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高家在這背後
付塵看著,抿抿唇:「剛才也這樣,你們家喬蕊一動,他就不安,她好像也不想睡,一直在等你,最後還是眯著了,我說景仲言,你還是儘力想想,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嗯。」他隨意應了聲,這件事,他已經通知人去查了,相信會比警方那邊,得到的消息快。
「樓下的車,是派來保護你的?」付塵雖然平時不著調,但是關鍵時刻也很靠得住,之前景仲言回來,他就聽到樓下有汽車聲,他是從一輛陌生的商務車裡下來的。
「警方的,明天開始,一輛留在樓下,一輛跟著我,一輛跟著喬蕊,你也跟著喬蕊。」
「我?」付塵瞪大眼睛:「我以為今天晚上過去就沒我事兒了。」
景仲言語氣不好:「我不放心。」
付塵懂了,揉了揉眉心,無奈的點頭:「那就跟她幾天吧,快點把事情弄清楚,早點讓我解脫。」
「啊——」
正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叫聲。
景仲言豁然而起,快步上樓。
小金嗷了一聲,也跟著竄上去。
付塵一拉,把狗拉住:「人家小兩口,關你什麼事兒,睡你的。」說完,仍開狗,自己也回到客房去休息。
小金慢香香的還是上了二樓,不過房門緊閉,它進不去,最後,又灰溜溜的下來,看看左右,一個人都沒有,嗷嗚一聲,蹭到麵包麵糰旁邊,鼻尖對著兩隻貓,臉蹭著貓毛,才睡過去。
麵糰喵了一聲醒來,感覺身邊暖暖的步履闌珊的爬起來,走過去,鑽到小金耳朵下面,麵包也醒了,看了一眼個,抹了抹臉,伸了個懶腰,繼續換個姿勢睡。
房間里,喬蕊做了噩夢,剛叫出聲,房門就開了,男人走了過來。
她幾乎是快速的撲進景仲言的懷裡,臉上,還有一分驚魂未定。
男人耐心的摟著她,拍拍她的後背,安慰:「乖,我在。」
喬蕊整張臉都窩在他懷裡,鼻子抽了抽,難受的嘟噥:「我剛才夢見……」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脫下鞋子,上床,繼續將她摟著,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我會陪著你。」
她仰起頭,心有餘悸的望著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幾分鐘前。」
她吸吸鼻子,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又垂下眸子:「楊先生怎麼樣?」
「重症病房裡,我走的時候,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對於這位鄰居,喬蕊很有好感:「希望他沒事。」
「會沒事的。」他揉著她的頭腦,乾燥的手掌,按住她的頭皮,輕輕順毛,為她舒緩壓力。
喬蕊其實不是多膽小的人,剛才在夢裡,她不是夢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她是夢到了景仲言,夢到了他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一輛車衝出來,一陣天旋地轉后,他倒在血泊里。
夢都是假的,喬蕊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知道,不代表就能不想,這件事來的突兀,她沒有做好準備接受,心裡難免胡思亂想。
那些恐怖的東西,在她腦子裡發酵,滋生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懼。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不過是個對心情的映射。
她又將他摟緊了些,小小的臉,貼緊他的胸膛,緩緩的張嘴:「這幾天,你要小心,我有,不好的預感。」
「不會。」他按摩她的頭皮,輕輕說:「我不會有事,也不會讓你有事,乖,睡吧。」
她嗯了一聲,卻怎麼也睡不了。
兩人就這麼摟著,兩個小時后,喬蕊才迷迷糊糊的沉入夢鄉,景仲言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五點過了。
這晚,太折騰了。
京都,深夜。
震動的手機,在床頭柜上沸騰,梅瀾聽到聲響,睡夢中,探手去摸。
床的另一邊,隱忍的男聲,不悅的響起:「怎麼不關機!」
梅瀾坐起來,握著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隨口道:「忘了,我去外面接,你睡。」
她下了床,輕手輕腳的走出去。
到了走廊外,確定周圍沒有人,梅瀾接通的電話。
「說。」
電話那頭,是沙啞的男音:「高夫人,出了岔子。」
梅瀾目光一緊,已經老態的臉上,困意全消,生出一絲猙獰:「錢都給你們了,現在說出了岔子,什麼岔子!」
「那小子沒死。」
「什麼?」梅瀾咬牙切齒,快步朝走廊的最深處走去,控制著自己的音量:「開什麼玩笑,不就是一個小會計嗎?你們也搞不定,我不管,錢已經收了,人給我搞定,蕭芸也好,她那個前夫也好,都給我搞定。」
「搞定是沒問題,不過現在,可能又扯上了其他人。」對方的聲音,滿是疲憊,顯然也沒想到這出買賣,能生出這麼多事兒。
「扯上別人?什麼人,我不管是什麼人,反正給我處理乾淨,這件事,不能有人查到我身上。」
「只怕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嗎?好,把事情給我處理乾淨,多少錢我都給,我說你們到底是不是專業的,除掉一個女人而已,怎麼搞得這麼拖拖拉拉,蕭芸那個賤人弱不禁風,你們幾個大男人,連她都搞不定?」
「高夫人,你說話別這麼難聽。」對方似乎也怒了,作為男人,受不了女人這些話:「蕭芸早就得手了,我們是發現,她的前夫開始到處查你們高氏的事,才通知你一聲,你說把人一併處理了,我們也照辦了,誰知道它家狗那麼護主,那天晚上鬧得整棟樓都在響,況且誰知道他命這麼大,傷成這樣都沒死,現在還被人救了……」
「我不管這些,我只要結果,過程是你們該Cao心的事。」身處高位多年,梅瀾習慣了命令的口吻,說話,不留情面:「三天,我在最多再給你們三天,三天之內,把這件事的相關人員,都給我搞定,我不想再節外生枝,記住,不能把高氏帶出去,蕭芸是高翔玉私生女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跟你們三哥很熟,你要是完成不了,我會直接跟你們三哥投訴,我相信,你們三哥可沒這麼好說話。」
話落,她已經氣得掛了電話。
一個小小的私生女,她沒想到這麼難解決,早知道,以前就不該放她一馬,讓她跟著她那個短命媽一起去死多好。
壓抑著臉上的火氣,她平緩了好半天,才收了手機,慢慢走回去。
房間里,漆黑一片,她走到床邊,再睡上去。
身邊,男人被驚動了:「是誰?」
梅瀾聲音很輕:「是小萱,國外那邊是白天,她讓我過兩天給我她打點錢,說是看中了輛車。」
男人翻了個身,語氣不好:「多少錢?」
「沒多少,三百多萬。」梅瀾不在意的說。
年過五十的男人,卻半撐起身子,臉色非常難看:「什麼叫沒多少,她還沒畢業,還沒學會怎麼賺錢,就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三百萬,她要是能自己賺到三十萬,別說三百萬,三千萬我也給她。」
梅瀾不想跟老伴吵,翻個身,閉上眼睛。
高翔玉卻不依不饒:「慈母多敗兒,就是你這樣慣著她,才養成她刁蠻任Xing的習慣,景家那邊已經多久沒聯繫了?你自己說,上次景撼天做壽,我有事沒去,你竟然也不去,小萱那個丫頭寧願在國外參加什麼社團集訓,也不回來一趟,景家怎麼說也是她未來婆家,你們倆母女是要氣死我是不是!」翻到老賬,男人聲音又加重許多,語氣也更怒了。
梅瀾本來不想說話,但是這人越說越多,她也來了火氣,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兒!」高翔玉大吼。
梅瀾打開房間燈,轉頭冷冷的看著他:「我不好,小萱不好,就你好,就你跟姓蕭的那個女人生的賤種好!」
「好好的,你又說這個幹什麼!」兩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矛盾了,頓時吵了起來:「蕭晴已經死了,蕭芸我也好幾年沒管過她了,這件事,到底還有什麼提的價值,你就是沒事找事兒,小萱就是跟你學的,好好的女兒,被你教成那樣,上不得檯面!」
梅瀾氣得胸腔都在發抖:「是,女兒像我,像我有什麼不好,難道像你?蕭芸多少歲?比小萱還大四歲,我剛嫁給你,你就出軌,跟那個賤人生了私生女給我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改遺囑了,高氏集團百分十七的股份你要給蕭芸那個賤人,我告訴你高翔玉,沒門,你的法定妻子是我,你的女兒是高紫萱,其他人想要插足,我梅瀾也不是好欺負的,我看到時候誰後悔!」她說完,直接出了門,將門板摔得重極了。
高翔玉青筋暴跳,坐在床上大吼:「梅瀾你給我回來!」
外面,卻丁點什麼都沒有。
樓下的傭人聽到上面的爭吵,躲在房間里,不敢出去。
老爺和夫人每次吵架,都是世界大戰,他們誰出去誰遭殃。
而另一邊,掛了梅瀾的電話,狹窄房間里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視,表情也不好。
「那老女人怎麼說?」開口的男人身子有點矮,但是臉卻很兇狠,臉上一條刀疤,從臉的左眼,到右腮,這樣的傷口,他沒瞎,真是運氣。
「讓我們把人處理了。」
「處理,怎麼處理?」另一個光頭拍桌而起:「她知不知道牽扯進來的人是誰,景仲言,慕海市的一把手。商界傳奇,她還真當我們是超人了?」