳳珠走了進來,直直的跪在了長孫明月的面前。
「傾城懇求三皇子開恩,眼下母親已經被三皇子送出武府,傾城也是無依無靠了,若是連一個表親都沒有的話,傾城未免有些太過悲涼了。」
她留下武壯,是想著等這件事情平息之後,和武壯像個辦法再將梅雙菊給接回來,雖然梅雙菊如今在武府里已經站不穩了,但好歹那也是掛著個將軍夫人的頭銜不是?
若是這人當真被一送回不來了,那她成什麼了?以後就算當上了太子妃,別人也會指著她的脊梁骨,說她娘是個被武府掃地出門的垃圾。
長孫明月微微側開了一步,錯開了面前的武傾城:「若是他事,既然太子妃求情,我自當是要給三分薄面的,但今日的事情別說是太子妃求情,就是太子前來也不會改變任何。」
武傾城一愣:「難道三皇子連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給么?」
這個長孫明月未免太過猖狂了一些,不過就是一個皇子而已,竟敢不將太子!不將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
長孫明月冷冷勾唇:「韓碩。」
韓碩上前一步:「主子。」
長孫明月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而是狹長的眸掃了一眼武傾城身邊的鳳珠。
韓碩會意,快步朝著鳳珠走了去。
武傾城根本就沒理解長孫明月這是想要做什麼,愣愣的看著韓碩站定在了自己的身邊。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嘎嗒」一聲的脆聲響起,緊接著,剛剛還攙扶著她的鳳珠,「咚!」的一聲便倒在了她的身邊。
所有人都沒想到鳳珠就這麼死了,連掙扎的功夫都沒有,眼看著倒在地上的鳳珠死不瞑目,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長孫明月卻在這片的肅靜之中悠悠一笑:「這就是再勸說的代價。」他說著,猛一揮袖子,指著韃子和武壯,「這倆人交由三皇子妃處置,若任何人再有異議,後果似乎不需我再重複了。」
武傾城連哭都忘記了,傻獃獃的看著身邊的鳳珠,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老夫人緊緊握著武振剛的手臂,要不是武振剛攙扶的仔細,只怕老夫人早就趔趄的倒在了地上。
而長孫明月,則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剛剛說到哪裡了,現在繼續吧。」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好像不用再繼續了……
說實話,武青顏也是沒見過如此模樣的長孫明月,暖中帶著透骨的寒意,笑中凝著化不開的涼意。
上次那來她鋪子找茬的人,她只是聽聞被長孫明月給拿下了,但到底是怎麼拿下的她並沒有見著。
已經被判趕出府門的梅雙菊,這次倒是乖了,摸了摸脖子上的腦袋,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瞧瞧溜出了門口。
不管怎麼說,被攆出去她還有一條命在,若是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沒準那三皇子一個不順心,自己可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