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捉姦
程安安的手放在門把上,纖白的手指,微微的顫抖。
「安安,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們進去弄死那對狗男女。」站在一旁的宋珂擼起袖子,摩拳擦掌,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是太不要臉了,偷人都偷到你們程家旗下的連鎖酒店來了,真TM太囂張。」
程安安站著門口,挺直了纖弱的背,身形搖搖欲墜,卻遲遲不敢打開那扇門。
今晚,是她20歲的生日,他們約好要一起慶祝的。
她精心梳妝打扮,等了他一個晚上,他沒有出現。
她想他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所以忘了給自己打電話,她一直等他。
半個小時前,她收到了一條簡訊,她根本不敢相信,岑之謙竟然會背叛她。
可是……
今晚他沒有出現!
終於,程安安拿出了鑰匙,這家酒店是她家的,她作為程氏集團的繼承人,想要拿到房間鑰匙輕而易舉。
門開了。
房間里昏暗凌亂,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裙子,高跟鞋,還有內衣,糾纏著一路從門口延伸。
耳邊是男人性感低啞的喘息,女人較弱無力的呻吟,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刺向她的心口,鮮血淋漓。
她木然的站在門口,沒有勇氣邁開肩部,去面對那不堪入目的一切。
心臟像是被絞碎似得疼,連呼吸都變得寒冷刺骨。
「賤人,看我不打的你連你媽都不認人,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站在程安安身後的宋珂怒氣沖沖的沖了進去,她向來都是性子火爆,這個時候更是為朋友兩勒插刀。
憤怒的聲音,驚醒了床上糾纏的鴛鴦。
「啊!」床上的女人尖叫一聲,伸手抓過床上的被子掩蓋在自己的身上,驚慌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
不過宋珂的動作更快,她一把揪起女人的頭髮,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一頓暴打。
她可是從小就連跆拳道,知道怎麼不著痕迹的收拾人。
「救命,之謙,救我。哪來的瘋女人,我要報警了。之謙,……」
女人抱著身子,狼狽的求救。
聲音有幾分熟悉。
而床上的人卻沒有什麼反應,他只是拿過一旁的浴巾,裹住赤裸的下身,然後下了床。
目光漠然的看向門口的站在的女人,沒有慌亂,眼底是那般的淡漠!
程安安面如死灰,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她多麼希望這一切是假的。
可是當她看到那張俊逸的臉龐,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捂著胸口,倉惶的後退一步,臉色一片慘白,盈粉的唇,沒有一絲血色。
她真的背叛了他,眼淚再也忍不住,蓄滿眼眶,她倔強的揚了揚頭,不讓它們流出來。
握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程安安,你不能哭,絕對不能讓這對狗男女看你的笑話,看到你的狼狽。
女人好不容易逃出宋珂的魔爪,狼狽爬了幾步,抓住男人的腿。
「之謙,救我。」
「夠了。」岑之謙彎下腰,將被打的狼狽不堪的女人護在了懷裡。
「之謙,人家好痛。」女人靠在他的懷中,嚶嚶的哭泣,一方面確實是很疼,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博得他的憐憫。
「程嬌嬌。」程安安此時終於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面孔,視線變得越發的模糊。
和岑之謙在一起的,竟然是她的堂姐,她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對不起。」岑之謙抱著程嬌嬌,目光平靜的看向她。
沒有解釋,沒有求原諒,甚至連一點慌亂的情緒都沒有。
「岑之謙,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安安?你……」
「宋珂,我們走。」
同樣沒有發瘋,沒有尖叫,只要壓抑在心中無法遏制的撕心裂肺,但是她從未想過自己在這一刻竟然是這麼的平靜。
「可是……」
「岑之謙,從此以後,你我形同陌路。」
她看著他,冷聲的開口。
她程安安有她自己的驕傲,沒有人可以踐踏她的尊嚴,即便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她也要昂首挺胸,絕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脆弱和無助。
她挺直了背,朝著門口走去,宋珂見狀,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出了房間,隱忍多是的淚水,終於落下。
「安安,你沒事吧。」追上來的宋珂,小心的開口。
這種事情換做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更何況安安那麼喜歡岑之謙,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放下就放下。
「沒事,送我回家吧。我想睡一覺。」
程安安深吸一口氣,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安安,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的,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就沒事了。」
「不,我不哭,我不會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哭,我不會。」
可是,眼淚卻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安安,我們不難過。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我們一定找一個比岑之謙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氣死他。」
宋珂一把抱住程安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的男友被捉姦在床了。
「這出軌的男人,就像是掉在糞坑的人民幣,幣值再大,咱也不要,噁心。」
絲毫不見剛剛打人的時候的彪悍,傷心的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程安安的心裡突然沒那麼難受了,真好,這個時候還有一個知心的朋友陪在自己的身邊。
「我沒事。」許久之後,程安安擦乾眼角的淚水,清冷的開口。
套房內,岑之謙神色淡漠的推開程嬌嬌,起身去了浴室。
程嬌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是又欣喜,又忐忑。
洗完澡,岑之謙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之謙,你要去哪裡?」她抱住他,嬌嬌軟軟的開口。
「之謙,我不要你走,不要你去找程安安。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別想甩開我。」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怎麼可能放任他去找程安安那個狐媚子。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岑之謙抿了抿唇,終究是說不出什麼狠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