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傳道定基
這些仙石的白色雲霧,自然不能阻擋典華的視線,典華通過上帝視角,看大多數人已經初步了解了仙碟幻境,於是一點身前的青色玉碟,眾人身前的白色玉碟頓時界面一變,界面上出現了典華的影象。
界面上的典華盤坐在雲霧繚繞的仙石之上,眾人看去,如面對面一樣的在數丈外一樣,典華的聲音道韻悠長,眼神淡漠清冷,開口道:
「全而得真,真而歸一,一而化始,始而興焉!」
這是,全真?沒想到,修真一脈竟然傳承自全真一脈?怪不得了……
「修真一脈傳承久遠且隱秘,隱世至今。天地劇變,道門入世,萬象更新,我修真一脈重入道門,完成未盡之事業,分享新的蛻凡法門,為道門再立一脈系!」
什麼?新的蛻凡法門?前面兩個蛻凡法門的創立,哪個不是集合整個道門的智慧,才創立出新的蛻凡法門。
這些年道門不想創立新的蛻凡法門嗎?事實早就證明了,每一次蛻凡法門的誕生,道門勢力就會迎來一次質的飛躍。
可是,有心無力啊!
太難了!
而且,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尤其是第二次百脈大會,全真一脈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自然也就再也沒有人提議創立新的蛻凡法門了。
「本命法器蛻凡之法!凡有法器者,達到先天之境,皆可以此法門蛻凡。」
原來叫本命法器蛻凡法門?
條件是有法器的達到先天之境?
法器這些年積累了多少?數量還是很可觀的!
而天地劇變之後,天地靈物更多,法器相信會更多。
典華直接「本命法器蛻凡法門」以文字的形式投放到了眾人的界面上。
眾人看到界面的文字,自然而然的會產生對應的畫面,明白「本命法器蛻凡法門」應該怎麼做。
看完之後,眾人很快就理解了,恍然大悟道:「原來方法竟然這些簡單?」
其實這就好像風水脈系的風水陣蛻凡法門,你在知道后,也會驚呼突破法門的簡單,但是創立新的蛻凡法門可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蛻凡法門從來都是一個化繁為簡的法門。
理論深奧精深,而外在表現出來的法門,反而簡單易懂的多。
這個道理,在坐的諸脈精英自然都知道。
典華的影像重現,接著說道:「本命法器蛻凡法門,優點有三!」
「其一,蛻凡法門簡單易學,蛻凡也簡單,只要按步驟做,都可以蛻凡成功。」
「其二,蛻凡之後的先天真氣轉化為靈力之後,會擁有法器的一絲特性,和罡氣很像,自帶屬性,擁有一定的攻擊力。不會像前三個法門的真氣,沒有任何攻擊力,只能依靠外物,來增加攻擊力。」
「其三,法器可以自動吸收天地靈氣,契約本命法器之後,你們也將擁有法器一樣自動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
天啊!
這完全符合第二屆百脈大會的創立新的蛻凡法門的要求,尤其是,解決了長期困擾我們的,真氣自身沒有攻擊力的問題!
最令人震驚的是第三個優點,人族雖然天生靈慧,卻與靈氣絕緣,不能自動吸收天地靈氣,這也是人族為何蛻凡之艱難!
武者以獸血入體,藥物輔助進行蛻凡,道門的三個蛻凡法門也是藉助外力,強行蛻凡。
就算蛻凡之後,自動吸收天地靈氣,也是枉想!
好像,除了傳說中的血脈武者,基本上沒有人可以自動吸收天地靈氣入體。
對了,劍仙?仙劍!
難道,典華道長的本命法器,竟然是仙劍?
嗯,自己似乎真相了!
典華稍等片刻,等眾人消化了這些消息之後,再次開口道:「本命法器蛻凡法門的缺陷有三!」
「其一,本命法器相當於你的第二天賦,本命法器越是高級,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的越快,你突破之後的修鍊速度就越快,相對應的,本命法器的等級越低,你修鍊的速度就越慢!」
「其二,本命法器的等級將決定了你的上限。」
「其三,本命法器的屬性,就是你靈力的屬性!」
靈力,是修真一脈對蛻凡之後真氣的重新定義嗎?
靈氣,靈力……
果然傳承自全真一脈,每個定義,都是如此的立意深遠。
有缺陷,完全可以理解,在場的都是各支脈的精英,都是已經蛻凡的真氣武者,十分了解蛻凡法門,自然不會認為這世上只有利沒有弊的蛻凡法門。
只是看這缺陷,可不可以接受而已。
聽過這三個缺陷之後,眾人立刻將目光集中到法器的好壞上了!
本命法器蛻凡法門,法器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從修鍊速度,到修鍊瓶頸再到靈力屬性,可以說影響了蛻凡之後的方方面面。
所有人心中都有種預感:有了本命法器蛻凡法門之後,法器,尤其是高階法器,會越來越強手!
典華頓了片刻,接著說道:「因為本命法器蛻凡法門對法器太過依賴,法器數量有限,我修真一脈潛心研究多年,終於解決了第一個弊端,創出煉器之術,今日再傳煉器一法。」
然後界面再次切換到文字傳承界面。這煉器之術自然和道門其他三大脈系一樣,只傳承了最基礎的原理和方法。
具體的複雜的煉製方法,自然都不在其中。
像丹藥脈系的人都會煉丹之術,但是各支脈的精通煉製的丹藥種類各不相同。御獸一脈的擅長煉製獸靈丹,御火一脈的擅長煉製火靈丹,御木一脈的擅長煉製木靈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丹藥脈系的眾人看到煉器之術竟然需要器爐,煉製的材料上和煉丹多有重複,心中立時明白,這煉器之術的創立可能大量的借鑒了煉丹之術。
不過,道門各支脈的借鑒本來就很多,傳承秘術相似的也多的是,並不算大問題。
只是心中卻有了想法,若是煉丹和煉器差不多,那麼,我們精通煉丹之術的,是不是轉學煉器之術,會簡單的多?
界面再次切換到了典華的影像,典華再次開口道:「為了解決第二個弊端,突破本命法器原來等級的限制,我修真一脈創出了本命法器內煉之法。可以在契約本命法器的基礎上,將其收入丹田之中,以內煉之法,不斷的提純內煉,再輔以添加其它對應的靈材,不斷的提升本命法器的等級,破除本命法器的瓶頸限制。」
說完,界面再次切換,開始傳授內煉之法的基礎原理和基本方法。
修真一脈果然傳承自全真一脈,做事就要做到盡善盡美。
怪不得消失了數百年,直到天地劇變才重入道門,想來是這些年一直在完善本命法器蛻凡法門!
眾人心中一陣唏噓……其實,修真一脈,並不需要這樣盡善盡美的,哪個法門沒有弊端呢?完全可以邊修鍊,邊完善嘛!
當然,這樣對前幾批修鍊的人肯定不公平,但是,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可言呢?
這世間的事本來就是這樣,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他們現在不也是在無數前輩先賢通過自身修鍊,遇到問題,解決問題,不斷完善後的結果嗎?
修真一脈為了完善這些,倒底花費了多少心力呢?
光想一想,都讓人心生崇敬!
界面再次切換到典華:「為了解決第三個缺陷,我修真一脈研究多年,從傳承秘術的基礎原理出發,進行優化和簡化,大大的降低了學習傳承秘術的難度,並且最大限度的擺脫了外物的依賴,『以一法,演萬法』,創出了只依靠靈力就可以施展的萬般法術,創建了專門在靈力基礎上的法術體系。
「許多人都知道我精通道門百脈的諸多傳承秘術,其實就是這個原理!我精通的不是秘術,而是法術!」
典華的這一言論一出,這次真的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傳承秘術,是道門的核心理論!是最基礎的理論,最原始的理論,無數的支脈都是建立在其上而誕生的。
因為秘術修鍊艱難,且對外物依賴極重,因為人的時間和精力有限,所以每當有一個傳承秘術創立出來,自然會分裂出對應的一個支脈。
若是打破了秘術的這些限制?全部修習法術,那麼……各支脈,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不,不可能!
我們已經蛻凡,是其它脈系的……
典華的聲音再次傳來:「哦,對了,我好像忘了說了,本命法器蛻凡法門,還有一個特定,兼容性極佳!就算已經蛻凡的人,也可以契約本命法器,將真氣轉化靈力,修習法術!」
說完,界面再次切換為傳承界面。
有了典華的補充之言,在場的所有人對這些傳承更加認真了。
同時剛才認為和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而沒有認真看前面傳承的人,頓時都是大悔!
法術體系的建立,說起來很了不起,對道門來說可以說改變整個道門結構的大事,但是其理論,卻是出乎意料的簡單,類似給出了一個公式,只要將秘術套公式,就可以轉化為法術。
對比發現,法術的確比傳承秘術要簡單的多。
不過想到之前典華道長已經說了,是傳承秘術的優化和簡化,也可以理解。
而且,在坐的各脈精英,都是識貨的人,這樣的最原始的最基礎的理論,越是這樣的化繁為簡,在其基礎上進行優化和簡化,其難度越是高。
修真一脈竟然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其對道門修鍊體系的研究,比現在劃分的宗師級別還要厲害!
這需要多麼強大的智慧啊!
界面再次切換,典華重新出來,再次開口道:「我的分享就到這裡了!接下來繼續百脈大會,我在這裡有一個提議。」
「根據我的研究發現,道門的修鍊體系,已經完全和武者的修鍊體系完全不同了,所以,我在這裡提議,改道門的真氣武者為修仙者!」
「仙,玉章師叔的真言一脈根據風水脈系等隱世派系堅守山門,逍遙自在的形象,所設定的名詞,具現的是道門高人修鍊到最高境界的一種幻想,也是一種期望。
「我們道門修士的形象,早就在這百年間,通過真言一脈,將我們與『仙』相對應!修仙者,也是取一個美好期許!
「所以,我提議改真氣武者為修仙者,大家可以在玉碟上發言討論。」
界面再次換回了剛才的「聊天群」模式,最新更新的是典華的提議。
「聊天群」靜止了幾息,然後全部開始發言,「聊天群」中一個個的半身像後面的對話框中出現了一排排的文字,快速的刷新著。
「同意!」
「附意!」
「高瞻遠矚!」
「立意深遠!」
典華看著全票通過,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果然,只要我一開口,這百脈大會,也就提前結束了!」
典華一點身前懸浮著的青色玉碟,再次開口道:「諸事已畢,仙碟幻境即將關閉。」
說完,典華再次一點青色玉碟,典華一陣恍惚之後,意識重新回歸肉身,看向四周也剛剛意識恢復的眾人。
典華直接代替定濱道長宣佈道:「今日的百脈大會就到這裡,散會!」
說完,典華右手一揮,小蔻和張鈞背後的木劍懸浮在他們身前半米高的地方。
「上來!」
小蔻和張鈞沒有一絲遲疑,躍到了木劍。典華盤坐著飛出會場,小蔻也知道這是一個嚴肅的場合,綳著小臉,和張鈞站在飛劍上,一左一右緊隨典華身後,一起飛出了會場。
等典華師徒三人離開了會場,眾人齊齊的長吐了一口氣,才敢放開了聲音,興高采烈的與相熟的道友交流起來。
只有玄魁保持著躬身的姿勢,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他說話交流。
玄魁的姿勢保持不變,耳邊傳來典華的聲音:「小懲大誡!」
玄魁聽到這句話,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漸漸直起了腰,身體一晃,跌坐在身後的石凳上,用發顫的右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