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人渣的打擊報復
大齊,武府。
正廳院子里,梅雙菊板著臉坐在太師椅上,顧氏幸災樂禍的偷笑著。
一群家丁,拖著徐氏走近了院子,直接將徐氏按在了長椅上。
徐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梅雙菊,顫抖的開了口:「大夫人您這是……」
梅雙菊看都沒看徐氏一眼,只是吩咐那些家丁:「給我打!往死里打!」
那群家丁早受到了梅雙菊的指使,膽子自然是大的,當即對著徐氏的腰身就要掄起木棍。
「等等!」顧氏收斂起嘴邊的笑意,掃了驚恐的徐氏一眼,轉眼對著梅雙菊小聲開了口:「大夫人,隔著衣服哪裡知道疼?不如讓人把徐氏的衣服扒了?」
梅雙菊一愣,猶豫了起來。
徐氏眼中的驚恐擴散到了最大,聽了顧氏的話,當即在長椅上掙扎了起來:「大夫人,老夫人如今去了寺廟燒香,有什麼事情不能等老夫人回來再說?」
梅雙菊臉上的猶豫,慢慢變成了猙獰,這是在拿老夫人壓她么?當即不遲疑,對著那些家丁又道:「給我將她的裙子剝下來,狠狠的打!」
「是!」
「你們想要做什麼?你們放開我!」
「撕拉——」
顧氏看著那被剝了裙子的徐氏,眉眼笑彎成了一個弧度,今兒個老夫人不在,老爺又進宮了,梅雙菊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拿著徐氏撒氣,她豈能不摻和一腳?
武青顏那個鱉孫子,竟然敢讓她在祠堂里禁閉那麼久,此仇不報,她可是連飯都吃不進去!
「啪啪啪——啪啪啪——」
眼看著那粗實的棍板一下接著一下的落在了徐氏的腰身上,梅雙菊冷哼了一聲,輕笑了出來:「徐氏,你生的兩個好女兒,竟然敢對皇太後下毒,如今這個幾個板子算是給你的開胃菜,一會等老爺回來,我一定讓老爺寫休書休了你!」
腰上的刺疼,讓徐氏瞬間便汗流浹背,聽著梅雙菊的話,她除了咬緊牙關之外,再是說不出來一個字。
皇宮裡的事情,眼下整個大齊都已經知道了,雖然她知道這次武青顏和武金玉闖了大禍,但如此梅雙菊私自對她用刑,她又怎麼不知道她是在泄憤?
顧氏眼看著那細膩的腰身慢慢血肉模糊了一片,快意的心跳加速,打!再重點!她要將報復不到武青顏身上的憤怒,統統發泄到徐氏的身上!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梅雙菊對著那些家丁擺了擺手:「行了,送她去祠堂思過!」
她不是仁慈了,而是怕把人打死了之後,不好和老夫人等人交差。
幾名家丁將渾渾噩噩的徐氏從椅子上拖拽了下來,可誰想本已經沒了半條命的徐氏,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推開了面前的家丁,晃晃悠悠的跪在了梅雙菊的面前。
「大,大夫人,您,您怎麼罰我,我都認了,但,但是……求求您別讓老爺休了我……不,不然,我的兩個女兒就真的要死在皇宮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拚命的給梅雙菊磕頭,腰身上的血,順著她的動作更加快速的流出,浸透衣衫,滴落在了草地上。
如果她要還是武府的夫人,那麼她的女人就是武家的小姐,武家怎麼說也是要出面擔保的,可若是她一旦被休,那她的兩個女兒就什麼都不是了,也就真的沒人管了。
曾經,她做錯過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趕出家門,而自己卻懦弱的連面都不敢露,這麼多年,她一直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所以這一次,她就算是拼上了性命,也要保護自己的兩個女兒!
梅雙菊冷眼瞧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徐氏,玩味的挑了挑唇:「徐氏,你腦子是進水了么?我自己都恨不得親手掐死那兩個孽障,如今又怎麼會幫你著想?」
顧氏在一邊輕輕的笑了起來,佯裝高貴的用帕子遮了遮唇:「徐氏你放心,我和大夫人會竭盡所能的……讓你們母女三人在下麵糰聚的。」
徐氏的腦袋早已渾濁了起來,她只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卻聽不見別人說些什麼,所以無論梅雙菊和顧氏說什麼,她都仍舊給她們二人不停的磕著頭。
鮮紅的血流成了河,濃濃的腥甜傳進了每個人的鼻息,周圍的丫鬟早就紅了眼睛,就連那些聽命的家丁,也是微微有些動容。
梅雙菊看著面前機械一般不停磕頭的徐氏,慢慢沒了耐心,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腳揣在了她的肩膀上。
「砰!」的一聲,虛弱到了極限的徐氏,癱倒在了地上。
梅雙菊一口吐沫吐在了她的臉上:「噁心的玩兒!」說著,直接轉身離開了。
顧氏隨著站起身子,瞄了瞄已經走遠的梅雙菊,轉身拿起了當家人的架勢:「都是死人么?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將這個要死不活的玩兒拖到祠堂去?」
那些家丁不敢怠慢,趕緊三三兩兩的將徐氏架了起來,朝著祠堂的方向走了去。
在太子那窩了一肚子火的武傾城邁步進了院子,眼看著那些家丁抬著徐氏從自己的面前走了過去,不禁停住了腳步。
「發生了什麼事情?」
早就等在門口的鳳珠,趴在了武傾城的耳邊,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統統講述了一遍。
武傾城在心裡哼了一聲『活該』,隨後竟是笑了:「鳳珠,一會你去祠堂門口守著,無論是有送飯的還是送水的,統統擋下來扔掉。」
鳳珠一愣:「小姐,這樣會不會死人啊?」
武傾城哼哼一笑:「要的就是她死,只要徐氏死了,武青顏和武金玉再被皇上問了斬,你說以後這個府里,爹爹他們還能指望誰?」
鳳珠眉眼一轉,恍然大悟:「當然是指望小姐啦!那樣的話,小姐可就是咱們府里的祖宗了!」
「呵……」武傾城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鳳珠大喜:「奴婢謝謝小姐!」
主僕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走遠了,一直躲在暗處的雙喜從樹梢後面走了出來,想著剛剛武傾城和鳳珠的對話,難免心急的火燒火燎。
小姐啊!您一定要平安回來才是啊……
大齊皇宮,雲逸宮。
「熹貴妃,剛剛從養心殿傳了話,說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已經帶著人去了天牢,打算審問武家的兩位小姐。」
熹貴妃點了點頭,對著那個傳話的小太監擺了擺手,待那小太監下去,才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長孫子儒開了口。
「子儒,你怎麼看?」
長孫子儒撣了撣長袍,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昨日武青顏先是在百花園大放光彩,后又在雲逸宮臨危不亂,一直為太子謀權的皇后,當然巴不得借著這個機會除掉她。」
他抿了口茶又道:「再加上今兒個在朝堂上,以段王爺為首的許多官員,統統向皇上遞交奏摺,想要讓皇上對武青顏從輕發落,只不過是一個未過門的側妃,便有如此大的號召力,不要說皇後會顧忌,恐怕現在就是父皇自己,也難免要多想。」
熹貴妃笑了:「本宮也是沒想到,只是一個被攆出府門的傻子,竟然會讓段王爺都甘願賣面子。」
長子子儒瞧著熹貴妃那面頰上的笑意,眯起了狹長的眸子:「她可是明月的未來側妃,難道母妃不打算出面保她么?」
熹貴妃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笑著岔開了話題:「這武青顏保是自然要保,不過她的氣血有些太旺了,先等皇后挫一挫她的銳氣之後,再保也不遲。」
長孫子儒擰了擰眉心:「皇后一向心狠手辣,武青顏栽在了她的手裡,難免是九死一生。」
熹貴妃瞥了他一眼:「怎麼?你很擔心她?」
長孫子儒一怔,隨後溫和的笑了:「她是明月未來的側妃,也是我未來的弟妹,況且明月似乎對那個丫頭很傷心,我只是不想讓明月擔憂罷了。」
熹貴妃看著長孫子儒半晌,最終幽幽的呢了一句:「子儒,也許你確實該好好的關心她一下。」
大齊,三皇子府。
韓碩愁雲密布的站在台案前,看著疲憊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長孫明月,猶豫了半天,才小聲的開了口。
「主子,段王爺已經帶人聯名給皇上提交了奏摺,雖然證據不足,但按照大齊的規矩,這聯名裝的人數還不夠。」
在他們大齊,如果被關押的犯人證據不足,又有皇族亦或是官員五十提交聯名奏摺的話,是可以先將人救出來的,但遞交聯名奏摺的人,卻不能和犯人有任何的關係。
長孫明月雙指慢慢的捏向自己的眉心,聲音有些干啞:「可知還差多少?」
「回主子的話,還差二十。」
長孫明月沉默了,韓碩也不催,因為他很清楚,只要長孫明月出馬,別說是聯名二十,就是二百也不再話下。
但前提是,他自己的主子,要斷絕和武青顏的所有關係,包括婚約……
「三皇子!」門外,一名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不好了,剛剛皇宮傳來了消息,說是皇上和皇后帶人去天牢親自審問武家小姐們了!」
「什麼!」韓碩咬緊了牙關,臉上的擔憂更濃。
歷代審問犯人,無非是殘忍的酷刑,如今皇上親自帶人過去了,再加上皇后的煽風點火,此事又事關皇太后,皇上是絕對不會對武青顏手下留情的。
長孫明月在韓碩的震驚之中,慢慢站起了身子,甚至是連話都沒有交代,便直接出了書房,朝著府門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