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滾!
兩個人都掛了彩,嘴角都是紅腫的,賀滕非離開后,慕少琛一個人喘著粗氣,躺在天台的地上,望著天空。
他的眉宇間很複雜,那個計劃,看來要提前實施了,他絕對不能看著賀滕非這麼囂張下去了,即使是犯罪,他也要控制住賀滕非。
賀滕非從天台下去后,就直接回了家,整個人的行為,也變得十分反常,似乎又恢復成了去小顏家之前的那個賀滕非。
他開門進了家裡,鞋都沒換,直接一屁股坐進了沙發里,手緊緊攥在一起,手指關節發白,眉頭緊蹙,仔細看,他的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水,賀滕非的眼睛一直都盯著某處看著,一動不動,好似在思索什麼國家大事一般。
但忽然,砰地一聲,賀滕非猛然站起來,將茶几上一套價值不菲的茶具摔在了地上,頓時,無辜的茶具七零八碎的躺在地上,茶壺內的水流了一地,浸濕了地毯,白色的地毯瞬間被茶水染上了顏色。
本以為賀滕非只是撒氣,氣慕少琛,可是下一秒,他又做出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動作,他動手將沙發上的靠背全都一個個扔在地上,然後拿出了一把剪刀,整個人就好像喪心病狂似的看見什麼剪什麼,沙發,放在一旁的衣服,他全都給剪的七零八碎的,還不過癮,他直接衝上樓,進了顧詩允住著的那個房間。
房間內,還是一片狼藉,早上他扔的那副慘狀,他看著梳妝台上那一系列的顧詩允用過的東西,全都一把推到了地上,又重新拿起剪刀,將顧詩允床的床單被套,枕頭全都七剪八剪的剪滿了窟窿。
而他自己臉上,卻浮現出一種很變態,又很過癮的笑容,他哈哈大笑了兩聲,站起身,身體搖晃著,大笑著,走向顧詩允的衣櫃,一把打開衣櫃的門,將裡面的衣服全都一股腦拿出來,扔在地上,然後自己坐在地上,拿起來一條裙子,放在眼前,來回看了看,然後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了幾下,然後又笑著扔到一旁。
「滾!」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衣服往空中扔過去。
緊接著又拿了一件上衣,還是一樣的剪法,他一邊剪著衣服,一邊笑著,一邊自言自語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就好像電視劇中演的精神病人的癥狀一樣。
中午,千雪因為下午有游泳課,忘了拿泳衣,便回來拿,可是剛一開門,便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客廳內,又是一片狼藉,比早上她出門時候的客廳還要亂。
還有那沙發,從義大利定製的真皮沙發,無辜的被剪成了好幾塊,千雪看著眼前的東西,走進客廳,看著那套曾經她碰一下,賀滕非都要生氣的茶具,現在竟然那麼無辜的碎成了好幾半,還有那衣服,她昨晚忘了拿上去的校服,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被撕成了兩塊布?
到底發生了什麼?千雪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幅場景,比進賊了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藤非?不,他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反常?是不是顧詩允,顧詩允離開之後,他的情緒似乎一直都不怎麼好?
終歸還是那個女人嗎?那個女人對他的刺激竟然那麼大?明明心裡就很清楚,她一點都不喜歡他,為什麼他還會那麼深情。
想著賀滕非那麼溫柔細心的對顧詩允,竟然還被顧詩允背叛,千雪的心裡就十分不是滋味,有些慍怒的一圈砸在了沙發上。
「哈哈,哈哈,滾開!滾!!!」
千雪在那邊傷Chun悲秋的擔心賀滕非,卻忽然聽見樓上有聲音,是他嗎?
「藤非,你在哪兒?藤非,你沒事吧?」
千雪一邊喊著,一邊小跑著上了樓,到了走廊,她放慢腳步,聽著動靜,走到原來顧詩允住的那間屋子的時候,她聽下了腳步,她驚呆了,看著賀滕非就那麼坐在一堆衣服中間,好像是喪心病狂似的,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拿在手裡剪著,臉上還露出一副精神病人的笑容。
其實,早很久之前,賀滕非就患有很嚴重的暴躁症,還夾帶著間歇Xing精神病,但是作為心理醫生的他,對自己的病卻全然不知,只有一個人清楚,但是卻從沒告訴過他,一直將他蒙在鼓裡,任由他的病情變化。
而它的暴躁症跟精神病,平日里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只有受到強烈的刺激時,才會表現出來,而表現出來的時候,當事人並不會察覺有什麼異常,恢復正常之後,也不會。
這麼說來,賀滕非算不算是一個受害者呢?呵,也許只是一個始作俑者吧。
千雪看著他,也不怕他手上的剪刀,直接走了進去:「藤非,你在幹什麼?快住手。」
「幹什麼?你管我幹什麼,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賀滕非看了一眼千雪,眼神發狠,怒斥道。
「我,我是千雪啊。」千雪一臉的無辜解釋道。
「千雪?你給我滾出去,這個家裡只有我跟菲菲,你滾!」賀滕非怒吼著,還拿著剪刀對著千雪。
他現在是迷失了心智了吧,千雪看著他,本想繼續勸阻,可是看著賀滕非手上揮舞的剪刀,她深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既然,他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又是心理醫生,等到情緒發泄出來,應該就會好了吧?
千雪想了想,因為下午還要上課,便回房間拿了泳衣之後,擔憂看了一眼賀滕非,離開了家。
她離開后,賀滕非丟掉剪刀,下樓,迅速的將客廳內所有的窗帘都拉了上去,他不想看到任何人。
整個家裡都黑漆漆的一片,他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閉上眼睛,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黑漆漆的世界中,當世界都安靜下來,閉上眼,捂住耳朵的時候,內最真實的感情,就會浮現出來。
他回想起了以前家庭的快樂生活,爸媽,小雪都在的日子,如今卻只剩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