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愛恨糾纏

  楚瑋陽來到急救室門口，看見手術中那三個字還亮著，楚瑋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候著，心裡不停地默默念叨，希望顧副總沒事，他一定會沒事的。


  不遠處，沈芳拎著最新款的迪奧包包走了過來，表情裡帶著焦急和擔憂，聽到兒子出車禍的消息，自己就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直接趕到了醫院來。


  楚瑋陽聽見有高跟鞋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近，楚瑋陽抬起頭，看向遠處，當看清是沈芳時，楚瑋陽立馬站起來，恭敬地站在那裡等候沈芳。


  沈芳走到楚瑋陽面前，兇狠地看著楚瑋陽。


  「顧夫人，」楚瑋陽問候了一聲，她就是顧煥然的媽媽沈芳。


  「啪」一聲，沈芳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楚瑋陽臉上。


  楚瑋陽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為什麼總是纏著我兒子不放呢？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兒子嗎？居然還讓我兒子為了你受傷，楚瑋陽，你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沈芳的話極其狠毒，面前這個女孩，雖然長得還不錯，但是她的學歷，她的穿著品味，自己根本看不上她，要想做自己的兒媳婦，她還不夠資格。


  「顧夫人，對不起，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顧副總會突」楚瑋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沈芳的手再次升起，想要繼續剛才的場面。


  當沈芳的手升起，打算再次做出剛才的動作時，突然一時大手擋住了沈芳的胳膊。


  「顧阿姨，您不覺得這樣過分了一點嗎？」蕭子瑞站在沈芳旁邊，擋住沈芳的胳膊說道。


  沈芳轉頭一看，瞬間變成一臉的驚訝，「子瑞，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我家的醫院，我當然會在這裡，」蕭子瑞說話很冷，沒有一點和藹的樣子，就算是長輩，自己也沒有必要對她恭敬，因為自己剛才清楚地看見，她打了楚瑋陽，動自己的女人，自己怎麼會對她友好呢？


  「哦，」沈芳應了一聲，將手慢慢放下來，上下打量著蕭子瑞，他如今變得真是一表人才，這樣帥氣的面孔，而且自己也看了昨天的新聞，他是成功歸來的美容醫師，這樣年輕有為的人，當初自己替女兒定下的親事，自己現在很滿意。


  蕭子瑞走到沈芳和楚瑋陽面前，擋住楚瑋陽，自己面對著沈芳，楚瑋陽呆在蕭子瑞身後，只是靜靜地站著。


  「子瑞，昨天剛回國吧？怡然過幾天也就回來了，」沈芳的語氣變了，一副溫柔的樣子，臉上還掛著笑容。


  「恩，昨天剛回來的，」蕭子瑞只回答沈芳的話，顧怡然的事情，自己不想關注。


  「好，那就好，」沈芳突然覺得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那你以後就在蕭山醫院工作了吧？」


  「恩，是的，」蕭子瑞回答道，就算目光盯著沈芳，那也不是善意的目光，剛才那一巴掌的場面自己還沒有忘。


  「以後會繼承蕭山醫院吧？」沈芳問道，如果他繼承了蕭山醫院，那自己就百分之百放心地將女兒嫁給他了，蕭山醫院是本市最大的一流醫院，它的名氣絕對不低於顧氏集團，這樣一來，自己家以後的人脈和權力都會增加。


  「阿姨，這應該不是您關心的事情吧？」蕭子瑞一字一句地說道，隨後繼續說，「您關心的，應該是急救室裡面的人吧？」


  聽蕭子瑞這麼一說，沈芳才立馬回過神來，自己剛才一直只顧著想女兒的事情了，完全沒有想到兒子的事情。


  「恩，不知道煥然怎麼樣了？」沈芳焦急地問道。


  「應該沒事的，我剛才為他捐了血，我老爸親自在裡面搶救，」蕭子瑞說，故意把捐了血那三個字說得很重，餘光看向身後的楚瑋陽。


  楚瑋陽沒有任何錶情，在沈芳和蕭子瑞面前，自己沒有說話的份，他們的談話，都是豪門貴族中的談話，與自己無關。


  「你捐的血？」沈芳詫異地問道。


  「恩，血庫存血不足，所以我就捐了，」蕭子瑞說著，目光一直盯著楚瑋陽，自己真正的目的可不是這個，自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給別人的男人捐血，自己也不允許別的男人體內流著自己女人的血。


  「子瑞，真的謝謝你了，謝謝你救了煥然，」沈芳說著，突然一隻手拉住蕭子瑞的胳膊，激動地想感謝蕭子瑞。


  蕭子瑞沒有說話，目光看向胳膊上的手，直直盯著。


  沈芳看到了蕭子瑞的舉動，知道自己有些誇張了，隨後又慢慢地將手從蕭子瑞的胳膊上拿開。


  「不好意思啊，子瑞，我心裡就是太激動了，」沈芳陪著笑臉說道。


  蕭子瑞沒有說話。


  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蕭博文和幾個醫生走了出來。


  「老蕭，我兒子怎麼樣了？」沈芳急忙走過去，問道。


  楚瑋陽也跟著過去，自己心裡還是很擔心顧煥然。


  蕭子瑞看見楚瑋陽走過去，自己也走過去站在楚瑋陽身邊。


  「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需要住院，腿部打了石膏，上身沒有多大傷處，一會轉入普通病房你們就可以去看他了，」蕭博文完全沒有在意楚瑋陽，剛做完手術出來，自己有些疲勞，看到沈芳了，就只想告訴沈芳顧煥然的病情，就連兒子都沒有看一眼。


  「好的好的，」沈芳連忙應聲說道。


  「那我先走了，有事就找護士和醫生，」蕭博文說完，直接離開了。


  幾個醫生也離開了。


  沈芳看著蕭博文離開的背影，隨後剛轉過頭，準備進急救室，就看見幾個護士推著輸液的顧煥然走了出來。


  「煥然，」沈芳叫道。


  「顧副總，」楚瑋陽也激動地叫道，他終於脫離危險了，這下自己不用太擔心了。


  沈芳陪在兒子旁邊，跟著護士走向普通病房。


  楚瑋陽也想跟著過去，可是剛走了兩步，就被蕭子瑞一把拽住。


  「你要幹嘛去？」蕭子瑞憤怒地問道，她還想跟著他去嗎？她心裡一直挂念著他嗎？


  「我要去看顧副總，」楚瑋陽急忙說道，想要再次離開，可是蕭子瑞的力道太大，自己根本掙脫不開蕭子瑞的手。


  「怎麼？他沒事了，你還這麼牽挂他？」蕭子瑞的心裡是嫉妒，這個女人居然在自己面前牽挂別的男人，她是想給自己證明什麼？證明她愛顧煥然嗎？


  「可是他是因為我受傷的，我不能這麼狠心的不管他，」楚瑋陽焦急地說道，目光還看著不遠處，顧煥然一點一點的在自己眼裡消失。


  「楚瑋陽，我為了你捐了那麼血，你為什麼不關心一下我？」蕭子瑞憤怒地說道，盯著楚瑋陽的側臉，她的目光，為什麼不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難道自己的魅力不夠吸引不了她嗎？

  楚瑋陽這下安靜了，終於不反抗了，也不鬧了，轉過頭，看向蕭子瑞，對視上蕭子瑞的目光。


  蕭子瑞也認真地看著她，她的樣子，自己總是看不夠，自己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看到她。


  「你，你還好吧？」楚瑋陽小聲問道。


  「我不好，」蕭子瑞直接回答道，自己想看看楚瑋陽會怎麼說。


  「那，那我扶你去休息吧，」楚瑋陽說，自己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蕭子瑞沒有說話，伸出胳膊，示意楚瑋陽扶著自己。


  楚瑋陽站到蕭子瑞旁邊，扶著蕭子瑞的胳膊，攙扶著他，離開了急救室門口。


  「去我辦公室，在六樓，」蕭子瑞故意將自己全身的重心都壓在楚瑋陽身上，自己想靠近她，想聞到她身上的氣息。


  「恩，」楚瑋陽艱難地說，這個男人好重，自己走路都有些困難了。


  蕭子瑞看出了楚瑋陽艱難的步伐，故意問道，「怎麼？走不動了？」


  「沒，沒有，」楚瑋陽逞強地說道，即使再重，自己也要扶著他去辦公室，然後自己再去看顧煥然，顧煥然是因為自己受傷的，自己要陪著他。


  蕭子瑞知道楚瑋陽在逞強，既然她想要逞強，那就讓她逞強好了，自己倒想看看，她的極限在哪裡？


  走進電梯里，楚瑋陽靠著電梯，有些累了。


  電梯里只有蕭子瑞和楚瑋陽兩個人，蕭子瑞近距離地看著楚瑋陽的側臉，腦子裡突然又出現了佔據她的念頭，一個快速的舉動，自己的手直接轉過她的腦袋，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


  「唔，蕭子瑞，放開我，這裡不行，」楚瑋陽立馬反抗道。


  蕭子瑞被楚瑋陽推開了，蕭子瑞看著楚瑋陽手忙腳亂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興奮，她，還像以前那個楚瑋陽，很害羞，很膽小。


  六樓，電梯門打開，楚瑋陽扶著蕭子瑞走出了電梯，在走廊里尋找著，最終在走廊最角落的門口，看見門上寫著蕭子瑞辦公室三個字。


  楚瑋陽打開門，扶著蕭子瑞走了進去。


  蕭子瑞也是第一次來自己的辦公室，四周環顧了一下，辦公室很大，很乾凈，而且還有一個休息室，那裡應該是為自己準備的。


  蕭子瑞瞬間轉變情緒，一把橫抱起楚瑋陽，直接走向休息室。


  「子瑞，你幹嘛？你放開我，」楚瑋陽大喊道，雙腳還不停地反抗。


  可是剛才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楚瑋陽關上了，在這個房間里，即使楚瑋陽喊破了嗓子，估計都沒有人可以聽得見，這樣的隔音效果，比一般的效果都好。


  蕭子瑞走進休息室，整個休息室不是很大，不過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讓蕭子瑞很滿意。


  隨後，蕭子瑞直接將楚瑋陽放在床上，自己整個人壓了上去。


  近距離地看著楚瑋陽，蕭子瑞的心跳早已經加快了，在這個女人面前，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子瑞，你別亂來，你放開我，」楚瑋陽雙手抵在蕭子瑞胸前，擔心地說道，這樣近的距離，自己都可以感覺到蕭子瑞的呼吸聲了。


  「剛才在電梯里不行，現在在這裡總行吧？」蕭子瑞說道，自己聽她的意思，剛才沒有在電梯里反抗，但是在這裡，自己的地盤上，自己想乾的事情，應該沒有幹不成的。


  「不要，子瑞，你冷靜點，」楚瑋陽立馬說道，自己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蕭子瑞，今天看到蕭子瑞，情況太突然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想。


  「我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你在我面前關心另外一個男人，你還要為另外一個男人捐血，你讓我怎麼冷靜？」蕭子瑞突然憤怒地說道，盯著楚瑋陽的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


  「可是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所以我才」楚瑋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子瑞打斷了。


  「如果我為了你受傷，你也願意給我捐血是嗎？」蕭子瑞立馬問道。


  楚瑋陽沉默了，楚瑋陽看著蕭子瑞，不知道該怎麼說。


  蕭子瑞繼續說道，「楚瑋陽，我寧願為了你去死。」


  「子瑞，我，」楚瑋陽不知道要怎麼說，蕭子瑞的心，自己怎麼會不明白呢？當初那些美好的畫面，自己這五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對自己的好，自己一直記在心裡。


  「記住，以後不準為任何男人捐血，你的血，只允許流到我的體內，我們這一輩子，註定糾纏不清，」蕭子瑞堅定地說，就在剛剛遇到她，看見她的那一刻，自己就肯定了，這一輩子，和她，會糾纏一生。


  「子瑞，你不要這樣，」楚瑋陽說著，一滴眼淚已經從眼角流了出來，自己的心早就痛了，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就痛了，這些年來所有的想念，就在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完全拋到了腦後去，自己就算再掩飾，自己終究是騙不過自己的心，因為自己愛他，愛他愛得已經刻苦銘心了。


  「那我應該怎樣？楚瑋陽，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守著一顆愛你的心，卻換來的是你的無情，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蕭子瑞大吼著，自己的心裡也很煎熬，這麼多年，自己不顧身邊所有的目光，心，一直為楚瑋陽守候著，自己每個夜晚都會想到她那張燦爛般笑容的臉，自己的心裡小的已經無法容納任何人了，只給一個人留了地方，那就是楚瑋陽。


  「子瑞，」楚瑋陽哭著叫蕭子瑞的名字。


  蕭子瑞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隨後放開楚瑋陽，站起來，走出了休息室。


  楚瑋陽也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休息室。


  看見蕭子瑞站在窗戶邊，楚瑋陽鼓起勇氣，走了過去，站在蕭子瑞面前。


  望著蕭子瑞的臉，楚瑋陽還是抵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想念，伸出手，手輕輕地撫摸上了蕭子瑞的臉頰，他的輪廓，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有那高挺的鼻子，組合了一個完美帥氣的臉。


  蕭子瑞的目光逐漸從窗外轉移到楚瑋陽身上，看著楚瑋陽那張哭泣過的臉，自己心裡很心疼，這五年來，她是不是經常哭泣？自己和她見面都不到一個小時，她已經哭過兩次了，如果可以，自己以後陪在她身邊，絕對不會讓她哭泣，不讓她掉一滴眼淚。


  「子瑞，謝謝你的愛，可是，」楚瑋陽說著，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這麼愛我。」


  聽著楚瑋陽的話，蕭子瑞的心，再一次痛了，她，為什麼總會說出這麼堅決的話，五年前也是，現在更是，所有的話從她口中說出，就像微風吹過一般，可是在自己心裡，是給了自己致命的一道傷口。


  蕭子瑞一直沒有說話。


  楚瑋陽隨後將手離開蕭子瑞的臉，輕聲說，「那，我先走了。」


  說完，楚瑋陽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就在楚瑋陽剛走了兩步，蕭子瑞一個衝動，直接走上前去，從楚瑋陽的身後緊緊地抱住她，將她抱在懷裡，自己腦袋重重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趴在楚瑋陽耳邊，蕭子瑞呢喃地說道，「陽陽，不要走，不要再離開我，真的。」


  聽著蕭子瑞孩子般的聲音，楚瑋陽的心，不由地一顫，自己何嘗不想，自己也想和蕭子瑞在一起，甚至自己寧願和蕭子瑞攜手到老，可是想起五年前咖啡館里的那個人，那個人說的所有話，不管是為了蕭子瑞，還是諷刺自己，自己都沒有辦法再鼓起勇氣和蕭子瑞在一起，那個人說的沒錯，自己配不上蕭子瑞，蕭子瑞是英俊才子，他的前途很光明，他未來的另一半，一定是一個可以在事業上或者家族企業上幫助他的人，而不是像自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


  許久，許久，整個房間很安靜。


  楚瑋陽推開蕭子瑞的胳膊，向前走了兩步，離開蕭子瑞的懷抱，說道，「忘了我吧。」


  說完，楚瑋陽直接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望著楚瑋陽離去的背影，甚至門口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了，蕭子瑞的目光依然收不回來，起初是失望，最後是絕望，直到變成仇恨和憤怒，蕭子瑞才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目光獃滯地看著眼前，蕭子瑞絕望了，楚瑋陽，我不想知道五年前分手的原因了，我不再愛你了，從現在開始，我要恨你，直到恨你恨到入骨的地步，我還要恨下去，我要看著你過得不好，我看盯著你哭泣，直到你跪下來求我，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因為這些，都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