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我送你回家
賀滕非接完電話,看著顧詩允碗里的粥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便直接拿走了碗,關門前交代道:「我勸你不要再試圖逃走了,不然,下次我如果要做什麼,絕對不會提前通知你。」
他說完之後下樓收拾了一下,便直接開車去了千雪的學校。
雖然對千雪他不是很想理會,可是發現了顧詩允的計劃之後,他內心對千雪還是覺得有點抱歉,畢竟,千雪才是最為他著想的那個人,在他喝醉的時候照顧他,只是昨晚,他又禽獸了。
賀滕非一路開著車,一直想著他們之間的事情,感覺兩個人冥冥之中好像牽扯到了一塊,是解不開了嗎?
為什麼?千雪本來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可是如今,卻好像變了一個人,忽然變得成熟了似的,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學校,賀滕非去了教務處,結果早已經沒有人了,問了門衛的大叔,才說只有一個學生在體育館打掃衛生,其他的都已經放學回家了,他想了想,除了千雪這麼窩囊,應該沒有別的人了吧。
他按照門衛的指引,走進體育館,果然,是是千雪。
她一個人拿著拖把在那邊拖地,衣服穿在身上松垮垮的看起來十分單薄,頭髮也凌亂著,臉上,好像還有傷,果然是打架了,而且還沒有打贏吧。
他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直接走到了千雪面前,冷笑著諷刺說道:「怎麼?這麼窩囊?打架沒打贏,還要在在這兒打掃衛生?」
千雪不說話,心裡卻滿是憤怒,只能夠憋著,是啊,自己怎麼就這麼窩囊。可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而起的,
聽見他的聲音,千雪頭都沒抬,只是繼續打掃著,但是心裡滿都是憤怒和憋屈,是啊,她怎麼會這麼窩囊,還跟同學打架,可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若不是他,自己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而他,竟然還這樣驕傲的奚落她。
千雪一邊想著,眼淚就忍不住的盈滿了眼眶,只是她努力的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而賀滕非,似乎猜到了她的表情,也沒繼續說什麼,只是走到了一旁的觀眾席上,找了位置坐下來,看著她打掃衛生,千雪背對著他,他忽然好想又從她的身上找回了當初的感覺,好想那個自己,在家裡被姐姐欺負,吃飯的時候撒了一地,然後被勒令自己打掃乾淨,而他那時候,是跪在地上拿著毛巾擦地板的。
那個背影,那麼倔強,又那麼孤獨。
這樣一個柔弱的女生,他到底都對她做了些什麼?!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內心忽然有點負罪感,再怎麼說,千雪也就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在學校受到人這樣奚落,以後,心理上會不會留下什麼創傷?
他就那樣看著千雪一點點的打掃衛生,看了很長很長時間,看的眼睛都有些酸了,看到天都黑了。
「我打掃完了,你還不走嗎?」千雪拿著拖把還有桶站在他面前,那眼神,那語氣,聽起來就好像是這體育館的保潔阿姨一樣。
賀滕非才反應過來,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不用了,我現在不想吃。」千雪皺眉,將手上的東西歸到原位之後,走在賀滕非前面出了體育館。
她抬頭,看著天都已經黑了,忽然就十分心酸,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賀滕非絲毫不領情,她還要繼續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學校,賀滕非看著千雪的衣服有點臟,皺眉說道:「我送你回家。」
千雪看著自己的衣服,也沒有拒絕,打開車門上了車。
一路上,都十分沉默,都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誰都不願意開口,一直到衚衕口,開門準備下車的時候,賀滕非猛然開燈,然後盯住千雪的脖子,看著她脖子上的印跡,眉宇緊蹙,心裡有點堵。
「你就這樣去學校的嗎?不擔心被同學們發現嗎?」賀滕非質問道。
「貼了創可貼,被撕掉了。」千雪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直接平靜的回道。
「所以,你跟同學打架,就是因為這個?」賀滕非盯著她又問道,原來剛才她一直不出聲,是有原因的,他竟然還那樣奚落她,真是不應該。
而千雪,面對他的質問,不想在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道:「早點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別讓她等著急。」
千雪說完之後,便直接下車往衚衕里走去。
而賀滕非看著她的背影,很是無奈,但是又破天荒的說出了一句:「以後別再這麼窩囊了,我去給你報個班學學跆拳道什麼的,以後省得被打!」
他喊得很大聲,似乎是千雪第一次看見他的這一面,本來心情很低落,可是聽見他的交代之後,千雪嘴角露出了笑容,笑著繼續往前走。
※※※
賀滕非出門的時候,門依舊是反鎖的,顧詩允被關在公寓里,不能出去,而除了那個房間,她哪兒也不想去。
只好一個人躺在床上,總覺得心裡十分躁動不安,她來回的翻身,頭上背上都除了許多汗,她感覺心裡煩悶的好像是快爆發的火山口一樣,而且,腦子裡似乎還出現了一些幻覺。
她總覺得身上燥熱難忍,下樓去冰箱里拿冷飲,但是眼前卻似乎出現了幻覺,而賀滕非,就好像站在冰箱裡面一樣,微笑著看著她,但是,一眨眼,人又消失不見了。
她慌亂的搖晃著頭,皺眉看著冰箱,在一眨眼,根本就沒有什麼人。
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現在又產生了幻覺了嗎?不,賀滕非根本就不在家,這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出現在,怎麼會出現在冰箱里……
「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顧詩允一邊丟掉飲料,一邊往後退,嘴上絮叨著。
但是腦子裡,又出現了一個念頭:「殺了慕陵西,殺了慕家的人,知道嗎,這是你的任務……」
但是,從來都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