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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打我的人?張良計伺候!

  武青顏在屋子裡都快睡上一覺了,也不見雙喜回來,詫異之於走出了屋子,本想著按著路去找尋,可誰知她出了屋子,就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頂著月亮,迎著夜色,三跪九叩的朝著自己這邊走了來。


  「雙喜?」武青顏一愣,再是不遲疑的朝著那抹瘦小的身影飛奔了去。


  此時的雙喜早已沒了力氣,眼見著武青顏過來,雖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當著小姐面哭出來,可當武青顏站在她身邊的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委屈的流出了眼淚。


  「小姐……」她說著,腳下一晃,朝著武青顏栽了下去。


  武青顏當即抱著她朝著院子里跑了去,進了屋子,把她平放在床榻上,開始給她處理起了傷勢。


  雙喜臉上的傷不過是剛剛被打時候被其他丫頭的抓傷,倒是也沒什麼事,可當武青顏垂眼朝著她的膝蓋看去時,雙眸忽然一震。


  雙喜膝蓋處的褲子早就已經被磨破,裡面的皮肉青里透著紫,灰塵里還留著血,一雙膝蓋腫的不成樣子。


  「雙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平,雙喜如今已經如驚弓之鳥,她真怕自己過於震驚的表情,會讓雙喜的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雙喜本想瞞著武青顏,可沒想到顧氏竟然這般的罰她,如今又被武青顏撞個正著,再是無法隱瞞的,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武青顏一邊給雙喜處理著膝蓋,一邊怒氣翻湧,武府這幫畜生,有什麼本事儘管沖著她來,為何非要找雙喜的麻煩?她不過就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小丫頭,這些畜生也真能下得去手。


  雙喜只覺得一股寒風順著武青顏的周身散出來,凍得她一個哆嗦,怕武青顏幫自己出頭,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小姐……」


  武青顏給她包紮著傷口,頭部抬眼不睜:「嗯。」


  「奴婢不疼,這事就過去吧。」


  「不疼么?」武青顏伸手輕輕彈了下她被包紮好的膝蓋,眼看著她疼的再次紅了眼眶,冷冷一笑,「雙喜你好大的膽子,何時也學會對我說謊了?」


  雙喜渾身一抖,猛地搖頭:「奴婢不想欺瞞小姐,但奴婢.……」


  摸了摸雙喜的頭髮,武青顏從森冷的面頰上,抽出了一絲笑容,「我家的雙喜是我的寶貝,誰也碰不得。」


  眼看著武青顏作勢要走,雙喜嚇得大喊:「小姐,您別……」


  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完,武青顏便反身一針扎在了她的睡穴上,扶著她躺下身子,給她蓋好了被子,武青顏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錢要討,賬要算,如果是非盛情相邀,我微笑赴宴便是。


  顧氏是么?我還沒騰出功夫踩你尾巴,你便先挑我事端,今日我便要瞧瞧,你到底能接我幾招!

  猛然想起了剛剛雙喜的話,好像是說二皇子來了,然後所有人現在都在正廳。


  所有人么?

  武青顏幽幽一笑,慢慢呼了口氣,一個比痛打顧氏還要有意思的念想,慢慢在腦子裡成形了。


  武府門口,幾名小廝正圍在一起說著俏皮話,忽然感覺到一股子冷氣襲來,不由得轉過了身子,見武青顏正站在台階下面解著腰帶均是面面相視。


  「二小姐這是……打算做什麼?」


  武青顏回答的乾脆:「上吊。」


  「上,上吊?」幾名小廝傻了眼睛,好好的上,上什麼吊啊這是。


  然,就在那些小廝呆愣的同時,武青顏當真踩在了他們剛剛坐著的凳子上,將手中的腰帶繞過府梁打了個死結。


  轉眼見那些小廝還滿眼驚恐的看著自己,忽然彎下腰身,對著那小些廝咧開了唇畔,明明是在微笑,嘴角卻凝結著化不開的寒霜:「都沒見過上吊么?」


  小廝們早就傻了:「見,見過……」


  武青顏點了點頭:「既然見過……」她說著,猛然收起了面頰上的所有表情,「那還在這裡杵著幹嘛?都給我滾!」


  這一聲的大吼,讓幾個小廝差點沒跪在地上,下意識的掉頭就跑,口中無不是驚慌的大吼著:「來人啊!快來人啊!二小姐要上吊了!」


  不遠處的武府正廳里……


  先皇賞賜的波斯燈吊在棚頂,因為每次都要小廝踩著高梯將裡面的蠟燭一一點燃很是麻煩,所以只有來了貴客或者是擺宴的時候,才會點燃這波斯燈。


  如今,波斯燈的璀璨明亮了整個前廳,也明亮了此刻坐在正坐上的二皇子。


  長孫子儒其實要比太子年長,本來以前是大皇子,但因為皇上立定了太子之後,便成了二皇子。


  他雖然不比自己的親弟弟長孫明月那般的在大齊出名,但卻是朝野之中公認的老好人,見了誰總是微笑而謙虛,一點都沒有皇子的架子。


  他今日前來,純粹是因為武振剛熱情相邀,本來就沒怎麼太過重視這家宴,所以穿戴上也很是隨意。


  可饒是他穿的再過隨意,也足以讓門裡門外的婢女們臉紅,到底他和長孫明月是一個娘親所生,相似的五官,貴族的氣場,無論穿戴什麼,都足以讓人矚目。


  長孫子儒謙和的掃了一眼面前的精緻菜肴,淡淡地微笑:「一直聽聞武府的廚子與御膳房裡的大廚不相上下,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


  他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讓坐在這桌子邊上的所有人均是一凜,和御膳房的大廚不相上下,那不就說武振剛敢和皇上媲美么?


  老夫人瞄了一眼武振剛,意思是讓武振剛把話攔下來,可武振剛正想著自己的事情,哪裡注意到了老夫人的眼色?


  他今日這般的盛情相邀,就是想要幫著太子打探一下二皇子的口風,看看他究竟幾斤幾兩重,會不會對太子的皇位產生威脅。


  畢竟一個人就算再能裝,幾杯酒下了肚子之後,還是會露出破綻的。


  「二皇子說笑了,我們府里的廚子哪裡有這般的手藝?今日這些膳食,可都是我娘親特意從十里香訂回來的,二皇子且嘗嘗,合不合胃口?」


  武傾城說著,站起了身子,夾了一筷子的暴炒牛河,放在了長孫子儒的食盤之中,因為梳著飛雲鬢,從而使得精緻的五官更加突出,一席的淡藍色羅裙,更是隨著她的動作而如流水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長孫子儒對著武傾城微微頷首,將牛河放進口中,輕輕一抿,點了點頭:「這牛河的火候很是適中,再配上武家大小姐的能說會道,簡直是讓本王可以用驚艷二字來形容了。」


  武傾城悄悄紅了面頰:「二皇子過獎了。」


  武振剛朝著梅雙菊掃了一眼,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帶著點讚賞。


  梅雙菊心裡那個樂,不過是自己女兒的一句話,便將她給捧上了天。


  武金玉一向看不慣武傾城的虛偽,如今見武傾城一個勁地偷偷瞄著長孫子儒羞澀微笑,冷笑著嘀咕了一聲:「只知道獻媚的狐狸精。」


  徐氏挨著武金玉,自然是聽清楚了她的話,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拉住了自己女兒的手,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顧氏瞥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徐氏,用帕子掩在唇上笑了,人家梅雙菊再不濟生了個能說會道的,哪裡像是徐氏,生了兩個女兒,一個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惹禍精,還有一個是連檯面都登不上來的傻子。


  待桌子上的氣氛緩和了幾分,武振剛先行舉起了酒杯:「三十年的桃花釀,不知道二皇子喜不喜歡,微臣先干為敬。」


  長孫子儒點頭微笑,也是喝盡了杯中酒,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唇上揚:「好酒。」


  武傾城在一邊看著長孫子儒,愈發的臉紅心跳,真不知道這二皇子和三皇子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如此的俊美,要是太子能有他們二人一半迷人,那該有多好?

  武振剛見長孫子儒喝的起興,也不敢怠慢,趕緊繼續倒酒,一壺酒下了肚子,這才紅著些面頰,對著長孫子儒試探的開了口:「最近咱們大齊的千里馬越來越多,微臣這種老臣子,也快進不了太子的眼了。」


  他故意讓長孫子儒覺得他對太子心裡有間隙,如果長孫子儒當真窺視皇位的話,定會在這個時候拉攏他。


  長孫子儒笑得仍舊溫和:「哦?那還真不巧,可是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本王最不擅長的便是朝野之間的事情。」


  一句話,將武振剛給堵死,他如何能不知道武振剛的心思?只是整個大齊無人不知武振剛是太子的人,無論武振剛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不會拉一個隱患在自己的身邊。


  轉眼,再次掃視了在坐的一圈人,他先是岔開了話題:「本王早就聽說明月的側妃回來了,怎麼今日沒來?」


  武振綱表情僵了僵,就算是帶著笑,也掩飾不住眼中的一抹慌亂:「回二皇子的話,小女剛巧生病卧床。」


  長孫子儒瞭然地點了點頭:「那還真是可惜了。」


  腦海之中,再次閃過那日在武府門前,攪合的武府雞飛狗跳的身影,輕輕地搖了搖頭,倒是個有意思的丫頭,他還很想再見見她。


  一名小廝,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來不及看所有人的神色,急忙忙地道:「老爺不好了!您趕緊去瞧瞧吧,二小姐正在府門前上吊呢!」


  酒剛到唇邊,聽著小廝這話,長孫子儒差點沒噴出來,擦了擦唇邊的酒漬,才笑著道:「不是說二小姐生病了么?怎麼還上吊了呢?」


  武振綱老臉一紅,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這臉打的還能再響一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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